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好奇的看著他。「這個房間布置得這麼漂亮,如果對外營業,一定能賺很多錢吧!」
「一個晚上十二萬,不包括管家。」他承認。
「那你為什麼不租出去?」經他這麼一提,她才注意到這個房間有多大。「我打賭你若肯對外開放,一定有很多人想住。」
「是有很多人對這個房間表示過興趣,但我還是不想對外開放。」侯衍對自己飯店的設計極有自信。畢竟這集合了多人的心血,尤其是這個房間,更是活生生把葡萄牙風情整個搬來,沒有理由租不到這個價錢。
「為什麼?」他透露得越多,她就越好奇,越想知道答案。「為什麼你不對外開放?」
「因為愛麗絲。」他說。
「愛麗絲?」她愣住。
「嗯。」侯衍笑得很甜蜜。「這是我特別為她準備的房間,當然不能對外開放。」
簡單的一句回答,卻說明了很多事,其中最教她難過的是他對「她」的感情,教她差點當場眼淚奪眶而出。
她不知道他口中的「愛麗絲」是誰,但她嫉妒他對她的專注。她想起他在酒吧中的談話,想起他的雙手是如何的劃過琴鍵,恍若在情人般的溫柔細膩,這種種景象,都讓她無法再保持客觀,亦無法克制。
「抱歉,闖進了她的專屬房間,我馬上走。」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挫折感,薛海蕾合上琴蓋就要離開。
「別急著走,Alice。」他抓住她的手,將她定在原地。「如果妳現在走了我會很傷腦筋,這個房間可能永遠無法再對外開放。」多浪費。
他的意思是?
薛海蕾搞不懂他想表達的內容,臉上表情呆得像鵝。
他只得搖頭。
「我所說的『愛麗絲』指的就是妳,小傻瓜。」侯衍主動指點迷津。「妳就是我口中的『愛麗絲』,這個房間的主人。」
她就是這個房間的主人?可是……
「我的英文名字是Alice沒錯,但跟這個房間有什麼關聯?」她怎麼也想不透。
薛海蕾的表情依然呆滯,眼神依舊茫然,可愛的隻果臉,仍像平日那般泛紅艷透,唯獨粗大的神經,教人恨不得拿把剪刀剪斷。
「妳看到這一切,難道沒有想起許多事?」侯衍無法置信地指指房內的諸多擺飾,包括最前端的壁爐和掛在上端的鹿角,那都是模仿自她家的東西。
「沒有啊!」壁爐很平常,以前她家的廳堂就有一個。
「連一件事情也想不起來?」他不信她真的這麼健忘,胡涂得這麼徹底,連自家的擺設都不認得。
「想不起來。」她還是搖頭。
聞言,侯衍先是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後放聲大笑,一直到快要笑岔氣了,才搖搖頭將她摟進懷里。
「真是敗給妳了,小迷糊。」虧他這麼費心布置這一切,結果弄到最後她卻什麼事都想不起來,害他白忙了一場。
「什麼嘛!」這跟她有什麼關系?她不明就里的嬌嗔。「你到底在說什麼,能不能說清楚一點--」
不必了。
緊緊把住薛海蕾的肩,侯衍干脆用最狂烈的吻封住她滿嘴的抗議,省得她喋喋不休吵死人。
他們越吻越狂,越吻越激烈。
受到彼此的吸引,他們由原先之間還有一絲空隙,壓縮到緊貼著彼此,相互磨贈糾結探索,卻依然解決不了兩人的饑渴。
侯衍索性將她抱上鋼琴,讓她坐在琴蓋上。
「是你幫我換上浴袍的,對不對?」她半是撒嬌,半是求證的問侯衍。
侯衍沒有否認,只是輕囓她的豐唇誘惑的說︰「沒錯,甜心,是我幫妳換上浴袍的。」
接著他分開她的雙腿招認︰「我還故意不幫妳穿上內褲,請妳原諒我。」
他嘴里盡可能表現出謙卑,但行動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可惡的他早有預謀。
全然抵擋不住他熱烈的攻勢,薛海蕾果然如同他設想的那樣,不斷地喘息。
「過來,小隻果。」他要她扣住他的腰,免得待會兒掉下去。「我要把妳吞進肚子里去,再也不放手。」
這是很奇怪的說法,她是人,又不是食物,怎麼吞進肚子里去?
薛海蕾不懂,然而當他巨大的硬挺悍然侵入她的柔軟,開始攻城掠地後,她倏然頓悟。
原來吞食人的方法,不只一種,這樣也行。
第八章
耀眼的陽光,照眩了她的眼楮。
海浪像花朵一樣,隨著風的吹拂,沿著海岸線綻放,形成一幅壯麗的景觀。
薛海蕾獨自站在海邊,腳下的海水拍打著她的腳踝,既冰涼又舒適,卻解答不了她心中的疑惑。
她不是最怕水嗎,怎麼會到海邊來?
她迷惑的看著海浪拍打著她的腳,奇怪自己怎麼都不害怕,她應該最怕水才對呀!
突然間,海灘的另一頭出現了一個男人。
他的皮膚黝黑、身材高大,潔白的牙齒在陽光下閃閃發亮,隱約流露出笑意。
他是……她夢中的男人!
數不清楚第幾次作同一個夢的薛海蕾,愕然發現她又墜入夢境,不同的是這次她已長大,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八歲的小蘿卜頭。
她心跳加快的看著他朝她走來,發誓這次她一定要看清他的臉,不料對方卻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不分青紅皂白地便狂吻起來。
不對,怎麼會這樣?她才不是想和他接吻,她是想看清他的臉……
她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
睡夢中的薛海蕾睡得極為不穩,睡眠品質非常糟糕。
她昏昏沉沉的張開眼楮看牆上的鐘,牆上的鐘指著凌晨五點。
五點,還好早。難怪天還沒亮,只依稀透露出些許曙光。
她翻身想再睡,卻在閉眼的剎那間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後天中午十二點之前,我若是還沒看見資料,我會親自到台灣把妳揪回來,到時候看妳怎麼對大家解釋。
耳邊響起薛恆生兩天以前撂下的話,薛海蕾像被雷打到一樣的躍起,小心翼翼的溜下床,確定沒有吵醒侯衍之後,一鼓作氣的沖到角落,拿起換下來的髒衣服東翻西找。
她的手機、手機……
薛海蕾滿頭大汗的找手機,深怕掉入泳池,或更糟被侯衍發現,不過幸好這兩件事情都沒有發生,她的手機依然還在她的褲袋里,而且還能用。
她慌慌張張的打開手機,里面果然有一通留言,是她爹地。
噢,糟了。
薛海蕾好想哭,然則等她真正听完留言,才發現哭沒有用,她需要更積極的作為。
她的爹地幾乎是用吼的告訴她,他已經等得很不耐煩,決定親自來台灣看她在搞什麼飛機,而且不排除親自帶她回去,讓她在侯衍面前丟臉。
一想到他在侯衍面前揭穿她真面目的情形,她就忍不住渾身發抖,急得掉下眼淚。
她知道她爹地說得到做得到,他向來如此,更何況她已經拖延了這麼久一段時間,他若知道真正原因,一定暴跳如雷。然而她亦同時明白,侯衍不會原諒她的欺騙,他為人雖和善,但要求絕對的誠實,這點從他如何對待員工便可瞧出端倪,她不要他指著她的鼻子大喊騙子,她承受不起。
眼前浮現出一幕幕兩人一同歡笑的情景,薛海蕾不得不承認,這是她二十四歲人生以來,過得最開心的日子,她不能、也不願意背叛侯衍。
你只要答應讓我去台灣,我就能有成績。
她同時想起當初她信誓旦旦的表情。
況且,爹地你不是一向都想知道,侯衍定怎麼將佳得飯店集團經營得如此有聲有色?我若去臥底,剛好可以把你想要的信息一並帶回來,豈不是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