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
他說了喜歡嗎?
他說的喜歡,是她以為的「那種」喜歡嗎?
想到這里,裴以璐的臉不由自主地發燙,一頭霧水,只能怔愣的回視著他,極為緩慢的眨著美麗的雙眸。
「又在發什麼呆?」靳曜笑問。「我說了喜歡你,你不信啊?」
裴以璐的臉轉為嫣紅,因為被他讀出了心思,而有些不好意思。
因為知曉了他的身分,加上察覺自己對他的異樣情感,因此他的回應,令她的雙手不自覺的緊握,必須用力才能克制住心中的興奮,然後,她才笑盈盈的回視著他。
「我當然信。」脆如銀鈴的聲音里帶著笑意,對著他笑得好甜。「因為我夠可愛嘛……」
靳曜先是瞠大了眼,像是覺得她的答案很令人驚詫,接著,他又爆出了如雷的笑聲。
「哈哈……哈哈……」他喜歡裴以璐,真的、真的很喜歡。
她是唯一一個,能讓他不停發出大笑的女孩兒,也是第一個魅力比大海還迷人的女孩。
他決定了!
他絕不讓她離開。
第五章
海水一波波涌上,雖然已經鼓起勇氣,裴以璐仍不免發抖了起來。
「今天……浪也很大耶!」裴以璐兀自強裝鎮定,努力想找話說,好讓自己專注在對話上,不要只想著要拔腿就跑。
「要不然,我今天來這兒做啥?」靳曜白了她一眼。
堡作的八個小時當十六個小時用,這樣他才有時間玩沖浪,這是他放松的唯一途徑。
「那、那你快去啊,我、我會自己照顧自己。」裴以璐直直對著他甜笑著,還努力把他推走。
「是啊,你一定會‘上岸’好好照顧自己。」靳曜早識破她想落跑的想法,大手一擒,強健的臂膀摟住她,不容拒絕地將她拉入更深的海水里。
裴以璐因為他突然的舉動,嚇得發出驚慌的尖叫,縴細的手臂在半空中揮舞著,本能地攀附住他。
「啊?你又來了。」裴以璐驚慌的發現,他又一直將她往深海里拉,她的一雙手抱得更緊,想起上次「喝到飽」的經驗,雙手雙腳便自動地攀上他。
「你這次又要問我什麼了?」裴以璐此時真恨自己的腿短。
靳曜靠在她白皙的頸子旁,很是享受她此刻「熱情」的動作。
「你倒很有自知之明嘛。」靳曜微笑著,順手撥開她臉上潮濕的長發。
裴以璐冷哼一聲,卻沒膽松開對他的攀附。
「說!為什麼對我家的人這麼有興趣?」靳曜語氣很霸道,動作卻很溫柔,一雙手臂將她護著,真的沒讓她再落水。
「不說。」裴以璐又重重的哼了一聲,雖然心里發毛,還是回答得斬釘截鐵。
靳曜作勢要松開她,裴以璐緊張的哇哇大叫。
「你剛剛保證過,你會保護我的。」她瞠目結舌,不敢置信地喊道,雙手抱得更緊。「靳曜,我真的很怕水啦……」
這樣柔軟的踫觸,讓靳曜的呼吸不由得加快,而她的求饒,也讓他心軟。
「真的不想說?」靳曜邊問,邊將她小小的身子拉回胸口。
裴以璐搖搖頭,嬌小的身軀貼近他寬闊的胸膛,呼了一口氣。
他高大的身軀,就像是她的避風港,只要倚靠著他,她就感到一陣心安。
「那你問完了嗎?」靳曜開口問,反諷的意味濃厚。
「沒有。」裴以璐回答得理所當然。
隱約的,她能察覺他對自己的態度有些不同,講白一點,她就是……「靠勢」啦!
「裴以璐!」果然,靳曜沉下臉來,眼楮定定的瞪著她,雖然是氣極了,卻又無計可施。
「拜托,讓我問一下嘛……」裴以璐裝可憐的偎在他的肩上,側著臉撒嬌,發現這招似乎挺有用。
丙然,靳曜的臉上寫滿挫敗。
他明明就是來逼她的供,怎麼情況會突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說吧,你還想知道什麼?我一次講一講,讓你死也瞑目。」靳曜雖然身處劣勢,但嘴上仍是半點不肯認輸。
「你弟弟呢?我怎麼都不曾听你提起他?」裴以璐點點頭,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沒忘記母親臨終前的交代。
「我弟?」靳曜眯起眼楮,沉穩深邃的黑眸露出幾分蹊蹺。「你怎麼會問起我弟?」應該說,連知道他有個弟弟的人,都少之又少了。
「呃?」裴以璐沒有想到他會這麼驚訝。
「怎麼了?」她不該問起他弟嗎?他的表情為什麼像是幾百年都沒人提起這個稱謂了一樣。
靳曜不答反問,深刻的五官上沒有表情,連唇都抿緊了。
「你在調查我家的事?為什麼?」他沉聲開口,聲音平靜得讓人害怕,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察覺他的表情有了重大的變化,裴以璐也不再繼續問下去,一心只想裝傻。
「哪有為什麼?我只是好奇罷了。」她的聲音開始發抖,十分不自然。
「絕不僅只于此。」他的俊臉逼得更近,試圖想從她清亮的眸里,發現出不對勁的地方。
裴以璐雖然被抱著,但仍不自主的將身子往後,想拉開兩人的距離。
她隱約知道,事情越來越不妙,看來她要全身而退,可能有點困難……
糟糕,她一定得想辦法轉移他的注意力才行。
「靳曜……」她柔柔軟軟的開了口,避重就輕。「我們不要聊這些好了,你不是要教我游泳?」
「少來這套。」靳曜讀出她眼中的緩兵之計。「說!你到底想知道什麼?為什麼一直打探我家的事?」
听著他連珠炮的問題直朝她轟炸,且臉色越來越沉,眸色越來越深時,裴以璐心里不禁大叫不妙。
糟!真糟!
「我們不要談了嘛……」裴以璐一臉陪笑。
「不行,快說。」靳曜瞪著他。「你到底在打算什麼?你……」
靳曜沉著臉,一張薄唇正想責備裴以璐居心不良時,卻怎麼也沒想到,一雙柔柔女敕女敕的粉唇,竟然就貼了上來,輕而易舉地封住了他的所有疑惑。
豁出去了!裴以璐發現,這才叫真的「豁出去了」!
裴以璐雙手環繞著他的頸項,笨拙的吻著他,用柔女敕的唇摩娑著他……
靳曜被吻了個措手不及,突然被她抱得密密實實,在近到能看清自己的倒影的那雙澄眸里,他慢半拍的察覺……他被強吻了?!
他全身無法動彈,只能僵在原地,任由她放肆地像只八爪章魚似的對著他又抱又纏,甚至沒有推開她。
理智迅速回到腦中,靳曜立刻明白,她的熱情只是一場鱉計。
為了阻止他的追問,她竟然連「色誘」的戲碼都用上了?!
不過,感覺她軟軟的身軀在他懷里又磨又蹭,像只撒嬌的貓,他發現,他似乎不該拒絕這樣的軟玉馨香。
屬于男性的喘息變得濃濁,裴以璐的縴腰被大手緊緊擁住,他以最狂熱的激情,最放肆的狂吻,回應著她的生澀。
他的身軀及冰涼的海水一起擁抱著她,她的所有理智與記憶都消失了。
海水是涼的,她的神智是迷離的,他腕間的強大力量,讓她只能臣服,根本無力反抗,更別說她根本沒有逃離的打算。
在他的熱情之下,她忘記了該有的矜持,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理所當然,她像是生來就該屬于他,就該在他的懷里。
同樣的熱情之于靳曜,一樣起了不小的化學反應。
靳曜這一輩子所見過的美女不少,但是從沒有一個人,能夠像她這樣輕易撩動他的情緒。
他反客為主的誘惑著她,吞入她低聲的喘息,選擇暫且壓下他滿月復的疑問。
畢竟,在這樣的邀吻下,他的疑問顯得有些無足輕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