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江經理很欣賞她,你對她不動心嗎?」
「呵呵!你叫我Allen就好。我啊,我死會啦!不然就算這座冰山再冷再高,有哪個男人會不想嘗試一下呢?」
葉儀君可能想也想不到,她看起來越是冷若冰霜、高不可攀,對男人越是有吸引力,越能激起男人原始的征服欲。
于是他默默地觀察她,希望能找個時機,會會這個冰山美人。沒想到進公司都快三個月了,她卻從不曾和他打過招呼,仿佛他是個陌生人。
罷開始,他以為她是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但後來,從她澄澈的眼楮和表現上,他領悟到她並沒有在玩把戲。她是真的不認識他。
這讓他對她更感興趣。
而她的漠視也刺傷了他的男性自尊,他冷靜地等待認識她的機會。他知道,若他貿然上前自我介紹,她根本不會把他放在眼里,也正式宣布他出局了。
罷好,就在他趁著周末回花蓮探親要返回台北的路上,他在海邊瞥見她的車。因為兩人的車停在同一個停車場,他曾暗中注意,所以一眼就認出那部紅色March是她的車。
他好奇地下車,看見她呆呆地獨自坐在岸邊的巨岩上,忍不住上前攀談。和她講了兩句話後,他發現在她的認知里,她不僅不認識他也不曾看過他,對她面言,他是十足的陌生人。
于是他有意無意地隱瞞自己的身分,也不主動表明他認識她,希望藉此突破她的心防,能更進一步了解她。
可是,就在他們回到台北的Pub喝酒後,情況開始變得混亂,逐漸超月兌他的控制。
她喝醉酒的模樣是如此可愛、純真,不矯揉造作的性感,一點也不復平常的冷靜自持。她不知不覺開始透露她的沮喪,說出她多年的單戀和那夜的出軌,還有後來那個男人愛上另一個年輕小妹妹並且結婚。她先是難過地掉淚,然後像潑婦般大罵那男人混蛋。
奇風當然也附和地跟著罵,但他更多的注意力是放在她酡紅的雙頰、晶燦的瞳眸和柔軟渾圓的嬌軀上。
他們並坐在低矮的沙發上,由于沙發太軟,兩人的體重使他們避無可避,親密地靠在一起。剛開始,她也曾為此感到些微尷尬,但在喝完第三杯龍舌蘭後,她不再因踫到他而費力挺直身體。
于是,她飽滿的胸部不時擦過他的手臂,逗得他心猿意馬。他漸漸听不清她在說些什麼,因為他已被她的體香、她的紅唇吸引。
在模糊間,他感覺到兩人越靠越近,她的呼吸淺淺地拂過他的臉頰,她的紅唇近在眼前。終于,他吻上她的唇,知覺飛散,在體內竄燒。
那個吻發展成一夜。
事後,她沒有留下只字詞組便從他身邊逃開。他並不心慌,因為他已知道她的真實身分,她已飛不出他的手掌心。
那夜他在自己的床上看著黑暗的天花板,一遍又一逼仔細反芻著與她相處的每個細節,回味著她肌膚的柔女敕觸感和熱情敏感的反應。
他知道她的經驗不多,唯一曾和她有肌膚之親的只有那個傷了她的心的混蛋。她的生澀純真,更激發他的原始。
第二天,他故意在一周一次的晨會上,表現突出,引起她的注意。當她抬起頭和他四眼相對時,那驚愕的表情,讓他的腸子幾乎暗笑到打結。
丙不其然,她立刻來找他算帳。再見到她的那一刻,他決定要摒棄以往和女人交往的模式,他不想再表現得彬彬有禮,他要反其道而行。
他讓她看見他最惡劣的一面,用坦率的言語打破她築起的那座冰堡,霸道地強迫她接受他。每當她被他粗魯、無賴的言詞行為嚇到時,他的心總是樂翻天。
沒錯,他就是這麼壞。能這麼肆無忌憚地對一個人使壞,感覺真不錯。最好玩的是,周遭的人並不知他惡劣的一面,只有她心知肚明,卻對他無可奈何。
他好愛看她被他逼得無路可退時,手足無措的窘迫表情,也好喜歡她對他生氣時雙眼圓瞠、兩頰飛紅的模樣。
越是和她相處,越是了解冷漠不過是她的保護色,就如同他的恭謹有禮一樣,都只是用來保護自己的面具。
卸下面具後的她,和一般人一樣會有情緒、有喜怒哀樂,她並非冷血無情,她只是不會表達,處理事情比一般人理性罷了。有時他甚至相當欣賞她這種就事論事的個性,江雅倫說得對極了,她不像一般女人容易把情緒帶入工作,用感情來判斷事物。這是她最大的優點。
雖然她很氣他要手段把她調來做他的秘書,可是她卻不會把怒氣出在工作上,使些小手段在公事上找他麻煩。相反的,她表現得很稱職、很有效率,比起先前的那個年輕秘書小童,真的好太多了。
在共事的過程中,他偶爾也會問她對廠商的看法,和某些事件的意見,發現兩人的想法常不謀而合。
她或許沒有發現,可是,他們兩人已在不知不覺中建立起良好的默契了。他尚未點破,不過他可以想象如果自己開口說出來,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一想到她將全力否認的表情,他就開心不已。
唉!她還要多久才會發現,他們之間的關系已比她以為的還深厚了。她的身體早已接受他的存在了,可是她的腦子卻還在排斥他……
看來他還要加把勁了。
第四章
早晨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進還算寬敞的辦公室。儀君坐在蕭奇風的對面,正在做例行性的行程報告和工作進度檢討。
蕭奇風雙手搭成尖塔狀擱在椅子扶手上,一臉專注地聆听她的報告內容。可是,其實他只花了一半的心思在工作上,剩下的另一半,當然是放在眼前的葉儀君身上。
自從上周在陽明山開會之後,他一直被公事纏身,接連幾個外地出差,讓他別說和儀君親熱了,就連見面都只是匆匆相聚,短暫的相聚時光也都花在討論工作上,根本不能解他的相思之情。
不過,看她一臉神清氣爽的模樣,好象沒有了他的騷擾,她過得更好似的。蕭奇風瞇眼看她,不禁懷疑這一連串的出差,都是她刻意安排的,否則哪會那麼巧,許多客戶都擠在最近見面談簽約?
他這個月的業績目標早已達成,而按照剛才儀君排的行程來看,他的年度目標搞不好可以提前完成。
儀君說完他接下來一周滿滿的行程後,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
他可以肯定,他的秘書想要他過勞死。而她的企圖顯而易見地就是希望他忙于公事,好疏于「照顧」她。
看著她透著紅暈的臉頰,和粉紅色的嘴唇,蕭奇風可以感覺到的鼓脹。他揚起一抹笑,既然他的秘書在跟他玩攻防戰,他怎麼能漠視她下的戰帖呢?
「妳今晚有什麼事要忙嗎?」
儀君的嘴角明顯地繃緊。她合上筆記本,正襟危坐。
「我私人的行程不在討論之列。」她簡短而冷淡地回答。
「妳家有廚房嗎?」蕭奇風似乎不為她的冷漠所動,自顧自地問。
和她在一起那麼久,他一直無緣踏入她家,他真的對她的城堡感到好奇。
儀君狠狠地瞪他一眼。這人是听不懂人話嗎?這麼明顯地拒絕,他竟然可以充耳不聞,難道真要對著他的耳朵大喊︰我不想理你!他才听得懂嗎?
「妳會下廚嗎?有沒有冰箱?」他像是沒看見她一副要吃人的模樣,繼續問著。
「不干你的事!」這句話幾乎是從齒縫進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