沒錯,應該就是那種情緒,如果他沒眼花。
但是她為什麼要哀傷?難道是因為沒錢?或是……感情問題?
算了,與其在這里猜測,不如明後天再去「好好拜訪」她一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當她是導游好了。
如此想著,早把白情茹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而也未發現自己對克莉絲汀的關心似乎有些逾越。
當心出了軌,是不是就很難將它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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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入漆黑的室內,熟悉的按下門邊的開關卻不見明亮,她上下繼續試了幾次依舊如此。
莫非燈壞了?早上出門時明明還好好的……
「綠?」她呼喚一聲,不了解為何平時總會守在門邊等待的貓,此刻不見蹤影。
突兀的一道陰影掠上克莉絲汀的心頭,卻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前,被左右竄出的兩名黑衣男子架住。
因為黑暗,讓克莉絲汀無法看清他們的面容,不過還是能借著微弱的街燈看出他們似乎是東方人。
「你們是誰?」
沒有回答,一名黑衣人從身上掏出一塊沾了哥羅芳的布,覆上她的口鼻。
克莉絲汀隨即閉氣,卻依舊因無法逃離撲鼻的迷藥,她沉沉的陷入一片黑暗,癱軟的倒下……
第四章
川流不息的車輛,疾駛在繁亂的市中心,七點半,正好是交通最擁擠的上班時間。
一輛黑色的賓士轎車同樣卡在車流中,車主煩躁的抓了抓頭發,低聲咒罵一句不堪入耳的髒話,而坐在後座的兩人則是回敬他一個大白眼。
「做什麼?我最恨塞車!」劉文淵敲了一下方向盤,「叭」的一聲,吵死人的喇叭聲幾乎劃破耳膜。「拜托你,修養、修養。」龍日揚安撫著。雖然他也同樣塞得不耐煩,但至少還保有基本的涵養。事實上他還挺怕劉文淵一個不高興,沖上前去找路口指揮的交通警察理論,質問他們為何把台北交通弄成這副德行。
台北……嘆了一口氣,龍日揚玩弄著手指關節,發出「喀拉、喀拉」的聲響,心中難免有些郁悶。他居然又回到這個地方,但這不是令他郁卒不堪的最大主因,反正總是要回來的,是他實在不得不哀悼自己「短」得可憐的休假。
老天爺,三天?!有沒有搞錯?扣除坐在飛機上的時間,他待在倫敦居然只有短短的三日!
白情茹啊白情茹,你未免太沒人情味了。
所以為了哀悼他早逝的假期,他一下飛機沒回家,便趕著前往好友的住處,拖著他陪自己喝得酩酊大醉,硬是不醉不歸,如此又過了兩三天糜爛的生活,才讓太上老君給催回去上班。
「修養是什麼屁?!要不是你們硬要我來當司機,我現在會騎著我老婆一路飆到公司!」火爆的回道,劉文淵口中的「老婆」,是他心愛的哈雷機車。
是呀,他們喝到不行,所以早上才Call劉文淵來接他們上班,唉……自作孽不可活。
「文淵……拜托你……小聲點,我頭痛。」宿醉未醒,讓沈晁銘的腦袋隨著劉文淵的大嗓門一起「咚咚咚」的,好像有人拿著槌子在敲。
懊死,他下次再也不理龍日揚那家伙,明明他喝得比自己多了幾乎一倍,卻一副沒事的樣子,有沒有天理?
臉色還有點慘白,沈晁銘懷疑自己會不會等一下吐在車上。
看著他的樣子,劉文淵悶哼一聲道︰「沒用的家伙,不會喝還跟人家喝那麼多。」
而沈晁銘對于他的嘲諷只是不予理會的繼續平撫自己的頭疼,事實上他也沒那個心力跟他吵。
三人是從大學就結識的好友,後來龍日揚被家里送出國深造,歸國後,正式接掌集團首腦的職位,于是他便找來昔日的同窗當左右手。
冷靜自持的沈晁銘與火爆性急的劉文淵剛好可以中和互補,負責的事務各有不同,卻都懂得輕重緩急。
「你還好吧?別吐在車上。」
龍日揚盯著好友,一副很擔心自己愛車被弄髒的樣子,讓沈晁銘為之氣結。
「你以為我是為了誰弄成這樣子?去!原以為舍命陪君子,沒想到居然是個小人。」氣起來,就算再不舒服,沈晁銘罵人還是挺溜的。
不置可否的聳了下肩,龍日揚吊兒郎當的態度讓旁人無奈。
「你這次被白情茹那女人整修了吧!」劉文淵突然說,他一向看白情茹不順眼。
他最討厭那種喜歡在背後做手腳玩手段的人!
龍日揚輕笑了下,「我哪一次不是被她吃得死死?」相信應該很多人,包括身旁的兩位好友都吃過她的問虧。
「我說你為什麼那麼放縱她?你大可不要甩她。」沈晁銘對她也是相當有意見,接著他詭異的睨了龍日揚一眼,「你該不會是喜歡她吧?」他也不願這麼想,但是……
「怎麼可能!」
「為何不可能?」劉文淵反駁。
他的態度令龍日揚一翻白眼,「拜托,怎麼連你也這麼說?」居然連不愛湊熱鬧的劉文淵也跟著起哄,他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其實我還曾以為你會早早跟她定下來。」劉文淵坦白。畢竟白情茹也算是半個龍家人,她是龍日揚外婆從小收養的孩子,不過沒有入戶籍罷了。
精明的龍家人是不會讓外人有機會覬覦家產一分,所以白情茹是不可能會有冠上「龍」這個姓氏的一天。
「我也不懂,外婆有她的考量。」事實上他也曾以為外婆會逼他跟情茹結婚。
對整個集團,外婆的地位等于是慈禧太後,而父親在她眼中或輕或重,地位並不高,因為他是入贅的。
母親在生下他的時候因為難產死了,所以他從出生便沒見過母親,說起來跟他最親的就是外婆,因為外婆似乎不太喜歡他接近父親,或許該說她不喜歡他接近在她眼中沒有多大用處的人。
所以他從小便跟父親不親,只有薄弱的親子關系牽系著,生疏得像是街上巧遇的陌生人。
「那她沒逼你結婚?」沈晁銘再問。想想龍日揚到了而立之年,老夫人居然還沒急著要抱孫子?「或許在等時機。」他知道自己逃不過利益聯姻,不過他或許會抵抗,或許不會。
「等著釣大魚?」劉文淵諷刺的撇嘴。
沈晁銘轉頭問他,「你沒對象?」平常看他換女人像換衣服,難道沒一個中意的?
「對象?」不知為何,龍日揚的腦中居然閃過閃耀的金發,以及最後見到克莉絲汀時她那帶著憂郁的黑眸。
匆匆回國,可想而知自然是沒機會去找她,這段事也會成為過去吧?真快,他好像昨日才印上她的唇……
應該是沒機會再見了,他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拐騙到下一次的休假,況且似乎也沒必要再見,過去就讓它過去吧!他是真的這麼希望……或許……
「想什麼,難道還真的有?」不會吧?沈晁銘挑眉,有對象還對老朋友「暗坎」,真不夠意思。
「哪有什麼,我只是在想今天晚上要跟誰出去吃飯。」龍日揚撇清,這一段回憶,還是自己留著就夠了。
到了公司,一行三人立刻吸引員工對他們行注目禮,直到搭上電梯才擺月兌成堆的視線。
「他們像是要把我們吃了。」沈晁銘一笑,那里面有百分之九十是女員工,眼神一個比一個饑渴。
到達最頂樓,三人的辦公室皆在此,將樓層分為三個巧妙的空間,又各自有休息室,外頭還有各自的秘書室。
邁向自己的辦公室,龍日揚首先便看到白情茹埋頭在報表里,精明干練的樣子與之前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