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嚴景倫重回崗位以後的表現,他們滿意極了。經由他出色的管理,原本搖搖欲墜的公司又恢復昔日生氣,股價也攀回到原來的價位,把他們先前的損失,連本帶利一並要了回來。
也因此,當他們接到嚴景倫發出的開會通知,誰也不敢怠慢立刻趕到,且人人臉上掛著期待的笑容,和嚴子書在位時那種凝重的氣氛相比,自是不可同日而語。
每一位股東都在猜測嚴景倫這回又會帶給他們什麼好消息,且個個面露笑容,只有坐在會議桌最尾端的嚴子書額頭頻冒冶汗,幾乎坐不住。
前天晚上的暗殺又失敗了,這已是他第四次失手。每一次失手都讓他大失血,而威爾斯科技答應給他的錢又遲遲無法入帳,再這樣繼續下去,他遲早會走到山窮
水盡的地步。
不過,最讓嚴子書擔心的不只是錢的問題,而是他派去殺手的奇怪反應。當他打電話給殺手,問他們要結果時,為首的殺手只說了一句︰「失敗了,你沒有把另一個敵人也一起計算在內。」
當時殺手的語氣好象很不滿意,他當然也沒有繼續再給殺手錢,雙方同時掛斷電話,結束一場不愉快的交易。
沒有計算到的敵人……殺手指的是哪號人物?又有什麼人是他忽略,未曾注意到的?
盤旋在嚴于書腦中的問號,因會議室的大門突然打開而消失。
「總裁到!」
秘書神采飛揚的宣布嚴景倫已經親臨現場,各個股東連忙正襟危坐,迎接財神爺的到來。
只見嚴景倫神采奕奕的走進會議室,而不是像以往那樣坐在輪椅上,由湯大衛或是江水悠推進會場,全部的股東當場看眼,個個目瞪口呆。
「早安,各位。」—踏進會議室,嚴景倫就忙著打招呼。
眾股東說不出話來,整間會議室緘默了大半晌,才紛紛爆發出各種聲音。
「景倫,你的腳什麼時候好的?」
「一個禮拜以前還看見你坐輪椅,現在居然就會走路。」
「你是吃了什麼特效藥嗎?」
「沒想到白君豪真的這麼厲害,一下子就治好你的病!」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每個人都對嚴景倫能夠迅速復原感到不可思議。始終不發一語的嚴子書則是臉色漸漸發白、內心開始顫抖。
「請各位安靜下來,听我解釋。」嚴景倫要求各個股東安靜,他們果然立刻閉上嘴,听他們的總裁說話。
「我想各位現在心里一定有個疑問,我是怎麼辦到的?」嚴景倫指指他的腿,大家不約而同的點頭。
「事實上,我是假裝的。」
他朗聲告訴他們答案,引起一陣驚呼。
「之前我之所以對外宣布我的腳受傷,目的是想乘機揪出幕後的凶手,所以才不得不暫時欺騙各位一陣子。」
嚴景倫這一番宣示,又是引起一陣熱烈討論,待討論聲漸漸變小,才有人提出疑問。
「既然你有此顧忌,現在為什麼又願意讓大家知道真相?」這是大家的疑問,也是嚴景倫接著要解釋的地方。
「因為時機已成熟。」他這句話是看著嚴子書說的。「前天晚上,那個人又派了十幾名殺手突襲我的住處,我為了自衛,只好站起來反擊,冒險讓事實曝光。」
嚴景倫口中的「那個人」,其實指的就是嚴子書,只是沒人知道真相,他也不想點破。
「太可怕了,究竟誰想殺你?」
「殺了你又有什麼好處?商場上的競爭就該光明正大,怎可使出這種卑劣的手段……」
鄙東們又陷入白熱化的討論中,只有一個人未曾加入討論,那個人就是嚴子書。
他的嘴唇逐漸失血色,難以面對擺在眼前的事實。
所謂「沒有計算到的敵人」,說的就是嚴景倫,從頭到尾他就是裝的,目的是想引出他!
「你已經知道對方的身分了嗎,景倫?」討論完畢後,有股東問道。
「這個嘛……」嚴景倫銳利的眼光突然轉黯,沉吟了一會兒才微笑道。
「還不知道。」調回目光的路上,他不經意的掃了嚴子書一眼。「但是已經差不多了,再過一個禮拜,就能完全確定對方的身分。」
換言之,嚴子書只剩一個禮拜的時問把嚴景倫干掉,否則一個禮拜後,就等著被干掉!
「好了,這就是我臨時召集各位開會的目的;讓大家知道我的腳其實好好的,好得跟新的一樣。」
嚴景倫幽默的言辭,換來股東們一陣大笑。
「散會。」他用輕松的態度宣布會議解散,股東們魚貫的離去。很快地,會議
室又恢復原有的平靜,只留下嚴景倫和湯大衛兩人獨自沉思。
「你猜,子書還會不會有大動作?」抱頭痛思了一陣子,湯大街問。
「一定會的,我只給他一個禮拜反擊。」之後就輪到他出手。
「你這樣做,會不會太冒險了一點?」等于逼他當跳牆狗。
「不冒險怎麼逮得住他?」嚴景倫聳肩。「再說,我也受夠了每隔一陣子就被騷擾一次,早點把事情解決對大家都有好處。」
「話是沒有錯,但這對江小姐來說可稱不上是一件好事,就算她的槍法再準,也應付不了這麼多人。」湯大衛憂心的說。
「沒錯。」這就是接下來談話的重點。「所以我才要你再去找更多的保鑣,保護我們兩個。」
「你要背著她另找保鑣?」湯大衛倒吸一口氣。「這麼做不好吧?如果被她知道,她一定會生氣。」她的脾氣可稱不上好。
「無所謂,總比讓她處于危險中強。」嚴景倫也明白他的安排不妥,但兩相權衡下,他也只好取比較保險的那一方。
「她的工作本來就和危險有關。」湯大衛好笑的瞥了嚴景倫一眼,提醒他。
「我知道!」嚴景倫的語氣顯得有些煩躁。「但我就是不要她涉入危險,你盡避去找保鑣就是。」
一想到江水悠她那美麗的身軀上淌滿血,嚴景倫就心浮氣躁,口氣自然好不起來。
湯大衛吹了個無聲的口哨。愛情的力量果然是無遠弗屆啊!連一向心高氣傲的天之驕子,也只得乖乖認栽。
「明白了,我立刻去辦。」拍拍,可以滾了。「你的『阿娜答』現在就在會議室的外面,要不要我順便叫她進來?」
湯大衛十分肯定他們已經上過床,一路上景倫的眼楮就沒離開過她,雖然她竭力表現出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的模樣。
「嗯。」嚴景倫點點頭,他的確想了她很久。
湯大衛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後離去,臨走之前還不忘幫他們鎖上門,體貼可見一斑。
「湯先生說你要找我。」即使兩人已是十分親密,江水悠還是無法習慣公然表現出熟悉的樣子,只得僵著臉問。
嚴景倫凝視著她的臉,足足看了好一陣子,才張開手臂說了聲︰「過來。」
他靠坐在桌沿,已除去領帶,月兌去西裝,襯衫前幾粒扣子沒扣,看起來就和夜晚一樣瀟灑。
她不自在的走過去,一靠近就被擒住,仰頭迎接他熱烈的吻。
他吻得很狂,很纏綿,像是傾注所有熱情般的席卷她的唇舌,吻得她氣喘吁吁。
「你怎麼了?是不是會議——」
她才問他發生了什麼事,就發現他已拉開她的襯衫,江水悠根本來不及反應,乳白色的內衣就被松開,連同雪白的襯衫一起被推至腋下。
「景倫——」江水悠本想抗議,卻變得口干舌燥,一句話都說下出來,陷入狂野的激情,難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