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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棍的賭局 第17頁

作者︰方情濃

「先生,你講話太失禮了。」她真的生氣了。「你快放手,要不然我要叫人了。」

「妳叫啊,我才不怕呢!」男子無賴的笑著。「我是這里的客人,妳不過是個小小的服務生,我倒要看看這里的飯店經理到底會幫誰。」

對方吃定她是飯店里的員工,不敢跟他動手。但薛海蕾哪可能讓他佔便宜,兩人當場就拉扯起來。

「放手!」眼看對方越鬧越不象話,薛海蕾掙扎得越激烈。

「我就是不放,看妳能怎麼樣。」男子非但不放手,還進一步想要強吻她。

情急之下,薛海蕾狠狠咬了一下男子的手臂,男子痛得松手。

「臭婊子,居然敢咬我,看老子怎麼修理妳!」被咬傷手臂的男子,大手一推,硬是將薛海蕾推入泳池,當做報復。

薛海蕾嬌小的身軀,立刻變得有如巨大的石頭,直往池底掉落。

由于她非常怕水,一旦落入水里,便會立即失去反應,也不會有一般正常人的掙扎,心理醫生就曾告訴過她,這是因為她小時候不愉快的經驗所帶來的心理障礙,除非她學會游泳,否則很難排除,亦很難自這種恐懼掙月兌。

換句話說,她死定了。再加上此處是深水區,她的雙腳根本踩不到底,她一生都想當美人魚,但她從沒想過美人魚的世界竟是如此晦暗,完全呼吸不到空氣。

她像個破碎的洋女圭女圭,隨波逐流到池底。就在她最絕望的時候,她的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並把她最需要的空氣,以最親密的方式,灌進她的嘴里。

陽光穿透水面,照亮了池底的磁磚,也照亮她眼前的人影。她很高興親吻並給她空氣的人是侯衍︰她最愛的人。

「妳不要緊吧?」

蒙之中,她似乎听見他這麼說。

她無力的點點頭,侯衍見她沒事,才放心的抓住她的手,往水面游去。

水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出一波波粼光。

薛海蕾抬頭仰望正奮力將她拖往水面的侯衍,突然覺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識,似乎在某個時間點,也曾發生過同樣的事。

但她沒空多想,塞滿她肺葉的水,幾乎在她露出水面的同一時間,便急著沖出來。

于是她只好不停的咳嗽,不停的擦眼淚,就怕還有殘余的水留在肺里。

「喂,你想干什麼?!」

就在她想辦法把肺里面的水全部擠出來的同時,侯衍已經走向原先戲弄她的男子,展開報復行動。

「打你這個只會欺侮女人的孬種!」侯衍掐住對方的脖子,不由分說便給他一拳,強勁的力道,當場把對方打到地下,爬都爬不起來。

男子被打得嘴角流血,雙目瞠圓,不甘心之余只得大叫。

「我是這里的客人!」哪來的工作人員竟敢得罪他。

「我是這里的老板。」不長眼的痞子,竟敢在他的地盤上撒野,分明是不想活了。

侯衍的口氣冷得像冰,慍怒的眼神熾烈得像火,在場所有人都被嚇得倒退,調戲薛海蕾的男子也不例外,嘴里卻仍得繼續逞強。

「就算你是老板,也不能動手打人!』男子叫囂。「我要去法院告你,我要向全世界的旅客宣布你的惡形惡狀,看以後誰還敢住你的飯店!」

信息時代,媒體發達。今天在地球這端發生的事,明天地球那端馬上知道,這就是傳播媒體的力量。

侯衍冷冷地看著男子身上掛著的記者證,緩步走向他。男子以為他是要跟他道歉,正得意之際,下料迎面又揮來一記重拳,再度把他打倒在地。

「告我啊!」居高臨下的睥睨著男子,侯衍壓根兒不怕他的威脅。是記者又怎麼樣?照K不誤。

「妳沒事吧?」修理完男子,侯衍最關心的還是一旁發愣的薛海蕾,從她僵硬的表情來看,可能是驚嚇過度,乃至于說不出話。

她搖搖頭,間接證實他的猜測,但腦中想的完全與驚嚇無關。

「糟糕,她又要昏倒了,快準備好房間。」基于前幾次的經驗,他知道她這種反應代表什麼。

耳邊響起侯衍急切的呼喚聲,接著是一群人慌亂的腳步聲。薛海蕾不懂他們在忙些什麼,但她知道她想對侯衍說什麼,她想說……

「總裁,要開哪個房間?」

「白色的總統套房!」

她想說,她一點都不害怕他的暴力行為,只覺得他好帥、好帥、好帥……

砰!

黑暗席卷她的意識,記憶卻在她的夢境中透光。

悄悄推開眼前沉重的布幕,夢中的薛海蕾又回到小時候,那充滿歡樂的白色廳堂。

當時,一切都是白的。

白色的牆壁,白色的銅門,白色的窗簾,唯有地板的紅磚是不同的顏色,人們在其中進進出出,熱鬧得不得了,尤其喜歡听她彈琴。

她都彈些什麼曲子呢?

她想想看。

對了,她都彈那首她最喜歡的「給愛麗絲」,因為她的英文名字就叫Alice,中文翻譯恰巧就是愛麗絲,所以她好喜歡彈那首曲子,總自私的認定,那首曲子是為她而寫的,她就是其中的女主角……

一雙冰冷的大手,拂過她的臉頰,停留在她的額頭上。

她慢慢的張開眼楮,夢境自眼前消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對關心的眼神,和邪氣迷人的微笑。

「妳醒了。」

薛海蕾剛回到現實,他即用最溫柔的踫觸撫慰她的心,讓她好感動。

「嗯。」她嘶啞的聲音,說明了她剛剛遭受了多大的驚嚇,看得侯衍好心疼。

「沒事了,Alice。」他捧住她的雙頰呢喃。「有我在身邊,妳什麼都不必怕,知道嗎?」

侯衍向她保證,無論她發生了什麼事,她身邊一定有他。薛海蕾除了點頭之外,還有更深的罪惡感,好怕他會發現她的真實身分。

「讓我起來。」她沒辦法一下子承受這麼多的溫柔。「我想喝杯水……」

薛海蕾原本是想借口喝水,以逃避內心的掙扎,沒想到方起身,便被眼前景象愣住,再也移不開視線。

白色的牆壁,白色的銅門,白色的窗簾,一切都是白的。

這個房間的擺設及布置,竟跟她記憶中的廳堂一模一樣,著實令人驚奇。

受眼前的景象吸引,她像個闖進迷宮的小孩般走下床,環視周遭的一切。

房間的正中央甚至擺了一台白色鋼琴,跟她在澳門的那台鋼琴是相同款式,連牌子都一樣。

她忍不住好奇地走近鋼琴,打開琴蓋,按了幾下琴鍵試音,清脆琴聲倏地充滿一室,引來她驚奇的眼神,也引來侯衍的輕笑。

她真的好有意思。

「這台鋼琴跟我的一模一樣耶!」她掉頭看他,興奮的微笑。

「真的?」他雙手插進褲袋走到她的身邊,眼中盡是笑意。

「真的。」她沒注意到她已在無意中泄漏身分,只忙著注視眼前的鋼琴。「不過你這台鋼琴較新,我的已經用很多年,音色差很多了。」

說起來不得不令人感慨。以前她家正興旺時,賓客滿室,用的吃的都是最好的。為了鼓勵她彈鋼琴,她爹地還特地買了一台白色鋼琴給她,讓她在會客廳里表演。

只是時過境遷,以前那間美輪美奐的會客室,在用地不夠的情況下改建為餐廳,希冀能為垂垂老矣的酒店增添新的風貌。誰知道卻是毫無效果,反而增加新的負債,她最喜愛的豪華廳堂,也正式走入歷史,徒留記憶憑吊。

「這個房間是不對外開放的,是我自己的秘密。」

薛海蕾感慨人事滄桑,他反倒說起心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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