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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傻被你愛 第5頁

作者︰衣沅

「誰?」男子從閱讀的雜志中抬起頭來,果然是很濃的眉、很深的雙眼皮,那雙足以殺死所有女人的超級電眼,此刻卻迷惘地望著她。「你說什麼?」

「喲?裝傻啊?」朱玉蝶最恨不負責任的男人,在東窗事發後還裝出一臉無辜的模樣,當下不客氣地「堵」了他一句。「你敢發誓說你不認識『劉麗珠』嗎?不會吧!你們相處了那麼多年,而你居然說忘就忘?!瞧你年紀輕輕的,健忘癥這麼嚴重?真悲哀啊!」

「劉麗珠?柳璃珠?誰啊——」男子當真偏頭想了好一會兒。

什麼叫相處了好幾年?是離職員工嗎?似乎有那麼點印象——但是,他旗下的「高勤地產」北中南就有好幾個分據點,光是售屋小姐就不下幾百名,別說其他行政部門了,就算真有幾年同事之誼,他也未必能記住她們全部的名字。

蘇竣訢表情沉凝地思索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頭緒,完全想不起這「劉麗珠」跟自己有什麼特殊淵源,犯得著讓眼前凶神惡煞般的她來嗆聲問罪?

「你是真的健忘啊?演得還真像。」朱玉蝶一股火氣直沖而上,近來她的脾氣確實變得很差,耐性更比高山上的空氣還稀薄,見他一副裝傻耍賴的樣子,真恨不得月兌下高跟鞋先狠狠教訓他再說。

「小姐,你可不可以客氣一點?說不定我不是你要找的人。」蘇竣訢對女孩子一向很紳士,除非必要絕對不會口出惡言。

但這個不分青紅皂白就出言不遜的女人讓他失常,一張帥氣臉龐布滿慍色。蘇竣訢抬頭挺胸、瞠起俊目,厲聲說道︰「這里是公共場合,你沒有念過『國民生活須知』和『公民與道德』嗎?你到底懂不懂禮貌?」

「哇,還真凶!」朱玉蝶臉上的黑框眼鏡險些被他的大嗓門震落,她不自覺地身子後仰,扶好眼鏡、睜大眼楮——赫然發現,他俊朗的五官好眼熟……

「是你先沒禮貌,還敢怪別人凶?」蘇竣訢啪地一聲丟下雜志,整張臉更靠近她,眼中噴出的怒火足以將她的頭發燒焦。

噫?他那麼帥的臉,為什麼額頭上有一道紅紅的……像是踫傷的痕跡?

朱玉蝶呆楞數秒,瞪眼開口無言以對……天啊,她想起來了,這男人,不就是那天她踢飛空鋁罐、不小心砸傷的無辜路人嗎?

「你、你的額頭……好像受傷了?」朱玉蝶一時氣昏頭,竟然自動自首。「是不是在××路被空罐子砸到的?」

「你怎麼會知道?」蘇竣訢一時沒反應過來,接著便瞪大眼看她。「你……該不會是你干的好事?」

「哈哈哈——」朱玉蝶得意狂笑,她挑釁地揚起眉毛。「果然人間還是有正義公理存在,這就叫做『老天有眼』。那天本姑娘心情正不好,路上隨便踢罐子出出氣,誰知那罐子自動找你的頭打『KISS』!老天爺擺明是要借我的腳來修理你這狼心狗肺的混帳東西。」

「什麼?真的是你?」他的反應像是被點著的瓦斯筒,氣得差不多快爆炸了。「你怎麼可以做那種沒公德心的事?空罐子也會害人頭破血流的你知不知道?」

「跟我講公德心?就憑你……」朱玉蝶亦不遑多讓,她伸出食指用力戳著他結實的胸膛。「你怎麼不先檢討你自己的私德?好好一個女孩子被你糟蹋這麼多年,想分手也不跟人家談清楚,浪費別人這麼多時間。你有良心嗎?我看也早就被野狗啃光了,還敢跟我說『公德心』?」

「你到底是不是神經病?在那胡說八道什麼……」蘇竣訢不可置信地搖頭,不明白眼前的瘋婆子到底在講什麼。「我在問你為什麼要踢罐子傷人,你講到哪里去了?」

「怎樣?就是我踢的,你有意見嗎?」近日來的郁卒失意,在朱玉蝶體內逐漸滾成一股強大的咒怨,剛好教眼前這個負心男人徹底引爆。

她也不知是哪里來的勇氣,竟然在咖啡廳跟「陳文強」杠起來。「哼!早知道我隨便踢個東西也會打到你,我才不會只踢個空罐泄憤,至少也要扔個鉛球還是鐵餅。你怎麼對得起那些為你夜夜流淚的痴心女子?難道你不知道,人家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了?」

「閉嘴!你到底是哪里來的神經病?」蘇竣訢氣得抓住她的縴臂,他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被人這樣口不擇言地亂罵過。

「我不是神經病,是專門對付你這種爛男人的克星。」朱玉蝶用力摔開他粗大的手掌。「沒事眼楮瞪這麼大干嘛?心虛啦?」

「我……」蘇竣訢張口無言。沒錯,他徹底被這瘋狂女人打敗了。

「先等一下。」蘇竣訢不斷地深呼吸好緩和火氣,眼神如炬惡狠狠地盯著她。「這位小姐,我不管你是哪里有毛病?總之,我嚴重警告你,從這一秒開始,請注意你的舉止措詞,否則一切後果將由你自己負責。」

「你威脅我?哼,以為我會怕你嗎?有種的話,就把你女朋友找來,當我的面把你現在的氣魄耍一遍,不要人前說一套,人後又像龜孫子一樣躲起來……」朱玉蝶劈哩啪啦地又罵起來,她最氣那種死不認錯的人。

「夠了,你莫名其妙含血噴人,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是你欺人太甚!麗珠為你付出那麼多,為什麼你就不肯對她好一點,就算想分手也要給人家留點余地,連調適的時間都沒有……」

「算了!我懶得跟你扯。」蘇竣訢知道她一定是認錯人,他實在沒有閑情逸致跟她鬼扯下去,索性自認倒楣,拿了東西準備走人。

「喂,你給我站住!」看他拿了東西要走,朱玉蝶一個箭步擋住他。「這樣算什麼?吵不過我就想溜嗎?真沒見過像你這麼沒用的男人。」

「不要逼我對女人動粗。」蘇竣訢握緊拳頭,氣憤令他全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警告你,最好馬上閉嘴然後放開我的手。」

「事情沒做個了斷,我怎麼能讓你走?」朱玉蝶也豁出去了,心想今天就要跟這個殺千刀的負心漢拚個你死我活。

「你真的很莫名其妙。」蘇竣訢斜眼睨視她,慍怒又無奈地道︰「我好好地在這兒喝咖啡看書,你沒頭沒腦就闖進來找我瞎鬧?踢罐子的事我沒找你算帳已經很不錯了,你到底想怎樣?」

「不怎麼樣。倒是你,有種就留下來,好好講清楚你到底想怎樣。」

「哎……我懶得跟只蠢豬講話。」蘇竣訢用盡最後一絲耐性,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最後一次警告你,放開我。」

「你休想。」朱玉蝶已經想不出更惡毒的罵人字眼,卻還是用力拽著他不肯放手。

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之下,蘇竣訢健臂用力一甩,終于甩月兌她緊箍不放的手。

「你給我站住。」眼見他就要走了出去,朱玉蝶氣極,隨手拿起桌上他喝剩的咖啡,想也不想就往他身上潑去。

「搞什麼鬼?」被她潑了一身咖啡,蘇竣訢回過頭狠啐一句,卻絲毫沒有折返的意思。

「我叫你站住!听見沒有?」朱玉蝶連鄰桌客人喝剩的果汁也一同丟出去。

她完全失控抓狂,潑了他咖啡和果汁還不夠,順手抽出公事包里厚重的最新期薔薇雜志,用盡吃女乃的力氣,把雜志當飛鏢往他腰月復部擲去。

「噢!你……」蘇竣訢沒料到她會來這招,被擊中月復部的他痛得彎子。

「先、先生,你沒事吧?」懾于兩人驚人的氣勢,始終縮在旁邊看戲的店員終于出現,驚惶地蹲在蘇竣訢旁邊著急問道︰「你、你有沒有受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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