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肌膚模起來光滑柔細,剛沐浴餅的香味在鼻尖輕繞。只裹著飯店提供的浴袍的她,實在遮蔽不了什麼,白皙的腿露出一大截,教人不想注意也難,隨意交叉的領口,因為他的動作而微微敞開,露出誘人的。
那條神秘的長項鏈就垂在之間。容臣雲也和許多人一樣好奇,這條項鏈的墜子究竟是什麼?他壓抑發癢的手心,強迫自己專心于他們的對話上。
「那麼,你以為你就有辦法治得了我嗎?」她一挺胸,讓領口敞得更開。現在,他可以看見她蕾絲的邊緣了。他暗吸口氣,自制地將目光移向她倔強的眼。
他嘆氣。「我懷疑這世上有這麼一號人物,我將會成為那人的頭號弟子。」
他的無奈表情和幽默的解嘲讓兩人重逢後,出現第一次輕松的氣氛。花宇裳必須咬著唇才能不笑出來。可惡!他這樣教她要怎麼演下去?接下來該怎麼辦?
但容臣雲早已有所準備。
「小裳……」再次听到他這麼親密地叫喚她,讓她全身劃過顫栗。
好久了,這個聲音讓她魂縈夢牽了十年。這一刻,花宇裳忘了她的計劃,也忘了兩人的處境,她只想投入他的懷抱,緊緊地摟著他,汲取他的味道和力量。
但他接下來的話卻教她寒毛直豎。
「對不起……原諒我得這麼做……」
他用力將她拉進懷抱,掏出預備在口袋里的手帕,輕輕地罩住她的口鼻。花宇裳的眼只來得及睜大,然後便渾身一軟,失去了意識。
他的雙臂早有準備地承擔她的重量,當她雙腿發軟,他立刻彎身將她抱起。打量著她昏去的臉,沈靜柔美,完全沒有醒時那般活力四射、尖銳火爆和充滿計謀。
這次有計謀的人是他。為了不讓她做出會使他們兩人抱憾終身的事,他只好無奈地出此下策。
他只希望,當她醒來時,不會氣得太久才好。
一記長長的深呼吸後,花宇裳露出微笑。已經失眠好幾夜的她,感覺好久沒有睡得這麼香甜、滿足過了。
她用臉摩擦枕頭,想要調整個更舒服的角度,繼續方才的夢。
咦?好像不太對,這枕頭……有點硬又不會太硬,還挺有彈性的。她用鼻子仔細嗅嗅,干爽、好聞的男人味竄入她的鼻腔。好棒的枕頭,這枕頭有著她熟悉又懷念的味道。那是容臣雲的味道。
容臣雲?!
她在下一刻完全清醒,張開眼。那張朝思暮想的臉,正以特大號的特寫映滿眼瞳。記憶在瞬間恢復,她彈跳而起,驚訝地環顧四周。經常飛行的她,立刻認知他們此時正置身于飛機的機艙內。
「你綁架我?!」花宇裳簡直不敢相信,印象中的容臣雲不會這麼做。
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顯然和過去的容臣雲已經大不相同。
「不,這次的行動我早已知會老爺、大小姐,他們也都默許我采取的應變措施。」容臣雲沒有移動半分,平靜地陳述事實。
這是架私人飛機,機上除了駕駛之外,只有他們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緋聞流出,他特別安排不要服務人員。畢竟宇裳的知名度還是很高,雖然已非演藝人員,但有關她的新聞依舊受人矚目。
花宇裳更加火大。「你是說爸、媽知道你要綁架我?」
「我原本打算用更文明、冷靜和善的方式勸妳取消婚禮,但妳拒絕了,我只好改用較有效率的方式來達成我的勸阻。而且……」他看她一眼,眸中有著警告。「我再重申一次,這不是綁架。」
她用英文罵了句髒話,危險在他深色的眸中閃爍。
「小心妳的用字遣詞,不然我會用肥皂洗干淨妳的嘴。」
「你敢?!」
「妳大可試試。」
他們在一片寂靜中互相瞪視,兩人的呼吸都因方才的對話氣喘吁吁。
「放我回去。」她的聲音輕柔,但語調堅定。
「做什麼?好讓妳繼續昏頭地嫁給一個浪子?」
花宇裳深吸口氣。「我命令你,放、我、回、去。」
容臣雲的眼因那句命令而瞇起。「不!」他答,眼神從未離開過她。「妳不能再命令我什麼,我已是自由之身了,記得嗎?是妳親自下的放逐令。現在,妳不能再命令我了。」
「而你就不顧我的意願綁架我?」她的眼驚愕地睜大。
「我只是在保護妳,避免妳掉入一樁錯誤的婚姻。」
「你已經不再是我的保鑣了,我不需要你的保護。你沒有權力這麼做!」她氣呼呼地說。
「誰說我沒有權力?女王陛下。」
他戲謔般的稱謂讓她心生警戒。
「十年前妳對我下的詛咒,已經給了我充分的權力。妳說︰『從今以後我只能愛上妳、渴望妳,求妳的垂憐、等妳的召喚!』下了這詛咒的妳,怎可拋下我嫁給別的男人呢?」他深色的眼眸,瞬間變得充滿魔性。
「咦?」花宇裳警覺地直往後退,但他的動作猶如響尾蛇般迅速,當她意會過來時,她已跌入他堅硬、寬大的懷抱了。
容臣雲圈緊手臂環住她的腰,感覺到她那柔軟溫暖的身軀在他的懷中震顫。她還是穿著之前那件浴袍,浴袍下的她只著一套粉色內衣褲。在上飛機不久後,他便確認過了,結果她在他胸前呼呼大睡,他卻怎麼也合不了眼。
讓他合不了眼的不只是因為她靠在他懷里,還有他在她身上發現的秘密。原來她胸前長長的項鏈下,系著的正是十年前她放逐他時,從他身上取回的白金戒指。
這讓他的月復部猶如被狠狠打了一記重拳。
原來她並沒有忘記他。知道自己在她心中佔著一個位置,讓容臣雲欣喜莫名。
當她跌靠他胸前時,浴袍被扯亂,露出大片春光,也露出那只白金戒指。
他捻起戒指,邪笑地看著她。「還有這個,妳能否認這個戒指的意義嗎?」
花宇裳咬著唇,眼底閃著懊惱。「那不過是個戒指。」
「是啊!一個我曾經戴過的戒指,妳在我身上套的鎖鏈。妳干麼視若珍寶地戴在胸前?」他低笑道。
她狠狠瞪他一眼。「這是爸給我的,我們花家的傳家寶,我當然寶貝。」
「是嗎?它對妳的意義僅止于此?老爺給過妳的『傳家寶』不只這一樣吧?怎麼不見妳也統統戴在身上?」他毫不留情地逼迫,讓花宇裳無路可逃。「妳戴著它,是因為妳想我,妳還……愛著我。」
「你臭美!你放屁!我──」一向冷靜、優雅的形象全毀了,可是花宇裳毫不在乎,在他面前,她不需要掩藏真實的情緒。
「要不要試試看?」他的提議打斷她的話。
他看著她瞠大了眼楮,黑色的瞳仁映滿他的臉龐。他的視線落在她唇上,感覺到她的雙腿壓著他飽脹的,她渾圓豐盈的胸部抵住他的胸膛。她的雙唇微啟,紅艷的色澤美麗誘人,他抬起手壓住她的腦後,俯首紆解自己長久的饑渴。
她的唇一如記憶中那般柔滑細致,彷佛玫瑰花瓣。他的唇輾轉吸吮,血液在他全身上下奔騰,他將她擁得更緊。
她沒預料到他會吻她──呃,或者該說沒料到會那麼快就吻她。十年不見,當年那只呆頭鵝顯然開竅了,花宇裳朦朦朧朧地想。她是不是該推開他,搞個欲拒還迎的把戲?哦,算了,等吻完再來想……
她的腦袋變得昏沈,所有的感官都被他給佔據。他的唇柔軟,而且像記憶中一樣,嘗起來甜美……像是蜂蜜。他的舌在她的嘴里,輕易地融化了她的骨頭,她覺得全身軟綿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