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你的什麼……小野貓?」壓制不住敏感的反應,她只能用言語反駁自己的懦弱,悍衛自己被看穿的窘態,而唯一的方法,就是把另一個男人拉進來。
「我的確是打算把自己送上門,卻不是送上你的門。」阮青狀似鎮定的說。
閻中杰雙眸倏地收緊,而手上的拳頭也緊握的發出喀啦的聲響,臉色由鐵青轉為死灰,再難看不過,緊緊握住她的手腕。
「你打算把自己……送上誰的門?」他一字一字的問著,雖然問出問題,卻不想要听到答案,因為他清楚的知道,無論她說出的男人是誰,答案都不是他!
「還能有誰?」阮青即使臉紅氣喘,仍舊說著殺傷力十足的謊話。
是呀!還能有誰?
閻中杰濃眉緊皺,黑眸陰,瞪著她不說話。
「你要誘拐的男人是他,到書房找我做什麼?」簡單一句話,他的黑眸一凜,迸射狂怒,不肯承認他竟然那麼在乎她的答案。
阮青啞然,這突來的問題,問的她啞口無言,目光游移著,看到他書桌上一大疊的舞會邀請卡,是一個禮拜後的舞會……
「我來請你教我跳舞。」她深吸口氣,算是滿意自己突來的機智。「我是梁大哥的舞伴,但是我不會跳舞,不想讓他失望。」
他緊抿著唇,臉色陰沉,沒有說話,眼中有憤怒的火焰竄動。
察覺她的一舉一動,全是為了梁宗聖,為了那個男人,她甚至願意主動到他的面前,央求他教她跳舞,就為迎合那個男人的一切?
心頭的躁郁帶著一種陌生的壓迫,緩慢壓迫著他的胸口,他喘促的呼吸中,夾帶著深沉的無奈與矛盾,不明白為何要在乎她的一舉一動,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對她的在乎。
著迷于她身上的味道,執著于她抗拒性的吻,還有每次短暫接觸,都叫他心魂牽念,不時在腦海中浮現她的影子。
一個突來的念頭跳出腦海,轉化成孤矜狂傲的嘆息,落在心中深處,怒火悄然消逝。
被這樣的事實逼到了盡頭,他終于肯承認……他喜歡上這個女人了。
從來不曾動心的他,竟然為了一個黃毛丫頭動了心?
而這個黃毛丫頭的心里,甚至還有別的男人?
莫名的情緒涌起,竟讓他覺得心頭發酸,胸口被狠狠的掏空。
「你真的那麼愛他?」閻中杰听到自己的聲音,淡淡的問著。
他的話嚇著了阮青,有好半晌,她的腦子就停頓在那里,什麼也無法想,見著他眼里的深究與探詢,才猛然的點著頭。
「當然,當然。」她一連迭的說著,像是擔心他不相信。
胸口像是被狠狠的捶了一拳,閻中杰僵硬的扯了個淡笑,多的是嘲諷自己的味道,而在嘲諷散盡之後,徒留悵然。
「好……我教你。」
在深深的凝視之後,閻中杰說出令她訝異的答案。
第七章
緩緩松開對她的箝制,拉開兩人的距離,他知道,這個女人並不屬于他。
他一向為所欲為,無論公事或私事,他想要的東西,他從來就不會手軟,無論用什麼方法,他會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但是對于她,他卻舉雙手投降。
于公,她是老頑童的孫女,而老頑童則是他的恩人,他不能勉強她。
于私,就算勉強把她留在他的身邊,她也不會快樂,自始至終,她掛念在心上的,永遠是另一個人。
而他,不願意看她不快樂。
「你真的願意敦我?」阮青疑惑的問,訝異他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當然!」閻中杰笑了笑,唇角卻帶著一抹酸意,但是他並不理會。「我大你十歲,做你的爸爸嫌小,不過,做你的哥哥應該還不為過,當兄長的人,怎麼能不幫妹妹一把?」
阮青仔細想了想兩人的關系,他是爺爺養大的人,而她則是遺失在外的小孩,以兩人相差的年紀來說,他的確可以自稱為哥哥,但是,這樣的稱謂卻讓她覺得不是滋味。
「你不會是有什麼奇怪的企圖吧?」阮青才不信他會突然轉了性。
「擔心什麼?我對你已經沒什麼興趣了。」閻中杰言不由衷的說。
她睜大了眼,表示不滿。
沒什麼興趣?那些吻又算什麼?
讀出她眼中的不情願,閻中杰聳了聳肩。「那時我以為你跟姓梁的沒什麼,誰知道,你早愛他愛的要死,我對你已經沒興趣了。」
阮青心頭一揪,沒來由的一陣悶,怔怔地看著他轉身到窗邊的音響前,挑了片CD放進去,頓時讓輕柔的音樂飄蕩在空氣里。
他旋身走了回來,偉岸的身子立在她身前,挑起她的下巴,黑眸深深的望進她的眸底深處。
「怎麼了?」閻中杰柔柔的問著,挑起她下巴的手指,正觸著她柔細的肌膚,而他則正努力的告訴自己,不能再進一步了。
他是個說話算話的男人,阮青澀澀地想著。
從他的眼里,她可以看的出來,他的確對自己沒有「不該有」的興趣了,若真要說有些什麼,大概就只剩關心吧。
一種兄長對妹妹的關心罷了。
「沒什麼。」阮青垂下眼,避開他手指的撫觸,無法掩飾突來的失落感。「我們練舞吧。」
她的回避,看在他的眼里,只是一種厭惡。
或許,在她的心里,他仍舊是那個沒有資格的男人。
空氣中,柔柔的音樂飄著,兩人卻在各自的想法中猜疑、迷惑。
在旋律里,他執起她的手,輕柔的握在手中,他的大掌規矩的擺在她的身後,保持一個安全且合理的距離。
她抬起眸看他,像是見到了另一個他。
他的唇角噙苦淡淡的笑,眼中溫文而帶著善意,高傲的眼神不再,和善的幾近無害,是一個文質彬彬的紳士,正謹遵著他說過的話,把她當一個妹妹看待,沒有半點侵略的神情。
這樣的他,讓她覺得……好遙遠,也好陌生。
她討厭他意圖侵略的眼神,那會讓她慌張無措,但為何,她也很不喜歡他一派無事的模樣,那會讓她的心口微痛……
「我不要學了。」無可抑制的痛楚泛出胸門,她覺得軟弱,也覺得莫名其妙,因為搞不清楚原因,她索性不去理會,乾脆就逃避。
「你不是想取悅那個姓梁的嗎?」閻中杰知道,他該放開手讓她離開,但是他的手卻不听使喚,緊緊將她的柔荑握住。
「我連走路都會跌倒,我還是不要學好了,我一定會把你的腳踩到腫起來。」阮青慌亂的找理由,一種矛盾而無法解釋的心情繞著她的胸口,她無從解釋,只是揪著她的心難受。
「既然你不想跟我學,沒關系,我會請林嵐處理這些事,一定會讓你在舞會之前,學會該會的舞步。」閻中杰淡淡的說。
這麼說,他是同意讓她離開了,但是為何……他仍緊緊的握著她的手,沒有松開的跡象?
「舞步其實不難學,只要你抓得到音樂的節奏,每個人都能跳的很好。」他接著又說。
阮青看著他,紅唇微張,仍是不說一句話。
閻中杰怔怔的盯著她看,黑眸閃過掙扎,而後艱難的舉起手,五指微張,從她的額頭緩緩移下,讓她自然的閉上眼楮。
「閉上你的眼楮,聆听那飄在空氣中的聲音……」他輕聲低語,在她面前幾公分的地方說著。
阮青听話的合上限,感覺他的氣息就在不遠處,這—次,她沒有感覺到心慌意亂,反而覺得安心。
他的手指輕柔的拂過她的眉,而後順著她的鼻端滑下,在踫到敏感的紅唇時繞了開來,在她柔致的頰上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