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儀君來不及阻止,芳唇已被他奪去,還趁她張口驚呼時探入唇內。
連同他的雄性氣息一齊霸道地侵佔她的呼吸。儀君無法遏阻心跳加快,耳中一片嗡嗡作響,胃已糾結成一團。
實在不想承認,但他的吻技真的很棒,之前她就是敗在他的吻下,才會犯下和他發生一夜的錯。
思及此,儀君連忙喚回理智,用力推開他。但可惜只是結束兩人的親吻,她還是困在他的懷中。
「妳的味道好香,為什麼從我身邊逃走?還好我們是同事,不然我上哪兒去找妳?J
他的額頭抵著她的,輕聲低喃,一陣柔情流過她的胸口。
不!她在干麼?這人可是欺騙他的大騙子耶!她竟然陶醉在他的吻中,還差點就被他的甜言蜜語給迷去了。
不行!再這樣下去,她就真的永墮地獄了。
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她使盡全力掙月兌他的擁抱,然後快速地退至門口。
「不好意思!現在是上班時間,我得回去工作了。再見!」她用一貫冷靜超然的語氣和態度說完,隨即不顧形象,狼狽地逃出他的辦公室。
只是她沒想到,這家伙的執念竟然那麼深、那麼恐怖。就在她暗自慶幸兩人雖是同事,但因不同部門且不在同一樓層上班,所以只要她夠小心便可以躲開時——
他竟不知用了什麼魔法,誘使人事部將她分配給他,擔任他的秘書。
至此,儀君才真正明了,她的麻煩大了。這個惡魔是不可能輕易饒過她的。
儀君瞪著眼前這個惡魔,眉頭因回憶而糾結,再次暗自悔恨當初為何沒有一見他就立刻辭職、遠離他,才讓自己陷入今天這般田地。
「妳在想什麼,這麼入神?」蕭奇風低沉的聲音將她喚回現實。
周遭鬧哄哄的聲音再度傳人耳中,她習慣性地瞪他一眼,不悅道︰「要你管!」
「看妳那恍惚的表情,莫非……是在回憶昨夜的激情?」
蕭奇風的話像炸彈一樣,嚇得儀君差點彈跳起來。
她緊張地左右看看,確定沒人听見他的話才回頭對他怒目而視。
「你小聲一點,不要亂說,你嫌我被你害得不夠慘嗎?」她低聲嘶叫。
蕭奇風擺出招牌的無辜表情。「我疼妳都來不及了,哪舍得害妳?妳是不是誤會我了?」
「還說你沒有,誰叫你擺出一副大情聖的姿態,對我大獻殷勤?你知不知道,你害我變成全公司女同事的眼中釘!」
「是嗎?妳不是一向都不在乎別人的想法嗎?」
「我的處境已經夠為難了,不需要你來雪上加霜。」她冷冷地吐出話來。
「唉!都怪妳!誰叫妳不乖乖地等我下班,陪我吃飯。我只不過是加快腳步想追上妳罷了。」
嘖,他竟然把罪怪到她頭上來了?
「什麼加快腳步?你在公司朝我狂奔追來,又戲劇性地把我抱住,你知不知道,現在全公司都猜測我們兩個有什麼曖昧關系了?」
他再次露出無辜的笑。但儀君可不會被他騙倒,她沒忽略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戲謔。
「這樣不好嗎?現在大家都知道我對妳情有獨鐘,為妳著迷,我們可以正大光明地得到大家的祝福,成為一對幸福的情侶了啊!」
「一點也下好!」她嘶聲咆哮。哪里好啦?好的人是他吧?她可是巴不得離他越遠越好!
蕭奇風像是受傷似的眼神一黯。「難道儀君妳喜歡當我的地下情人?」
「我才不要!」她想也不想地就反駁。
蕭奇風開心地笑了。「我就說嘛!妳比較喜歡公開我們的戀情,畢竟在暗戀了那麼多年沒有結果之後,妳是不可能接受秘密戀情的。」
天啊!她就知道他的話里總是隱藏一個陷阱等著她跳,可是偏偏她每次都上當。
儀君咬著下唇,懊惱地低吼︰「我們之間沒有戀情!」
蕭奇風的眼神這回真的黯淡下來,但嘴角仍噙著一絲微笑,教儀君背脊一抖。
他佯裝惋惜地搖搖頭。「唉……妳什麼時候才會對自己誠實?看來我得再努力喚起妳的記憶才行。」
她听懂他話里的弦外之音,驚恐地睜眼,開始著慌了。
「你……你不是認真的吧?」她慌張地四下張望,根本沒人注意到她。該死!這時候他那班親衛隊到哪里去了?「這里眾目睽睽的,你、你不能亂來。」
「誰說的?」他邪惡地一笑。
然後,他假裝不小心地將紅酒潑在她身上——
「啊!真是抱歉!我一定是喝醉了。」蕭奇風的道歉里一點悔意都沒有。
真是該死的大混蛋!明明就是他故意潑的酒,卻說得極其無辜。
儀君咬牙切齒地狂瞪他,卻無濟于事。她忍著滿腔怒火,低聲說︰「沒關系,我沒事。」
看著其它人手忙腳亂地抽出面紙想挽救「災情」,儀君維持一貫的漠然,接過面紙按壓吸取多余的酒汁,卻無助地看著紅色的印漬越擴越大。
「這樣不行!來!妳得立刻去換下衣服才行,干洗費用我會負責。」
蕭奇風二話不說,便拉著儀君往門外沖。就這樣,儀君被他光明正大地架出眾人的眼前。
他會負責?負責個頭啦!她一世英名都毀在他手上了,誰來負責還給她?
就在儀君命令大腦飛快地尋找月兌身之策時,奇風已將她帶進一間寬敞的臥室。她恍惚地走入飯店房間,听見他鎖上門的聲音,可是她的腦中仍是一片空白。
儀君昂起下巴,優雅地走近房間里的古典單人椅,好拉開兩人的距離。她轉過身面對他,率先發難。
「你想干麼?」她的聲音冷淡中隱含一絲怒氣。
儀君知道不論體格或力氣都不如他,于是試著虛張聲勢好嚇阻他。
奇風望著她,露出微笑,毫不費力地就縮短她好不容易拉開的距離,親密地靠近她,卻沒有真的踫觸到她。
可是他的體熱卻早將她團團包圍,灼燒她的肌膚,她幾乎可以感覺到皮膚微微地刺麻發癢,像是無聲地發出尖叫,渴望得到他真實的撫模。
儀君厭惡地壓下那股沖動,她的眉攢得更深,不甘示弱地抬頭瞪他。
但沒料到的是,他的眼底盛滿柔情,低沉如天鵝絨的聲音吐出一句︰「只是想念妳。」
儀君渾身一僵,背脊因他說的愛語和聲音中強烈的情感而顫抖。她咽下口水,強力武裝自己。
千萬別被他騙了,那不過是他的把戲,好騙取她的信任罷了,好讓他的奸計能夠再次得逞罷了。千萬不能信……
「你少裝模作樣了,我才不會上當。」儀君試著維持一貫的冷淡,卻越來越困難。
他的視線變得灼熱,緊緊地與她交纏,儀君的呼吸漸漸不穩。她不懂,為何他可以一下子是精明干練的上司,一下子卻故作純真地耍無賴;有時是體貼有禮的紳士,有時卻粗魯卑劣得教人受不了。
他總是輕易地就得到別人的信賴,因為他表現得既可靠又親切,像個十足的正人君子。可是只有儀君非常清楚他的真實面貌。
他又霸道、又強勢,一點也不如他給人的斯文有禮印象。最教儀君生氣和不解的是,他總是肆無忌憚地對她展露自己獸性的一面。
有生以來第一次,她對一個人感到完全沒轍。當然,面對蕭奇風的騷擾,她大可辭職不干以求解月兌。
但好強的她卻又不肯如此輕易認輸,一想到他若知道她逃避,臉上會有的得意表隋,就讓儀君氣得發抖,說什麼也不肯窩囊地用辭職這方法來甩掉這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