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她欣喜若狂地抓住方語彤的肩膀。「你要帶我去見亞利克?」
雖然她與任雲起還沒結婚,但是任雲起不準她用「老公」以外的稱謂來稱呼他;而有了「老公」之後,她對偶像崇拜的熱度,也並沒有因此而大幅降溫。
「喂、喂、喂!」方語彤連忙否認,「我可沒說啊!」
開什麼玩笑!就連把手搭在羽青的肩膀上,都差點教任雲起給趕出門了,要真的帶她去見別的男人,她方語彤還要不要在台灣混啊!
「有啊,我明明听見你說要帶我去見亞利克。」岑羽青十分堅持自己方才听到的。
「我……」眼見賴不掉,方語彤只好祭出哀兵政策以換取同情。「羽青,你說我們兩個是不是好朋友?」
「是啊!」這有什麼好懷疑的。岑羽青心想。
每次語彤失戀,陪她一起吞下失戀苦酒的第一人選非她岑羽青莫屬,如果這般的交情還不叫好朋友,那什麼樣的人才叫好朋友。
「好。」有她這句話當保證,方語彤忐忑不安的心才稍微安定下來。「那我問你,如果你明知道前面的路有著一只吃人不吐骨頭的凶惡老虎,你還會不會叫我往前走?」任雲起就是那只老虎。
「當然不會啊!」她又不是語彤的仇人,怎可能明知山中有老虎,還偏叫她前往。
「可是,羽青……」方語彤很是疑惑地看著岑羽青。「我發覺事實好像和你說的不太一樣耶!」
「怎麼可能!我是你的好朋友,怎麼可能叫你去做危險的事!」岑羽青不依地反駁。
「怎麼不可能,你自己也清楚你的男人對這個亞利克有多反感,光在枕頭下放本寫真集而已,就能將你綁起來……嗯……」
方語彤還是不好意思開口,于是選擇自動消音。
「要是我真帶你去見了亞利克……」萬一惹了任雲起……她可沒那個膽子啊!「你想嘛,任雲起一定會把我給宰了。」不止如此,搞不好她老爸和老哥都會遭殃。「而你呢……活生生的SM情節,就會出現在你們的床第之間了。」看來那個任雲起是喜好以這種另類的方式來「處罰」他的女人。
經方語彤這麼一說,岑羽青微微一愣,因為她說得也不無可能,可是她又很想看看亞利克本人,這怎麼辦呢?
「雲起不會這麼壞……」其實她自己說得也很心虛,可是為了說服語彤,小小的謊言是必須的。「而且你偷偷地帶我去,我們再偷偷地回來,他不可能會發現的嘛!」
「親愛的岑羽青小姐,本姑娘不是貓,沒有九條命讓你玩。」凡事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她可惹不起任雲起,他的怒氣更令她難以招架。
「語彤,你帶我去好不好?」她真的好想去。「我一定會小心不讓雲起發現的。」
「要我帶你去可以!」方語彤做了讓步。「不過有個條件。」
「真的?什麼條件?」岑羽青喜出望外地問。
「只要任雲起答應,我就帶你去!」
要他答應?!岑羽青紅潤的隻果臉頓時垮了下來。
「可不可以換個條件……」她打著商量,「你不是很喜歡我媽去年去意大利帶回來的皮衣嗎?我等會兒要我……」
「停!」方語彤可不打算接受利誘。「這件事沒得商量,要是任雲起不答應,我可是沒那個膽子帶你去見亞利克。」
「可是……」岑羽青知道要讓任雲起答應,根本是比登天還難。
就拿昨晚來說好了,也不過放本寫真集而已,就讓他氣成那個樣子,要真的去見亞利克本人,他肯定會氣得七竅生煙。
「這樣吧,我們不如去問問任雲起,看看他的意思。」與其在這里猜測,不如直接詢問他的意思。
要是任雲起答應了,雖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至少她們還是有機會光明正大去會緩蟑羽青的「夢中情人」;要是他不答應,那正好直接斷了羽青的念頭。
「走吧,我帶你去他公司找他。」
問完任雲起的意見之後,她們還可以順便去逛街,多好!
任雲起的辦公桌上堆滿著要趕在下午三點前批閱的公文,因此他交代秘書,無論是什麼訪客,一概拒絕接見。
在工作上,他從不曾遇過如此緊迫的時候,因為他是個有組織性的人,在每個計劃案開始之前,他便已經將所有的步驟給擬定出來,也就是說,在他下頭辦事的人,同時是最幸福也是最痛苦的人。
幸福的是頂頭上司會將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說得明明白白,下面的人絕不必去臆測大老板的心意;痛苦的是由于所有的時間表全都定好了,要是不小心一個環節出了個什麼差池,那麼壓力之大可見一斑。
照理說,像任雲起這樣的工作態度,不應該會出現「趕工」的情形,可今天它真的發生了!原因無他,就是岑羽青!
因為任雲起做的任何事全都在預定的時間表中,甚至和女伴在一起的時間也都在嚴格的掌控中,但是岑羽青的出現是個令人驚喜的意外,她不在他的時間表里,當然不受他的時間表所規範。
若是任雲起恪遵自己訂定的時間表,那麼所謂月兌序的事也不可能發生。只是岑羽青不像他之前的女人,她並不是那麼心甘情願的待在他身旁,這一點令他有相當的挫敗感。
在兩人的關系還如此脆弱的情況下,他若不多撥出點時間給她,怕只怕不論他再如何的威脅與利誘,她還是會離開他身邊,尤其是他可沒忘了那個讓岑羽青連睡覺都要帶上床的男人。
就在他正埋首于公事時,辦公室的門毫無預警地被打開了,伴隨著開門聲的是一陣濃郁且刺鼻的香水味。
「雲……」一聲柔媚、酥人筋骨、醉人心神的嬌吟,飄進任雲起的耳里。
任雲起的表情霎時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冷得讓人不禁想多加件衣服御寒。
水媚兒被他這種冷酷的表情嚇了一大跳,但她想,一定是他故意和她開玩笑,于是她收拾起受到驚嚇的表情,換上一副含嗔帶怨、令人不禁想要憐惜她的表情。
「雲,你的秘書壞透了!」她走上前,坐在他椅子的把手上,將自己豐滿的上圍靠在他的手臂上。「她明知道我們倆的關系,居然不準我進來!」
「不是她不準!」
他盯著站在門口一臉無奈的陳秘書,他看到她的臉上已經掛了彩,相信她已經做了最大的努力阻止水媚兒進來。
「是我不準任何人來打擾我!」
「人家又不是別人!」水媚兒愛嬌地將頭偎在他的肩上。「我是媚兒,你最疼愛的媚兒啊!」
她的舉動,讓任雲起徹底地反感。
他不否認有時他的確喜歡看她撒嬌、使潑的模樣,但那只限于他心情好時,問題是眼前這女人好像搞不清楚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以為之前他之所以縱容她無理取鬧,是他給她的特別待遇。
哼,如果她真這麼想,那麼她可錯得徹底了。
唯一一個惹他生氣卻又令他莫可奈何的就只有岑羽青!
那小妮子常惹他生氣,甚至她惹他生氣的次數與程度,已經遠超過他這幾年來被女人惹怒且大動干戈的總和。
她讓他生氣,但是他卻愛慘了她,除了強迫自己少和她計較外,目前他還真想不出什麼方法能制得了她。
或許在床上還可以……想著、想著,他的思緒不禁飄向了昨晚。
不過令他更感到挫敗的事是下了床後,她好像又成了個沒事人似的,根本不將他放在心里,他不止要她將他放在眼里、腦里,他更要她心里只有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