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見自己也正發出尖銳的聲音,而體內的激情和熱度也越來越高,就在一切急遠升至無法想象的高,使她的意識瀕臨爆炸時,他強力的一個挺身將兩人帶入高潮。
隨之而來的寂靜,點綴著喘息及高潮余波引起的低聲申吟。頭暈目眩的她無力地躺在他沉重的身體之下,舒適地沈入高雅的米色床單上。汗水將他們的身體黏在一起,中央空調的涼風微微吹拂兩人潮濕的皮膚,他們的衣服仍舊卷披在身上,凌亂而潮濕。
十年前,容臣雲就知道,只要和花宇裳在一起就沒有平靜可言。十年後的現在,情況一樣糟糕。他們之間仍然充滿緊張、火熱、一觸即發的性吸引力,他們纏綿的狂烈程度此十年前猶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親吻她汗濕的鎖骨之間,嘶啞的聲音殘留高潮的余威。「這期間妳沒有過別的男人吧──」
第八章
那是個肯定句,話里充滿了洋洋得意。
宇裳震怒地爬起,不顧還酸疼的四肢及全身的赤果,她用力推開他並開始對他拳打腳踢。
「你這個混蛋!誰說我沒有別的男人,我不但有,而且還有一拖拉庫!你以為你是誰,我干麼要為你守著貞操?你可惡透頂!」
容臣雲臉上帶著大大的笑容,狼狽地閃避她的拳頭,也小心地不讓她傷到自己,她氣得酡紅的臉看起來美艷動人。
他乘機抓牢她的雙手往她的頭上定住,邪惡地向下看著她氣喘吁吁的模樣,她的貓眸因為怒氣及方才的激情顯得清澈明亮。
他不理會她的叫罵,徑自笑道︰「難怪妳需要增加經驗,妳根本毫無經驗可言。」
宇裳氣壞了,她發出一聲低吼,用力推著他的肩膀。「我毫無經驗?我會讓你見識我有多『毫無經驗』!」
他笑著順從地仰躺,但下一瞬間,他笑不出來了。
她往下移動身體,臉部正對著他的鼠蹊部,狐媚地鎖住他的視線,然後伸手捧著他的特征,得意地看著他的笑容逸去,眼眸震驚。
「妳、妳在做什麼!」他低聲驚喘。
「向你展現我的『經驗』啊!」她天真無邪地回答,聲音嬌慵柔軟帶著一絲勝利。
「妳……從哪兒學來的?」一想到她從某個男人身上學來這項技巧,讓他的胃絞扭、抽搐。
「AV吶!現在每一部AV里都有這種情節啊!」
她看AV?!一想到那畫面就讓他勃發。
她毫不留情地發動攻擊。
他跳了起來,抓住她、翻身將她壓下。
她開心地笑望他凶狠的表情,「『亳無經驗』啊?」
「愛記仇的女人。」她向他挑釁,而他也毫不示弱的應戰。這場男女之戰、女王與臣子的對決看來要好久才能分出勝負。
到最後,沒有人輸也沒有人贏,只有兩具疲累至極的軀體。他們是彼此的俘虜。
他們在彼此懷中沈睡,時間變得沒有意義。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好幾個小時,也可能只有幾分鐘,容臣雲申吟一聲,勉強抬起手臂,從她身體里退出來。那種的摩擦使她無法克制地低聲申吟。
他仰躺在她身邊,伸手將她摟進懷抱,親吻她的頭發,低喃︰「我會被妳搞死。」
她露出微笑,臉埋入他寬闊的胸膛,嗅聞他皮膚上的味道。「是你自找的。」
「是啊!我活該。」他說,話中另有深意。宇裳躺著不動,像是等著他繼續說什麼。但在長長的沈默後,他抬手揉撫她的發說︰「睡吧!」
宇裳輕輕嘆息,閉上眼,沉沉睡去。
他們之間還有些問題要解決,可是,沒關系,她已經在他身邊了,這回她不會再讓她的計劃出錯。
第三天下午,宇裳從床上醒來。她伸展酸疼的四肢,睜眸看著這個應該陌生卻充滿甜蜜記憶的房間。從她到日本後整整三天,她連房門都沒踏出去過。
分別十年的思念加上容臣雲過人的精力,讓他們就在、睡覺、聊天、親吻中度過。肚子餓時,他便下樓替她打點食物,然後再端上來和她一起吃。她猜一定是綰野做的,因為容臣雲雖然也會做菜,但會做的菜色極少,而這幾天的菜色變化豐富,實在超出他的能力之外。
她看了看另一半的空床,知道他大概出門了。縱情曠職了三天,他的確也該回到工作崗位去,再恣意耽溺下去,以後在下屬前失了威信,便很難管理了。
也好,趁這空檔她得好好想想。
分離十年後,容臣雲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他的臉和記憶一樣瘦削、略帶著狂野的粗獷,從前眉宇間流露的淡漠,如今變得更超然世外,雙眸中散發著如狼般的氣息,孤獨而狂野。
這次重逢,宇裳訝異地發現他不再像從前那般對她唯命是從,她對他還是有影響力,不過,變得不太一樣。他對她的寵愛、順從不再只是因為他們的主僕關系,而是另一種更深的情感。
宇裳很清楚那是什麼。她興奮他的改變,但另一種擔憂也同時浮起。這是永久的改變,還是只是他刻意的迎合?在他腦中根深柢固的主僕身分及禁忌是否都已拔除了呢?
她或許可以試試。
梳洗之後,她打開衣櫥,當她看見里面掛滿衣服時,她並不驚訝。她取下一套連身洋裝,翻看衣服尺寸,嘴角浮起微笑。
他記得她的尺寸、記得她最喜愛的衣服品牌,還有她偏愛的款式及顏色。打開抽屜,一件件美麗的、襯裙填滿整整三個抽屜。他還真是大手筆。
從衣物的新舊程度看來,是他回台灣前準備好的。他一開始就打算要帶她過來,而且不論用什麼手段,就算得綁架她,甚至軟禁她都在所不惜。
她心情愉快地換好衣服,走出房門,開始她的另一個計謀。
綰野正從容不迫地清洗蘑菇,準備為她做幾道日式家常菜當午餐。宇裳捧著一杯現煮咖啡,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看著窗外風景。
她知道這個管家對她很好奇,可是嚴謹的個性和管家的身分讓他不敢多說什麼。她和這類人應對很有經驗,畢竟她和容臣雲認識幾乎一輩子了。她得主動丟出球才能得到回應。
「綰野。」
「是,小姐。」
「你在這兒工作多久了?」
「八年,小姐。」
看來容臣雲一開始是一個人處理公司的業務並照顧自己,後來才發現要同時做好兩件事並不容易,才妥協請綰野來照料他的生活起居。
「他是個好雇主嗎?」
綰野停頓了一下,不確定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也不明白她為何有此一問。「容先生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從不曾為難過他的下屬。」
宇裳點點頭。「他有沒有……帶其他的女人回來過?」
「先生的私生活,下屬不便過問,更不能隨意透露。」他答。
真是忠心耿耿的僕人啊!宇裳微笑,也不再逼問。她轉頭繼續看著窗外。
綰野瞥了她一眼,忽然開口︰「小姐是第一個踏入這個家的女士。」
沒有移動的宇裳,臉上緩緩出現笑容。
午餐很快就做好,宇裳用完餐後,在寬大的屋子里四處參觀。她在容臣雲的書房佇足良久,因為她在書桌下的抽屜找到她的護照和一本剪貼簿。里頭全是台灣的新聞剪報,內容千篇一律是她的消息。
剪貼簿下則裝滿了許多禮物和卡片,算一算,總共有十份。她一個個打開,有耳環、手煉等,其中一顆貓眼石和一雙高跟鞋最吸引她注意。她打開附在其中的卡片。沒有收件人也沒有署名,只有一行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