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你啊!那天晚上我發現你的耳垂可愛又全感,一時心癢就忍不住想再親一下。」他搓著她的耳朵,促狹的說︰「你看看你的耳朵像極了剛下熱鍋的蝦子,又紅又燙的。」
她又氣又羞的拿開他的手。
「別鬧了,你知道我剛在跟誰講電話嗎?」
「我媽。」
「那你還這樣?」
「為什麼不?你不是要向她報告我在跟那女人交往嗎?還是——」他故意尾音拖得長長的,驀地他托起她的臉,俯下臉吻她。
「勁彰,你……快放開我……」有如用力把他推開,並從座位上跳起來,退了好幾步。︰‘你明知我的為難,為什麼還要這樣?」
「有如,既然你無法向我媽啟齒,就讓我媽自己發現,這樣一來你就不必為難了。」他輕松戲護的說,但語氣中頗多埋怨和不痛快。
「你瘋了。」
「我是瘋了,」勁彰大聲抗議,「一整天你冷著臉對我,你的眼光避著我、你的言語否定我,我不瘋才怪。」
「我只是……公私分明。勁彰,我希望你也做得到。」
「我做不到。」他回答的干脆。
「那麼……你就假裝還是很討厭我,就像我們一開始共事的那樣,好不好?」
「我不會演戲。」
「勁彰。」她不安的看著他。
「有如,感情的事是可以控制的嗎?這個地方少愛一點,那個地方多愛一點;如果真的可以做到的話,那麼這就叫做做戲,而不是發自內心的感情。」
「我也明白,只是……」
「有如,我不明白,愛我有這麼令你為難嗎?」
「不,愛你並不為難,而是我不該愛你。」
「什麼意思?我不懂。莫非我不夠好、不夠帥、不夠有才華、不夠體貼……」勁彰連珠炮的提了一大串問號。
「別說了,你明知道都不是。」有如打斷他的話,然後輕輕的喟嘆一聲。「關于雅晨小姐,你打算怎麼辦?」
他聳聳肩,輕扯嘴角,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
「我又不喜歡她,還需要費心去打算嗎?」
「勁彰,你不可以說這種話,雅晨小姐是董事長……」
勁彰回她一記冷眼,令她接下來的話梗在喉嚨里說不出來。
「有如,你在工作是我媽的影子那就罷,但是在感情上,請以真正的你來面對我,就像那天你望著夜空尋找會笑的星星、像你在我懷里熱情的吻我,那時候的你才是我愛的譚有如。」
她哀愁、無奈的凝視他,心想︰如果你不是辜勁彰,即便我是一個影子,也會緊緊相隨。
桌上電話響起,有如走過去接。
「喂,雅晨小姐,有事嗎……總經理啊!」有如望了勁彰一眼,而他卻撇過臉不理睬。她只得又繼續說著電話,「他現在正在和客戶談事情……他今天晚上沒有應酬……好的,我會替你轉告……」
勁彰听到這里,上前指下她的電話,生氣的掛掉。
「勁彰,你怎麼能這樣?」
「一個男人在喜歡的女人面前拒絕另一個女人有什麼不對?」
「我很高興你這麼說,可是……」
「我不要听你的可是!你的可是太多、太沒有道理了。」他被她的態度給惹惱了。「有如,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現在我們就去跟我媽公開我們的關系。」
當她接觸到他堅定的眼神時,在那一瞬間陡然有了十足的勇氣,可是……她還是遲疑了。
「那第二呢?」有如吶吶的問他。
听她這麼問,他真是火冒三丈,于是拂袖走出她的辦公室。但是他走了幾步,又折回去;
「譚有如,到花店訂一束香水百合送去給雅晨,然後明天晚上在蘇堤飯店訂一間包廂,我要請雅晨吃飯。」
「是。」她顫抖的應答。
他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丟下一句,「這就是第二個選擇,是你希望的。」
然後,砰的一聲巨響,門再度關上。
有如看著門,門上仿佛還殘留著勁彰的怒氣。她幽幽嘆了一聲,心想,董事長是恩情,而勁彰是愛情,兩者都是她不想、不願、也不能辜負,她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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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近下班的時候,雅晨一身亮麗的打扮,笑吟吟的來到有如的辦公室。
「譚秘書,我可以進來打擾你一下嗎?」
有如聞聲愕然的抬起頭朝們看了一眼,連忙起身迎上來。
「鄭小姐,快請進。」
「你叫我雅晨就可以了。」
「這……不可以。」
「當然可以;我們年紀差不多,以後我就叫你有如,你也叫我雅晨,因為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朋友了。」雅晨親熱的叫一聲,「有如,謝謝你。」
「謝我?如果你是指花和吃飯的事,我完全遵照總經理的指示去辦的,你若要謝就應該去謝謝他才對。」有如悵然的說。
「我不是指這件事。」
「那麼是……」
「我都知道了,當初若不是有你的幾句好話,今天我可能也沒有機會和勁彰交往了。」
「我想你弄錯了.總經理私人的事不是一個秘書的幾句話就可以決定的。」
「不,我知道你在辜氏企業里面不是一個普通的秘書而已。有如,辜媽媽告訴我,當初她曾經問過你的意見,結果你在她面前說了我好話,才讓她更加確定她的想法,否則今天站在這里和你說話的人可能是黃碧撲雲,或者是林欣欣,絕對不會是我。」
再提起這件事,有如心里就很後悔當初她為什麼沒有保持緘默!
「我想會議應該快結束了,你要不要到總經理辦公室等他?」有如說。
「好啊,」雅晨拿起皮包要走時,看到勁彰就站在門口,高興的說︰「勁彰,你開完會了?」
有如听到雅晨叫他,嚇得轉過身去,隨即接觸到他有如一把冰刀般銳利寒膠的目光,不禁使她全身抖起寒顫。
「勁……」有如急于解釋,但才歇口,頓時警覺雅晨也在場,于是又住口。
「勁彰,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我來公司讓你不高興了?」雅晨小心翼翼的解釋,「對不起,你不要生氣,收到你的花我實在太高興了,才會想到早一點來公司等你下班再一起過去,如果你不喜歡我來公司,那我到樓下去等好了。」
「不用了,這也是你的一分心意。」勁彰笑著對雅晨說,但是視線一移到有如身上,俊顏瞬轉冷漠,炯目燒著怒火瞅著她。「譚有如,我知道你很能干,但不知道你還多管閑事。」
有如凝望他含憤帶嘲的表情,嘴唇微微的顫抖想要說什麼,終舊還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低下頭回避他咄咄逼人的眼神。
「勁彰,這是有如的一片好意,怎麼可以怪她多管閑事呢!」雅晨抱不平的說。
「我不是怪她,而是感激她這個閑事管的太好了。」勁彰譏誚的說。
「我也很感謝有如,若不是她,今天站在你身邊的人就不會是我了。」雅晨甜蜜嬌柔的說。
雅晨的話仿佛鹽水,狠狠的潑灑在有如的傷口上,她心痛,卻痛的喊不出來。
「這份資料明天一早我就要。」勁彰把手上的一疊文件重重的丟在她桌上。
「我知道了。」有如低聲的說,默默的承受他的憤怒。
「勁彰,我覺得你對有如太冷淡太凶了。」雅晨說。
「這正是她希望的。」勁彰挖苦的樓下這話,便拉著雅晨走出去。
有如黯然神傷的低下頭望著頸上的星墜,不禁潸然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