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沒有?玉子衿,今天你最好全部供出來,否則休想我會再和你說一句話。說,還有沒有?」青卿撂下狠話。
「啊炳!吧脆你就別說了,青卿,咱們回家,水遠不要再搭理這個滿嘴胡扯的混小子。」段青松高高興興的建議。
「你這家伙,別胡亂慫恿青卿。」玉子衿立刻回嘴忿忿地說。
「他是我的大哥,也是你的長輩,放尊重點!」
在母親和玉夫人的耳濡目染下,生氣時的段青卿也越來越有河東獅吼的氣勢,可是她平日都是那麼溫婉的說……
「唔……」玉子衿咬著牙沉思著。
「玉子衿,你再不招,咱們就此絕交,以後井水不犯河水!」青卿願意給他最後一個機會,不要拉倒。
「等等,青卿!我說!我說!」
「果然還有!」段青卿很生氣,他究竟還欺蒙了她什麼?她以後還能相信他什麼呢?
唔……他真是不打自招呀!
「帳冊是我先擅自篡改過的,所以我才能一眼便看穿哪里有問題……然後……或許你會有一點點欽佩我……」
「還有呢?」將她的敬意還來!可惡!
「小……小白,噢……不,風馳它之所以會焦躁不安,沒法騎乘,是因為我故意整它的……」
「還有呢?」
段青卿听了咬牙切齒。段青松在一旁卻幸災樂禍。
「去找段老爺時去程比回程長了許多,是因為我刻意繞遠路,想……想讓你看看最美麗的風景……」
「以及?」雖然她有懷疑,但她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想不到……
「段……段老爺的隨從雖有差人送信回來,言明受了傷不能如期返家的消息,但適巧先被我攔截,于是,我便賄賂差人將令尊的病情說得嚴重一點,心想……」
只有一點嗎?青卿費盡所有力氣才能克制自己此刻伸手掐住玉子衿脖子的,可恨的家伙!他能明白那時的她有多耽心、多害怕嗎?
「說完!」
心上人好像要吃人的表情,玉子衿冷汗涔涔。
「我心想,說不定能將你誘出段府,和我一同出游,一路上只有我的陪伴,也許能打動你的心……」
「玉子衿!」
慘慘慘!連三慘,完了,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情感,眼看著即將崩解,玉子衿頭疼不已。
「梅、蘭、竹、菊,親愛的"如花似玉的、貌如天仙的好姊姊們,這回你們一定要幫幫我呀!青卿……青卿已經好幾天都不肯見我,怎麼辦?我都害了不治之癥——相思病了!」領教過上回青卿的脾氣,這回沒了籌碼的玉子衿想破了頭、求干了嘴,不論如何也求不到青卿的寬恕,怎麼辦?怎麼辦?
玉子衿苦著一張臉,有了段青松的阻撓,連見青卿也不能,他只有來求梅蘭竹菊四姊妹。
「你這麼說我們也……」四姊妹好生為難,長兄早已下令她們不許多事,可是,對玉子衿的同情卻與日俱增,誰教玉子衿每天、每天、每天都來向她們哭訴。
「你們不幫我就沒人能幫我,那我只剩死路一條了,鳴嗚……」
「這也太夸張了吧……」
「不!一點也不夸張!一點也不!」玉子衿仰天長嘆,「古人不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面目可憎嗎?而我則是一日不見青卿,便像失了水的魚兒,沒法呼吸,即將死去……」
他明明就還活得好好的啊,四姊妹面面相覷。
「噢!天啊!我的心好痛!好痛啊!」玉子衿捧著心坐倒在椅子上,仿效古代美女西施捧心的樣子,只是他這會兒竟成了東施效顰,不斷折磨虐待四姊妹們的視野和听覺。
「噢!沒有青卿教我如何能活下去?我的心……我的心……」
「夠了!」再也看不下去了!長女段青梅忍無可忍地說。
「咦?美艷月兌俗的大姊,你肯幫我的忙?真是太感謝、你了!太感謝了!」玉子衿立刻上前拉著段青梅的手,又叫又跳的。
「大姊……大哥他……」其余三姊妹不忘提醒段青梅大哥的威權。
「你知道青卿最大的弱點是什麼嗎?」段青梅以眼神安撫妹妹們後,才對玉子衿道。
「嗯……我已經使青卿的恐男癥大大好轉,要她來幫我作帳她肯定不肯,她愛吃的甜食也都中途被段青松攔截,而且她也已知道那些點心不是我親手做的……」玉子衿努力地使用腦袋。
「說你笨你還不承認。」段青梅斥道。
「耶?」這時被罵笨肯定是不能夠反駁,更不能生氣的,玉子衿明理地彎身懇請段大姊賜教,還不忘狗腿一番。
「身為青卿的大姊,本該以青卿為重,但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段青梅看了看滿桌藍蝶樓的珍味,玉子衿的殷勤不僅甜了她們的口,也甜了她們的心,害她們都很想違令幫他。
「青卿的心腸最軟了。」
「美麗動人的大姊,你的意思是……」駑鈍的玉子衿猶不能會意。
四姊妹相互交換眼神,一笑。
「耶?耶?」玉子衿急著想弄明白。
「笨!就是苦肉計!這還不懂?」四姊妹異口同聲地說。
苦肉計?別……他怕痛呀……
決心不饒恕玉子衿的段青卿,和防範騙人的混小子再來找麼妹的段青松,這些日子好像閑的不能再閑,老是窩在一起,足不出戶。
「青卿。」四姊妹翩翩然突然來到。
「大姊、二姊、三姊、四姊。」青卿起身迎接。
四姊妹,四種不同顏色的衣裳,繽紛眩目,將青卿與近日來一直陪伴在她身側的段青松團團包圍住。
「青卿,你覺得這脂粉顏色好不好看?香不香?」
「青卿,你覺得這發釵好不好看?」
「青卿,你覺得這塊布料好不好模?」
「青卿,你覺得……」
四位姊姊四張口,吱吱喳喳的,青卿不知道她該先回答哪一個才好?
「夠了,你們沒瞧見我和青卿在讀書嗎?」段青松輕喝。
「就是瞧見了才來嘛,書要讀,可也要懂得適時的休息才是,因為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才能讀更多會壓死人的書嘛,對吧?」長女段青梅發表她認為理所當然的言論。
話音剛落,四姊妹就輕易地將青卿與大哥兩人擠開。圍著青卿的段青梅假裝和段青蘭嚼舌根,「方才回來時,我竟看到那個可惡的小子跪在咱們家門口!」
「喂!你們和青卿說了什麼?」被擠到房間另一隅的段青松機警地吼道。
「大哥,人家在和你說話耶,你怎麼可以不理人家!」負責纏住大哥的四妹段青菊使嬌,段青松也只好耐著性子听她說東道西的。
「對呀,真是的,他不要臉咱們段府可要臉的!堂堂一個大男人在咱們大門口跪了數個時辰,成何體統?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咱們段府虐待他呢!真是破壞咱們家的名聲。」段青蘭應和著。
「跪?」那個油嘴滑舌又厚臉皮,其實內心是個極端自傲的人,竟然跪在我們家門口?青卿心頭莫名的一擰。
「听說他是自今幾個一大早就跪到現在,跪得整城的人都知道,玉府的少爺跪在段府前,多丟人哪!」段青梅繼續說道。
「對呀,害咱們逛市集時還不斷地被街坊鄰居問東問西的,好煩哦!」段青蘭假意抱怨。
從早上到現在?段青卿的目光不由得飄向窗外。
「叫他走他又不肯,一直跪在門口,勸都勸不听,不知在要什麼牛性子!」段青梅又向妹妹段青蘭使個眼神,要她再多加油添醋、再接再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