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吃海鮮會不會過敏?上回妳喝了酒之後還起酒疹,搞不好有過敏體質,要多注意一點。」
他話中的親昵曖昧,讓儀君忍不住臉紅。她每次喝酒都不可避免地起酒疹,而他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他兩次都親眼目睹她全身因酒疹泛紅的身體。
「既然你沒有公事要說,我先回座位上去了。」她一臉漠然冷靜地起身,準備離開這個無法用常理溝通的異類。
「妳想在妳的位子上討論今晚的菜色?好啊!我沒意見。那走吧!」他也跟著起身。
儀君停在原地,氣唬唬地瞪他。「你就是不肯放過我,是吧?」
他明知她的座位是半開放式的,一點隱私也沒有,若真在她的位子上談論私事。不用明天,大概下午整個公司就都知道他們的談話內容了。她敢打賭,他是故意這麼說的。
他給她一個「妳說呢?」的眼神。
儀君緊閉嘴巴,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我看我們還是外帶熟食回去吃好了,我怕妳不會做菜。到時忙了半天還沒飯吃,那就糗大了。」他笑著說,打破了僵局。
「你才不會做菜!我家當然有廚房、有冰箱,鍋碗瓢盆一應俱全,不過我為什麼要做菜給你吃?」她交抱雙臂,一臉不馴地盯著他。
蕭奇風偏著頭作深思狀。「嗯……因為我最近東奔西跑很辛苦。」
「那關我什麼事?」
「怎麼不關妳的事?妳敢說妳不是刻意把行程排滿檔,企圖讓我過勞死?」
他的指控讓儀君心一驚。她的企圖這麼明顯嗎?被他看穿啦?難怪他會突然提出到她家吃飯的要求,他這是在索取代價嗎?
「安排你的行程本來就是身為秘書的職責所在,這個理由不算。」她四兩撥千斤,一點也不想承認她的確別有用心。
「嗯……那因為我很可愛?」他故意眨眨眼說。
看見他俏皮的表情,讓儀君差點控制不住笑出來,她忍住笑,搖搖頭。「你的樣子只能算討人厭,哪里可愛了?」
「耶,我有酒窩啊!很多人不是說有酒窩很可愛嗎?妳看!」他還故意擠出頰邊的小酒窩。
儀君忍耐得很辛苦,才沒笑到腸子打結。
「那頂多只能證明你很會喝酒罷了,跟可愛無關。」
「是嗎?有酒窩代表很會喝酒?妳從哪听來的無稽之談?」
「那又有什麼文獻寫著酒窩就代表可愛的?你這不也是無稽之談?」
她言之有理,蕭奇風點點頭算是接受她的辯解。事實上,他很享受這樣和她唇愴舌劍、你來我往,和一個聰明機智、與自己旗鼓相當的人斗嘴,真的是很刺激、好玩的一件事。
「妳的心情很好哦!」他笑望著她眉開眼笑地回嘴。她似乎也很享受這樣和他斗嘴的過程。
「整個星期不受他騷擾,她的心情當然奸嘍!不過,儀君可沒笨得說出口。她起身收拾桌上的文件和筆記本,一邊謹慎地選擇字眼,說︰「還可以!」
「太不公平了,我們一個禮拜都沒機會相處,君卻一點也不想我,我可是很想妳耶!」
儀君抖抖身體,覺得自己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這男人非得用那種惡心的口吻說這種教人反胃的話嗎?
「你可以再肉麻一點,你是個大男人耶!怎麼好意思說這種惡心的話?」
「君,妳太過分了,想妳怎麼會是惡心的話?」他邪惡地睨她一眼。
儀君的背脊發麻,她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但她發覺得太晚了。他利用身材高大的優勢,巧妙地擋住她離開的路線。
「我可是很想君唷!」他傾身向前,在她耳邊低聲道,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
「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在我耳邊說話。」她往後退,凶惡地瞪他一眼。
她最討厭他老是愛在她耳邊說話的壞習慣。她不知抗議多少次了,他還是照犯不誤,看他笑得一臉得意,她知道他根本是故意的。
「咦?為什麼?」他有點夸張地揚起雙眉,故作不解。然後像是領悟到什麼似的,一臉賊笑地又靠近她的耳畔。
「難道……那是君的敏感帶。」
「才不是!」她反駁得太快,顯得欲蓋彌彰。
「試試看就知道了。」
他低頭迅速地輕咬她的耳朵,再伸出舌頭描繪她的耳廓,最後含住小巧的耳垂輕輕吸吮。
儀君全身顫抖,喉嚨吐出細細的、模糊的申吟。
都怪他啦!就叫他不要踫她的耳朵偏不听,害她整個人像中暑一樣渾身乏力,腦袋糊成一片。
鈴聲在漿糊般的腦海里響起,儀君迷糊地睜開眼,才發現是桌上的電話鈴響了。
她抬起手推他。「喂,電話!」可是他仍舊不為所動,繼續吻著她另一邊耳朵。
「蕭奇風,電話響了!」儀君在他懷中閃躲,氣急地捶一下他的胸膛。
「它響它的,我親我的。不然妳接啊!」沒想到他竟耍賴,皮皮地說完,又想再親她。
儀君連忙伸直手,撐開距離。「這是你的電話耶!」
「妳是我的秘書啊,秘書幫忙接電話也是職責所在吧!」
她白他一眼,莫可奈何地接起電話。「喂?」
豈料,她才一拿起話筒,他就又貼上來了。儀君怕被話筒的另一端听見,只能用眼神表達她的怒意。他卻無賴地一笑,仍低頭親吻她的頸項。
儀君一邊奮力閃躲他的侵襲,一邊努力听清電話那頭在說什麼。話筒那端響起一個嬌滴滴的女聲,說著流利的英語,表明要找蕭奇風。
「Who'sspeaking,please?」儀君勉強才能裝出冷靜的聲音響應。
听完對方的回答,儀君身體一僵,然後有禮地說︰「Justamoment.」
蕭奇風不察她的臉色有異,依然故我地細啃著她柔女敕的肌膚。
眼看躲也躲不過,儀君干脆舉起手撐著他的下巴,將他的豬嘴自她的頸邊移開,冷冷地說︰「你的電話,你女朋友找你。」
「女朋友?我的女朋友就是妳啊!哪來什麼女朋友?」蕭奇風的下巴被她捏住,說起話來有點漏風。
他此刻的臉扭曲得可笑,可是儀君卻仍繃著一張臉,笑不出來。
「那你就要問她了,或許你太花心了,踫到每個女人都說是你女朋友,所以連自己有幾個女朋友都搞不清楚了。」
好不容易,蕭奇風才從她的五爪功掙月兌,他模模差點月兌臼的下巴,說︰「妳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儀君聞言,想也不想就拿起電話往他那惹人厭的臉砸去,並不顧他的叫喚,拿著文件大步地離開他的辦公室。
門被「砰」地一聲關上時,蕭奇風忍不住縮了縮肩膀。
他笑著搖頭,緩緩拿起電話用英語說︰「我是蕭奇風,請問哪位?」
「你還有膽問我哪位,還是我得過去喚醒你的記憶?」話筒里的女聲嬌柔妖媚,听得人骨頭都酥了。
「娜妲?」蕭奇風驚訝地拉回全部的注意力。
「你還記得我啊?小冤家。」女人渾然天成地撒著嬌,自然熟練地賣弄著自己性感的聲音。這總是能立刻獲得男人的喜愛。
可是,蕭奇風對她可是避之唯恐下及。這都是他的至交知己龍晅馳大少爺丟給他的大麻煩。
當初在洛杉磯求學即將畢業時,他和龍晅馳一同至雷瓦克總公司的業務部實習,沒想到兩人的頂頭上司是個好男色的女魔頭——娜妲。她看到兩個東方臉孔又都長相俊俏,便垂涎兩人的「男」色,不只一次大膽地邀請兩人一起玩三P。在業務部實習的三個月,他們可是使出渾身解數才安然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