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甄平凡裝可愛的模樣教凌凡全身爬滿疙瘩。
「你這樣真難看。」她皺眉的扯開他的手。
「求求你啦,你可是萬中選一呢。」甄平凡嘿嘿地陪著笑。
「萬中選一又如何!」
「求求你嘛,就這一次。真的,就這次!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甄平凡舉手發誓,另一只手卻在背後打叉。
「就這一次?」凌凡懷疑的看他。這家伙沒有一次入說話算話,如果哪天她被他賣了,她也不會意外。
「就這一次。」見哀兵政策奏效了,甄平凡趕緊趁勝追擊。
「好吧,這是最後一次。」凌凡雙臂抱胸,終于點頭了。「說好了,以後不許再搞這種下流的把戲。」
「一定,一定。」甄平凡心里想︰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先搞定眼前的事最要緊。「哈,我就知道妹妹最講理了。」他笑得燦爛。
「得了!老哥哥,還不領路。讓我們早點結束這件事。」凌凡不耐的催促。
「是,是。」如領大赦般,甄平凡趕緊按鈕讓電梯繼續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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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一打開,甄平凡急切的將凌凡領到一問豪華至極的辦公室。里頭約五、六人,幾乎清一色是外國人,個個西裝革履,儼然大有來頭的模樣。
「sorry!我們來遲了。」說著,甄平凡一手摘掉凌凡的帽子,一手壓住蚌頭比他還高的凌凡馬上哈腰致歉。
凌凡掙開甄平凡的抓握,打直腰桿,她傲骨的自我介紹︰「我是凌凡。」
凌凡的聲音一向有著不妥協的慵懶味道,更加強了那股不屈服的姿態;不向人卑躬屈膝的骨氣,一如她直線條的個性。
一道低沉的笑聲傳來,凌凡像只面臨大敵的動物般旋過身。
只見一名男人閑適的靠在大片玻璃窗前,和其他人一樣一身西裝。他一只手插入西裝褲,嘴角餃著似笑非笑的笑意。
笑什麼笑!牙齒白呀!凌凡忿忿地瞪了他一眼,但注意力隨即被眼前一位嬌小的女性拉走。
「凌小姐,你好。」她親切的握住凌凡的手。「我見過你為show拍的廣告,你表現得太好了。」
「謝謝。」凌凡不甚熱衷的點點頭。
話題一打開,所有問題接踵而來,一時間,中、英、法語交雜相談,好不熱鬧。
凌凡一向對工作的事抱著可有可無的態度,她根本不在意他們的談論是否有利于她,全丟給甄平凡一個人去交涉,自己則好整以暇的打量這辦公室的裝潢。
透著無趣的眼光從精致的天花板望到腳下昂貴的地毯,又從左邊的酒櫃溜向右邊的窗戶,然後無可避免的,她看見了他,方才那名笑得莫名其妙的男人。
他仍倚在玻璃窗邊打量著她,仿佛他這樣看她已經有一世紀這麼長了。
雖然早已習慣人們對她的注視禮,但凌凡還是無法忽視那道目光背後探索的意味。她老大不高興的攢起眉。
他以為他是誰!?凌凡心中暗啐。
連她這樣一個粗枝大葉、個性直來直往的人,尚且懂得收斂自己的情緒,怎麼這個看似紳士的男人如此放肆?
當她是動物園的猴子,任人觀賞嗎?凌凡不悅的摘下眼鏡,眯眼回視他,眸子射出戰斗的能量。好吧,要看,大家一起來看吧!
盯著盯著,不由得打量起男人的外表。他是個很優雅的男人,就是那種氣質溫文儒雅、人道主羲者、對動物很仁慈,就算與一群老太婆同虛一室也能淡然自若的男人。
他身高大概有一八五公分吧!身材修長,看起來像打高爾夫球的人,就是那種不愛流汗的男人,那于外的姿色膚色大概就是這麼曬來的。他穿著鐵灰色西裝,身材顯得筆挺而昂揚,為他添了幾分華爾街男士的魄力。
他有著一雙海洋藍的眼珠,嘴角的線條很自負,還有著很性感的紋路;那頭如藍黑色波浪起伏的頭發,又使他有著幾分孩子氣的活潑氣息。
整體而言,勉強來說,哎,你知道的,還算……不難看啦。
只是,凌凡一向討厭這類溫文傲慢型的男人,尤其看不慣他那種置身度外的注視,仿佛她是個展示品。
不過……他倒有一雙漂亮的眼楮。
不知為什麼,他那雙眼楮讓她有著莫名的熟悉感。
他的眼神猶如秋天的微風徐徐,又似大海那樣的深邃寧靜,沒有太多的情緒。不具攻擊性,很適合撫慰一個不安定的靈魂;尤其,是像她這樣一個不甘受縛的靈魂。
咦?這個想法不禁令凌凡為之一楞。
不!誕生在忽晴忽雨、忽冷忽熱六月的她,才是善變,才是不安定的。
她,才是那一陣風,誰也別想捉著她。沒有人可以抓得住她。沒有人!
為了證明什麼似的,凌凡重新戴上眼鏡,在眾人納悶的視線中,她起身走向他。
「喂,你是看夠了沒?」
凌凡雙手抱胸,兩條長腿叉開。這是她一向擺出戰斗的標準姿勢。
「永遠都不夠。」他優雅的站直身子,一抹斯文的笑意爬上他好看的嘴角,濃濃的法國腔、慢條斯理的語調,與凌凡的快節奏作風全然不同。「你本人比螢幕上真實、有趣多了。」
他操著一口流利的中文,不如為何,凌凡一點也不意外,仿佛她早就知道他會說中文。
「有趣?」凌凡挑起一邊眉毛。噢,這一定是法國佬自以為是的「幽默」。
「你的表情,你的肢體語言,還有……讓我看看你的眼楮。」說著,他竟然就摘掉她的眼鏡,在凌凡來不及開罵,他已經捧起她的臉細瞧。
他、他、他……凌凡被他一連串動作呆住。失去鏡片的阻隔,他那張「還不算難看」的臉,直接在她眼前放大……
濃眉下是一雙非常深邃,深藍如墨的眼眸,挺拔的鼻子下襯著希臘雕像般線條優美的唇……真想模模看,感覺那觸感是否一如雕像的冷硬?凌凡差點就伸手了。他的眼睫毛像女人似的卷長濃密,在眼下投下一層厚厚的陰影,連螞蟻都可以待在那上頭乘涼了,她的臉甚至可以感受到那雙睫毛的顫動……
心猛然一驚,凌凡第一次發現自己居然會受一個陌生人吸引。
懊死!研究他眼珠子的顏色也罷了,居然還心跳加速!她見鬼的發什麼痴!?
「你以為你在做什麼!」她大聲喝叱一聲,往旁跳開與他拉開距離。
「你的眼楮,」他手里仍握著她的眼鏡,仍是那該死的慢條斯理的語調。「是你靈魂的中樞所在。」
靈魂?咻——砰!正中核心……他居然說出她曾經擔心的字眼。
那男人還不知死活,他伸出漂亮修長的手指頭按住她顫動的唇上。
「而你的唇……」他慢慢傾身向她,那張「還不算難看」的臉又再度在她眼前慢慢放大……然後,他的唇就這麼貼上她的唇。
轟!凌凡瞬時有幾秒鐘的空白。
他……他……他該死的對她做了什麼?她瞠目的瞪住那張充滿貴族氣息的臉,同樣的,那雙如大海般深沉的眸子也回視著她,瞳仁倒映出她的不可置信。
天,他在吻她……他竟敢吻她!是惱怒,是氣憤,也是不知所措。
「啪!」凌凡揚手就甩了他一巴掌,他的臉偏向一邊,發絲弄亂了一絲不苟的外表。
他緩緩轉過頭。眼眸深處見不著任何情緒,甚至,他的嘴角淡淡地揚起一個性感的彎度。
「你的唇……是適合親吻的。」依舊是慢條斯理的態度。
「該死的你!」柔道黑帶身手的她,惱羞成怒的抓住他的手臂,轉身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過肩摔,就這麼把一個堂堂七尺高的大男人拽在地上。「別以為台灣的女生都是這麼好欺負!」學李小龍抹一下鼻子,丟下一句話,凌凡如旋風般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