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寧可袁雪墨生氣尖叫,或是罵他都好,就是別把自己縮回殼里去。
袁雪墨那副對什麼都很淡漠的態度,他可是受夠了!
「沒呀!」袁雪墨從地上拔起一根草枝,放進嘴里咬了咬,然後轉頭看看司徒清依。「都準備好了就上路吧。你不趕,我趕,我一定要在天黑前進城找客棧!」
說罷,沒等司徒清依說聲好,她便自顧自的出了廟門往外走去。
「等……等一下,墨兒!」司徒清依沒想到袁雪墨會用這麼絕情的方式來拒絕他,一時之間還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但是他知道,誤會這玩意兒是一刻都拖不得的,能夠越早解釋清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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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穿戴妥當後,司徒清依連忙奔出廟門,瞧見袁雪墨正緩步往山路走去,他連忙跟上,一把拉住她的手。
「墨兒,你听我說幾句話好不好?」
「好啊,你說啊。」停下腳步,袁雪墨依舊是不為所動的樣子。
「墨兒……」司徒清依重重嘆了口氣,「雖然沒有跟你解釋清楚是我的不對,不過我絕對沒有乘機佔你便宜,這點我可以保證。」
泵娘家最在意的事情莫過于清白,至少他得讓袁雪墨知道,他司徒清依雖然花心風流,但可不做這種偷雞模狗的下流事!
「你真的很煩耶!」袁雪墨瞪著司徒清依,來來回回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抱怨道︰「不管什麼事情,你都要拉哩拉雜的講一堆,煩不煩啊?」
她邊說邊往司徒清依身上看去,要不是今早她確定過,知道司徒清依胸前少了那兩團,下面還多了東西,不然她覺得司徒清依簡直跟個大姑娘沒兩樣!
「墨……墨兒?」司徒清依徹底傻住。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騙我,更沒佔我便宜,昨天也只是幫我取暖而已,所以我沒生氣,就這樣了,別再說了好不好?」袁雪墨給了司徒清依一個白眼,打斷他的解釋。
不然依司徒清依婆婆媽媽的個性,只怕他們又得在荒郊野外露宿一晚。
「你沒生氣?可我就覺得你看起來像在生氣啊!」
司徒清依才不相信,哪有人成天老板著一張臉的?
「你覺得我生氣比較好嗎?」袁雪墨微愕,她以為一般人寧可選擇不去面對旁人的怒氣。
雖然不知道司徒清依的想法為什麼這麼奇怪,不過既然他都這樣說,她就應他的要求。
「好吧!」袁雪墨突然拔出大刀架在司徒清依脖子上,然後板起臉大嚷︰「我現在很生氣!要不是你雇用我,我還得當你的保鏢,我現在就把你的腦袋砍下來!」
「墨兒!」司徒清依還是頭一次離刀這麼近,瞧見那一片銀白貼在他的頸子上,他嚇得差點魂飛魄散。「我知道突然遇上這種事你一定會生氣,可是我……」
「可是什麼?」
他吞了吞口水,「墨兒,我發現,我好象喜歡上你了……」
一句掏心剖月復的告白自司徒清依嘴里吐了出來,雖然夾雜了點恐慌,但卻是出自他的真心。
只不過……
雖然司徒清依的態度是十足十的真心,但對袁雪墨來說,男人除了爹和兄長之外,同齡的男性她一律管叫童年玩伴,因此什麼情不情、愛不愛的,其實她半點沒沾染過,自是無法理解。
因為袁雪墨很凶,自小就打遍鄰里里每個青梅竹馬,以至于她雖然生得漂亮可愛,卻從沒有男人想跟她談情說愛;再加上對于俠女行走江湖的故事,她可是听得遠比才子佳人的浪漫傳說有興趣,導致她活在這世上十六年,卻依然是個與愛情兩個字毫無關聯的青女敕小泵娘。
即使她曾經幻想過和才子談場戀愛,但對她來說,當個俠女行走江湖比跟男人牽手摟抱有趣,所以她壓根兒與男人絕緣。
也因此,在听見司徒清依的示愛後,袁雪墨非但沒有一般姑娘家驚訝、害羞的反應,反而露出一頭霧水的表情。
「什麼?」袁雪墨愣住,發現自己實在是無法跟司徒清依溝通。
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呀?听听這些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他們剛才不是在吵她要不要對司徒清依生氣的事嗎?怎麼這會兒卻突然跳到愛不愛的問題來了?這一點都不合理嘛!
袁雪墨呆愣好一會兒,由于眼前的情況變化太大,再加上她從來沒遇過這種事,所以她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想了半天,她決定收起愛刀,拉著司徒清依繼續趕路。
「跟你說東你講西,真不知道你到底要說什麼!我看你也別拖時間了,還是趕路吧!」
「墨兒!」司徒清依真是不敢相信,自己活了二十幾年,頭一次對個姑娘家動了真情,沒想到換來的卻是一句「听不懂」,讓他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魅力退化、口齒不清,怎麼袁雪墨非但沒有任何感動,還對他投以白眼?
「墨兒,你好歹也告訴我你的感覺吧?」司徒清依不死心地快步追上袁雪墨,與她並肩行走。「至少你告訴我,說你對我有沒有意思啊!」
什麼都不講清楚只會令情況變得曖昧不明,更有可能導致兩人在誤會之下分離,而他好不容易找到這個真心想疼愛一輩子的對象,可不希望讓袁雪墨這個可人兒給跑了。
「感覺?我先前不就告訴你了嗎?你有點娘娘腔,做事婆婆媽媽、說話羅哩羅嗦,連長相都不像男人!」袁雪墨真不懂,這麼簡單的問題她之前就回答過了,司徒清依為什麼還要再問一次?
「我不是要問你這個!我是想問你喜不喜歡我!」
非常時期只能用非常方法,司徒清依發現,與袁雪墨咬文嚼字實在是白耗工夫,倒不如同她講得清楚明白還比較容易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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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較喜歡清依姊姊。」袁雪墨給了司徒清依一個白眼,她多希望司徒清依是個大姑娘,可偏偏……
「啊?」
「不過也沒辦法,我沒想到清依姊姊是清依大哥。」不然的話,她也不會和司徒清依同住一間房,甚至在他面前月兌衣服。
「墨兒……」司徒清依感到哭笑不得,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扮女人竟會比扮男人容易追到未來的妻子。
「嗯,反正事實就是這樣,想改也沒辦法改。」袁雪墨自顧自的下結論,然後又拉著司徒清依往前走去。「所以啦,既然事實就是這樣,那我們只好趕緊進城,在天黑前找間客棧住,這個比較重要!」
這回換成司徒清依听不懂袁雪墨在說什麼,他們明明就是在討論她喜不喜歡他的問題,為什麼會跳到趕路去客棧?
「墨兒,你的意思是你討厭我嗎?」司徒清依發現自己跟袁雪墨完全是在雞同鴨講,只好用問話的方式逐一把問題引向重心。
「還好啦……」袁雪墨想了想,對這個男人,她好象談不上討厭,不然大概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她就會嚷著要回家換人來護鏢。
所以事實上就是,她根本沒把司徒清依看進眼里,哪來討不討厭的問題?
若不是發生這一連串的烏龍事件,司徒清依對她來說,就只是個要護送上京的貨物。
「那就是不討厭了?」司徒清依稍稍松了口氣。
「嗯,就是因為不太討厭,所以我們還是快點進城,然後找個地方成親吧。」
這句回答听起來雖然令人錯愕,但其實這也是袁雪墨趕著進城的真正原因。
對于討不討厭、喜不喜歡的事情,她並沒深思太多,反正眼前的事實就是這名叫司徒清依的男人把她全身上下都看光了,而且他們還好死不死地一起睡過;再簡單點說就是她的清白被司徒清依毀了,所以這件事非得找個辦法解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