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您冷靜些,您會傷到小姐的!」依依沖上前去,用盡全力想分開兩人,奈何她的力氣根本不及上官祈聿的十分之一。
再放眼看其他人,都是一副冷眼旁觀的樣子,尤其是齊心紫嘴角還噙著冷笑,像在看著一場好戲般,她雖然生氣,卻也無能為力。
眼底閃著絕望,裘雪怔怔的看著上官祈聿,用著輕柔的語調,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說︰「你還不了解嗎?就是我呀!是我做的,這不是你一直想問出的答案?這下你開心了吧?她用力甩開他的鉗制,卻也因此整個人跌撲在地。
依依心疼的上前扶起她,「小姐,你為什麼要承認?」明明就不是小姐做的,她不懂……難道只是為了和少爺嘔氣?!
但依依這番話,听在上官祈聿耳中卻又是另一回事了,他認為依依是在問裘雪為何要認了,而不繼續狡辯。
裘雪淡漠的瞥了眾人一眼「別說了,」她徑自走出門外。
氣憤的看著她的舉動,他的心已被憤怒所侵蝕,看不清真相,惟一閃過腦中的只有畏罪潛逃四個字。
「捉住她,將她關到刑房,听候審判。」上官祈聿大聲吆喝著,隨即沖出幾名家補,將裘雪架住,帶往刑房。
刑房,顧名思義是對刑犯用刑審問之地,是將軍府私用的禁地,許多敵軍的將領、奸細,都在此地被動用過私刑,而如今它卻用來囚禁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被架住的裘雪不哭、不鬧,也不發一語,只是低著頭任由他們提著她,安靜得不像是即將要接受囚禁的人。
懊死!他為何會如此揪心,他發誓過她若違背了他的信任,他會讓她嘗到苦果的。
呵呵……看著眼前這一幕,看著裘雪的落敗,齊心紫揚起了一抹令人不易察覺的陰冷笑容。
好痛……按著發疼的頭,裘雪咬著牙不讓申吟逸出口。
她大概是感染了風寒,從昨日在這陰冷、濕重的地方睡了一覺後,她就覺得自己頭痛欲裂。
但是比起頭疼,她覺得自己的心更疼,而且頭疼會好,然而心疼要何時才有藥醫?
淚水又滑下臉頰,裘雪忍不住嗚咽起來,心中的疼痛加上身子的不適,讓她的心更加脆弱,她好想一死了之。
為什麼她會走到這種地步?難道她真的非得用死來了結束痛苦的生命嗎?問天何用?問他又何用?沒有人能為她定奪,一如無人肯信任她一般。
愛到了最後,就是盡頭,所謂的盡頭難道就是生命的終止?
掩面低泣的裘雪末曾發覺囚禁她的鐵門外,早巳站了一個人,正以心疼的目光注視著她。
上官祈聿心疼的看著好好的一個姑娘,多日不見,卻已成了階下囚。
沒想到他不在府中的這些天,居然發生了此等天大的事情。
「裘雪姑娘。」
听到叫喚,原本低著頭的裘雪終于抬起了頭,注視著來人,然而卻讓她失望了,她還在期待什麼呢?
抹去臉上的淚,她淡淡的對著上官律綻開一朵微笑,語氣透著哀傷,「我還是不行,我不是那把鑰匙……我沒有辦法,我失敗了,徹徹底底的失敗了。」
想起當初他對她說的那番話,想起當初她涌起的那股熱忱,好傻……不是嗎?
「是我的錯,我不該強迫你去融解一個萬年寒冰。」他的口氣中有著惋惜、抱歉。
強迫嗎?只能說她自己傻、不自量力,感情這回事是強迫不來的。
「你……要不要逃?」上官律發誓自己會不顧一切協助她。
她搖搖頭「逃?我能逃到哪兒去?頓了一下又繼續說︰「家我已經不能回去了,我是突厥之恥,是爹娘的負擔,我既體愛上了敵軍之將,就再也沒有臉回去了。」
她早已有了覺悟,就算要在這兒終老一生,亦無怨無悔,這是命吧!
「我相信你爹娘一定很希望你回去。」
「我不行。」她不能給爹娘添麻煩,萬一她回去了!卻給全家安上個什麼奸細的罪名,那她便罪過了。
「那我只有得罪了。」上官律從腰間抽出鑰匙,打開了牢房的門。
「你做什麼?裘雪驚慌的向後退了一大步。
上官律畢竟是個練家子,他動作快速的點了她的昏穴,接住她癱軟下來的身子,打橫抱起。
「解決了沒?」
話語方落立到從四面八方涌來數個黑衣人。
「都安排好了。」帶頭的黑衣人一一魏亦簡潔有力的回答。這是他答應過裘雪的,要幫助她回家,如今她和上官祈聿的關系落得如此,他找上官律商量後,決定使出撤手 。
這是最後一次的機會了,如果成功的話,就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如果失敗了,那麼裘雪至少還能享有親情來彌補愛情的缺陷,他也算能安心了。
「好,走吧!上官律抱著裘雪朝門口走去,卻沒發現她的腰際有一條手絹,緩緩的掉落下來。
希望大哥會追去,別辜負她痴心的一片情……
兩天後
「你說什麼?!你居然擅自放走了她!上官祈聿一拳猛力的攻襲在上上官律的下同,卻被他巧妙的閃躲過。
可惡!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事都沒人告訴他,守衛都死光了嗎?
他不知道的是府里上下都給上官律買通了。
「我這麼做是有理由的。」上官律暗吁了一口氣,訝異大哥脾氣居然如此暴躁,看來裘雪的確給了他不小的影響。
「理由?哼,她是個殺人犯!」
「你就這麼堅信是她?」
「她自己都承認了,齊心紫也證實了……「
「等等,事實往往不能看表面,你我都了解齊心紫是什麼樣的女人。」他打斷了上官祈聿的話,有些不以為然。
難怪人家都說戀愛中的人是盲目的,看來就連一向明察秋毫、觀察人微的大哥也中了愛情的毒。
「楚楚。」上官律拉門外喚了一聲,小子楚立即推開門走進來。
「祈聿哥哥……」她囁嚅的喚了一聲,隨即再繼續說;「那個……臭表姐……不是,嗯……是表姐,她其實……是我……」話語有些遲疑,她害怕得不敢再說下去。
上官律模模她的頭,給她支持,于是她才提著膽子往下說︰「是我……害的。」仿佛覺得有些不對,她又搖頭,「但我不是故意的!」
紅了眼眶,但她還是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她沒有哭的資格,該哭的是漂亮姐姐,不是她。
她自那天以後一直覺得很不安,幸好律哥哥來找她,雖然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的,但她真的松了口氣。
律哥哥說了很多道理給她听,雖然她一知半解,但她知道的是她不能一錯再錯,不然就真的會成了一個討人厭的孩子!
上官祈聿震驚的拍了一下桌子,嚇得小子縮到上官律的懷中。
「你給我說清楚!」上官祈聿想進一步揪出小子楚,卻被上官律擋住。
「你別嚇到孩子。」他安撫的拍拍她的背。「去吧,祈聿哥哥會原諒你的,楚楚是好孩子。」
受到上官律的鼓舞,小子楚吸吸鼻子,怯懦的站到上官析事跟前,「那天……」就這樣,她將如何讓齊心紫受傷的經過都告訴了上官祈聿,雖然其中有些斷斷續續。但還是說得詳細。
「你說……她看見了你?!」
「嗯,是真的。」她還記得當齊心紫往她的方向看來時。那凌厲的眼神。
低頭沉思了一會兒,上官祈聿抬起炯亮的雙眸,
「她在哪里?」視線射向上官律。
「我派最精英的部隊送她回去東突厥,現下只怕已經在半路上了。」
「可惡!」上官祈聿咒罵了一聲,轉身就想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