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悅然天不怕地不怕的揚首挺胸續道︰「這個約簽的下來,不過是瞎貓撞到死耗子罷了。」
「哦——瞎貓啊——」
他聲調拖得老長,昂揚俊眉、微挑嘴角,不客氣地回道︰
「你可以說我是瞎貓,但是,沒有人會認為狡猾的梅鐸是只死耗子吧?」
「這、這……」卓悅然說不出話來了!
梅鐸的難纏眾所周知,自己就吃過幾頓排頭,良心話說,他搞得定那怪小子,確實不容易!
「所以,我說卓總經理,你是否該展現風度,恭喜我一下呢?」
「嗯,那恭喜你了!拿下一塊最營養的傳媒大餅。」她伸出手。
禹仲嘉得意洋洋,握住她的手連同自己的,自然而然擺在她的腰際,他薄而性感的唇就在她眼前張啟。「我可以要禮物嗎?」
「你、你又想干嘛?」
兜頭兜臉席卷而來,屬于他的迷人男性味道迷惑了她,所有腦細胞都昏了,讓她無法正常思考。
「沒事,不要緊張。上次,我替你按摩,這次換你,如何?」
「我這個……很抱歉,我不會!」天啊!這男人到底想干什麼?
他一直靠向自己,卓悅然覺得呼吸困難,站不住了。
「沒關系!我教你嘛,我先幫你,然後……」
禹仲嘉定定瞅住她燒紅的臉蛋兒,特別喜歡害羞臉紅的她,比起平常的咄咄逼人,那手足無措、語無倫次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
「請、請你、放尊重點,這里是、辦公室。」她小小聲請求,卻沒有掙月兌的跡象。
「沒關系,我們可以到健身中心。」他紳士地扶著她的腰往外走。
「不!不行!」卓悅然吞下一口口水,鎮壓住那顆快跳出口的心,推開他。
「我還有事!先走了,再見!」
「喂!等等,我是開玩笑的,你別跑啊,當心摔倒……」
禹仲嘉焦急提醒她小心!
再次看她落荒而逃,滿溢心口的,除了剛開始的滑稽有趣,還有一些說不清楚的疼惜、愛憐,胸襟澎湃著追她回來護在懷中的沖動!!
他弄不清自己,為什麼對一個老是張牙舞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婆產生奇異的情愫?難道……
用力搖頭,他撇開一切,不敢也不願細想下去。
☆☆☆
淹水了。
幾天幾夜沒歇的大雨,終于把通往她所居住斑級別墅區的道路給淹成一片水鄉澤國。她只能眼巴巴遙望沿山坡建立的華屋美宅,在夜幕中閃爍溫馨燈火。
水漲得凶猛,大小車輛全被路障擋下,那甜蜜的家園名符其實的「可望不可及」,卓悅然望屋興嘆,沒考慮身家財產,第一想到的還是工作。
「糟糕!明天要用的東西,都還在家里。」
除去她打死不想理會的「耀東溫泉旅館」,還有兩個百貨公司的加盟合並會議等著開呢!分別從香港和日本飛來的大客戶才管不了她家淹水,如果照面時提不出報告,白花花的鈔票會比她華屋內名貴家俱還早泡湯!
她呆坐車上,朝水煙汪洋的前方一再嘆氣,絞盡腦汁想著任何可能越過滔滔水流,奔入屋內拿檔案的方法。
「不如找輛橡皮艇把我送進去、」
「小姐,不要開我們消防隊員的玩笑好不好?現在救人出來都來不及了,你還想進去?不行不行……」
和消防隊員交涉的結果是被炮轟回來,而洪水一時半刻似乎也沒有消退的跡象,這下,她當真慌張起來了
「完了!怎麼會這樣?以前都記得放一份備份在公司,偏明天要用的沒有?」
她懊惱地槌胸頓足,不自主地跟自己生氣——
長嗟短嘆之余,突地靈機一動。「有救了!禹仲嘉那兒有!」不由分說她倒過車子,疾速往禹仲嘉的住所駛去。
禹仲嘉未回國之前,她是住在公司借給高級干部的豪宅里,後來她搬出來讓給少主人住;因太匆促,尚留有一間書房沒搬,里面電腦、傳真機、電話、音響、商務必備設施一應俱全!
她可以從那部電腦找到最重要的資料!
從皮包內模出之前「備用」鑰匙,她松口氣,心中慶幸︰大好了!真是天公疼好人!
希望那討厭的家伙現在不在家,好讓她神不知鬼不覺進去拿了東西就走。若見了面,他可能又會出啥怪招,她可不想在夠悲慘的淹水夜晚,被他氣出心髒病。
很快地,位于陽明山的別墅就在眼前,她如入無人之境般在車庫停妥車子。屋內燈光灰暗,可想那討厭鬼應該不在,便與沖沖掏出鑰匙開了大門——
「嗚、哇!我的媽啊!有鬼!有鬼啊!救命!哇……」
她看見一雙腿無力地半吊空中,微微搖晃的軀體,仿佛風干的尸……
卓悅然三魂七魄全嚇散了!
她不斷尖叫,且四肢嚇得虛軟,不支跪倒在地,抖顫不已地往門外爬。
「小、姐,你、找我、有什麼事啊?」
地獄傳來的魔音,陰森恐怖的傳進她的耳膜。
「沒、沒事,沒事。」她快尿褲子了。「我、對不起,對不起!可能是、找、找錯地方了!」
對!一定是的!
卓悅然肯定自己是開錯門了,記得之前住餅的那間別墅始終整理得明亮通風,風水也找了大師勘過,該清該趕的已弄得干干淨淨,不可能「藏污納垢」。
「哦?是嗎?」
又一股冷冷寒風吹拂,鬼魅般喑啞聲沉沉回蕩。「既然來了,表示我們有緣。來吧!親愛的,我來了,讓我們好好溫、存、一場……」
黑暗中,一雙魔手緩緩伸出,硬生生將她拉入看不到底的恐怖黑洞。
「嘻嘻嘻!我很久沒有踫處女了,特別是像你這樣高齡……的處女。」
「啊!不要啊!我不是、我不是處女啦、我,有病!真的!有、愛滋病,你不要亂來啊!」
她拼死抵抗,即使身子已經被「鬼」緊緊攫住,仍不放棄使出全力與雄壯的「鬼魂」大打出手,用力踢他、踹他!
然而,「皮皮挫」個不停的卓悅然逐漸沒力了,全身細胞仿佛都昏死,沒幾個听得使喚,她滿腦走馬燈似跑個不停,只有一個想法。
就算死,也不能讓這色鬼輕薄了去!
開玩笑!她辛苦保持了二十多年、美好純真的處子之身,若被色「鬼」佔了便宜,那、那真是天大的不值!
不依!死也不依!
卓悅然哭喊著︰「求求你,放過我……我,會給你做法事,給你燒紙錢,燒幾百億、幾千億的紙錢,拜托!」
「嘻!我只要你,不要紙錢。你听說過鬼怕愛滋病嗎?嘿、來吧,我的小美人——」
「啊、啊、不要!」
卓悅然繼續掙扎、吼叫,白皙柔女敕的小手胡亂飛舞,猛然往後一抓——
「噢——好痛!」
男人痛苦的哀叫,陡然喚醒她的理智。
噫?她不小心捉住的,竟是堅硬、灼熱的突起!
等等,不對啊,鬼,也會興奮嗎?還熱騰騰的咧?
不可能,這一定是人裝的。
她沉住氣,凝神靜听,果然听到一陣隱忍的笑聲。
「哈哈,超級大八卦,我還不知道卓總經理、哈哈哈、美麗的卓總經理有隱疾……還是人人聞之色變的愛滋病耶!」
「禹——仲——嘉——」
卓悅然啪地打開全部燈光,發現身著睡衣的禹仲嘉已經笑到不行,再抬頭一看,挑高客廳里放置一座大型單杠,顯然方才所看到浮吊的雙腳,就是人攀上它造成的效果。
哪個正常人會在自家客廳關著燈練單杠?除了神經病,恐怕沒有第二種可能吧?
任何形容詞都不足以描繪她此刻的激憤羞愧。卓悅然漲紅臉,扯破嗓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