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風也沒看出什麼啊?」韋靈聊勝于無的辯解,趕忙從背包里拿出地圖,擺到鐘孟翰的面前,在心里告訴自己……一定是他吃起莫風的醋。
「你看,這是我爸從可靠人士那里得到的地圖。」韋靈將泛黃紙張擺到桌上,還不忘先行清理桌上的水漬。
鐘孟翰原本無意參與韋靈的尋寶旅程,卻迫于擔心韋靈的安危,不得不專注心神,希望能看出圖上的秘密,盡早結束這一段漫長的旅途。
只是不看還好,看了之後才發現問題所在。
這藏寶圖與一般地圖無異,有山有水還有河,只不過……地圖上卻是一個字也沒有,分不出東南西北,搞不清楚前後左右,真不知道這藏寶圖到底是哪一點告訴韋靈……這個地方指的是希臘?
「我看不出這地圖的所以然。」鐘孟翰沒有自作聰明,對于他不懂的事,從不吝于承認。
「就是因為不容易看得出來,所以才叫藏寶圖。」韋靈笑得很自信,一開始她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其實這個地圖曾經讓老爸傷透腦筋,怎麼也查不出來,是她靈機一動,才發現地圖的奧妙。
「我先把地圖拍照,翻印在透明的膠片上,印成大小不同比例的十幾張膠膜,這就是資料詳細的地圖縮影,然後我找來很多詳盡的世界地圖,花了四天不眠不休的比對,終于讓我比對出這是希臘的放大圖。」韋靈解釋著為何千里迢迢來到希臘的原因。
四個不眠不休的工作天?
鐘孟翰微挑起眉頭,雖然對她的毅力早有了解,但是還是不免驚訝。
「這個地圖雖然沒有地名,但是畫得很詳細,我只要拿出同樣大小比例的膠片在地圖上移動,找到曲線吻合的地圖,自然不難找出黃金面具的所在,我相信寶藏一定在希臘。」韋靈繼續解釋。
「那我們應該可以馬上找到黃金面具?!」鐘孟翰反問,料想答案應該是肯定的。
不料,韋靈卻搖搖頭。
「這一幅是簡略的地圖,我們只看得出黃金面具的大致地理位置,接下來這一張才是黃金面具的藏身處……」她從背包中再拿出另一張資料,地圖上有個金色的明顯標示。
「這是……」莫風湊近,試圖看清楚地圖上的位置,只見藍藍一片,還有幾個灰色的大型物體,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金色做記號的地方,應該就是黃金面具的藏身處,只是我無論拿膠片怎麼比對,也比照不出這個地方究竟是在哪里。」韋靈有些喪氣。
鐘孟翰拿著地圖,仔細的看了好一會兒,圖中藍色的部分大的離譜,怎麼也看不出這究竟是什麼地方。
「希臘這麼大,一點頭緒也沒有,妳打算怎麼辦?」鐘孟翰放下地圖,尋寶終究不是他的強項,他只須要保護她的安全即可。
「到處看看啊!」韋靈想也不想的回答,一副天塌下來也無所謂的樣子,還笑得很開心,雙眼發亮。
鐘孟翰皺起眉頭,她的美麗入了他的眼,卻入不了他的心,心下猜想,尋寶不會只是她留下他的伎倆吧?瞧她現在笑得這樣迷人,哪還找得到昨天一副尋不到寶藏,誓不回家的模樣。
如往常一般讀出他的心思,韋靈湊近他的臉,帶笑的小臉讓陽光都失去顏色。
「放心吧,我這人如果真要留住你,我會開門見山的說,昨天說要讓你走,也是真心的,是你自己要留下來,別一臉猜忌的樣子。」韋靈對他眨了眨眼。
鐘孟翰白了她一眼,壓根不相信她說的話。在初識時,他的確相信她是這樣沒心機的人,但是在經過田莉慘遭韋靈搧巴掌的事件之後,他對陷入愛情的女人早已存有戒心。
韋靈心中神傷,懂他如她,自然能讀出他眼里的不信任,愛情果然會讓人蒙蔽雙眼,看不清楚事實。
「我不承認你眼中的控訴,但是你既然留下來,就陪著我到處走走吧!」不願承認控訴是一回事,但是她不放棄的繼續努力。
鐘孟翰睨著她,眼中一副「早知道」的模樣,讓韋靈有些泄氣,經過田莉的攪和,無論自己說什麼、做什麼,都會被當作居心不良。
不過,她給了他離開的機會,他卻沒走,是代表什麼……她單方面認定是上天憐憫她可悲的單戀,終于願意替她打開另一扇窗,讓她有機會一圓她的夢,所以,她一定要更加努力。
「走吧,再坐天就黑了。」她把小手塞進鐘孟翰的手肘里,一如幾年前,她一貫的撒嬌方式。
鐘孟翰低頭望著她的大眼,燦亮一如水鑽……不知為何,他總是無法拒絕她。
被動的站起身,鐘孟翰像是有諸多無奈,但是他仍習慣性地緊握住手掌中的小手,潛意識的想保護她,擔心她在人群中迷失,像是保護心中極為重要的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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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一切毫無頭緒,他們三人決定騎驢找馬,在希臘繞繞。
黃金面具對于希臘人來說並不陌生,因為在十九世紀時,一位考古家在邁錫尼這個地方,發現著名的黃金面具的線索。
既然古有遺跡發現,在毫無頭緒的現在,舊地重游似乎是個不錯的想法,于是一行三人便朝南行,直奔伯羅奔尼半島上的邁錫尼古跡。
租用適合長途跋涉的吉普車後,他們火速的朝南前進,一路上風塵僕僕,前晚沒睡好的莫風坐在後座,很快地就在車上昏睡過去。
韋靈回頭看一眼而微笑,這莫風有時就跟小孩子一樣,還說要保護她咧……
鐘孟翰雖然開著車,但眼角沒遺漏她的任何動作,不知道是何時養成的習慣,只要是她在的場合,他的目光就會不自覺的跟著她。
此時,她帶笑望著莫風的臉,沒來由的讓他心里閃過一抹說不出的不舒坦。
他斂下眼,專注的看著前方,嚴肅的薄唇看來更加難以接近。
不過,這張臉拿來嚇不認識他的人也就算了,要嚇走韋靈,可沒那麼簡單。
「孟翰……」她輕柔低喚。
「叫我鐘大哥。」鐘孟翰冷冷地開口,她的柔情沒能化解開他濃眉間的陰郁,反而更加深沉。「跟妳說過多少次,妳就是講不听,難怪田莉總是……」
「總是誤會我跟你之間的關系?」韋靈接得很順,貝齒咬著紅唇,心里有著傷感。
呼喚他的名字是她長久以來的冀望,她早在夢里喊了他千萬遍,她每喊一聲,心里就多一些希望,但是……他卻總是不肯、總是不允許讓她擁有這個夢……
鐘孟翰沒有開口,徑自沉默。
造成他和田莉目前的狀況的原因,韋靈佔大半的因素,但也不能全都怪罪她,他自己也必須付上一點責任。
他的沉默讓韋靈神情寥落,他……還在怪她?
他都已經懲罰她那麼久了,武術課不見她,總推說有事、連她的電話也不接,這樣還不夠嗎?
而他從來沒有生這麼大的氣,難道是……
「你跟田莉的事情,處理得不好嗎?」韋靈淡問。
鐘孟翰回頭睨了她一眼,微微牽動的唇線,有著天生的冷漠,那冷漠曾經輕易的為她撤去,但如今也為她高高築起。
「一切都如妳所願的發生,田莉跟我分手了。」他轉頭向前,深不見底的黑眸散發著幽暗的氣習,是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如我所願?」韋靈情不自禁的顫抖,不懂他為何認為這是她的錯。
他說出的話好殘忍,像是一切都是她精心策畫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