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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狀元馭婚 第11頁

作者︰凌霄

無采,過了今天咱們還是師徒吧?

以後就算師父突然出現在你面前,你也得馬上認出我喔!可別一分開就忘了師父。

還有,古人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所以從現在開始咱們就是一家人了!要是哪天你感到寂寞了就想想師父吧。

當初,他並不能明白,為什麼寂寞時要想到河虛師父。

因為對于「家人」這個詞兒,說實在話,他真的感覺很陌生,而且還非常地排斥。

理由之一自然是因為他那早逝的母親,以及時常責打他的父親,有著這樣的父母教他如何體認家人的意義?

可是如今……

面對著空蕩蕩的庭院,他竟真的感到寂寞了。

是月光的關系嗎?

還是今晚的夜色太柔、太靜,讓他變得不像自己?

猶記得河虛師父曾在他十四歲那年對他說過的話,師父告訴他過了十四歲就算是個大人了,以後他得成家立業,所以哪天若是他成了親,有了新的家人,河虛師父一定會帶著賀禮來探望他這個愛徒。

現下——他成親了,但河虛師父卻未曾現身,甚至像消失了一般。

雖然並不是特別想見河虛師父,但是他很清楚河虛師父對他來說是個很特別的人,他不明白那是什麼樣的感覺,但可以確定的是……他突然想念起河虛師父了。

而且,在想念河虛師父的同時,他發覺在自己的心里還有另一個率真的身影存在——

坐在假山上晃動雙腳,一邊同他斗嘴、一邊開心地啃著甜餡餅的穆郡王……

如果說河虛師父像他的父親,那麼打扮成穆郡王的二公主呢?在他的心中,二公主到底算不算是他的家人?

他不懂家人的定義為何,但若照河虛師父所言,在寂寞時所想到的人,應該就可以算是他的家人吧?

那麼河虛師父及二公主,都算他的家人嗎?

他打出生以來頭一次體認到的家人——

河虛師父像他的父親,而二公主是他的妻子。

像個普通人一般,他也有個家了嗎?

霎時,夏無采只覺得心里的陰霾竟減少許多。

是過去的他太寂寞了嗎?或者是,他一直在奢求著真正的家人出現?

不管真相如何,至少他認清了一件事——

二公主是他的妻、他的家人。

既然是家人,就沒有從他身邊溜走,住到別人家去的權利。

夏無采抬頭望了眼澄亮明月。

明天,該是個好天氣吧?

應該挺適合讓他去接二公主回府的。

第六章

「夏無采!你在發什麼瘋啊?」

被夏無采硬是從大公主身旁帶回府的單季幽忍不住破口大罵。

「你這個笨蛋!我不是說過不想再見到你了嗎?你聾了啊?」

單季幽拼命槌打著夏無采的背,試圖令夏無采放棄將她扛在肩上的舉動。

「你不是很討厭我嗎?干嘛沒事硬把我扛回來?我高興去找皇姊玩又沒有礙著你!」

面對單季幽不斷的質問,夏無采依舊以他最佳的功夫——沉默以對——來對付她。

筆直地穿過庭院,夏無采扛著二公主步向自己住邊了的偏廂,而不是帶著二公主回內院。

「夏無采!快點放開我!你听見了沒有?放手啦!」

單季幽的尖叫聲引來不少侍女、僕人的圍觀,但是面對自個兒的兩位主子,誰都不敢多說什麼,不一會兒大夥兒便十分識趣地自動散去。

「夏無采!我命令你立刻放我下來!」

單季幽死命地槌打著夏無采,但他卻絲毫不受影響。

直到踏進偏廂,夏無采才將單季幽放到床鋪上。

「你到底在想什麼啊?」單季幽怒氣沖沖地質問。

「你就是穆郡王吧?」

「是又怎麼樣?」單季幽別過臉去,壓根兒不想面對夏無采。

哼!就算她真的在乎夏無采,不過在這個笨蛋變得像個人一點之前,她都不會原諒他的!

她好歹也是堂堂的祁國二公主耶!可是夏無采卻將她扛在肩膀上一路走回來,中途引來多少人圍觀啊?

丟死人了!以後教她怎麼還有臉去找皇姊嘛!都是夏無采這個笨蛋害的啦!

「是你吧?」夏無采直到現在才見著妻子的真面目,一時間還真有點無法適應。

在他的印象中,穆郡王那張陰柔的少年臉龐依然鮮明,但如今坐在他面前的,卻是個道道地地的美人兒。

眉若柳葉,曲折成彎;眸似星子,深邃幽亮;唇如楓紅,不點而朱;膚比凝脂,滑女敕柔軟……

單季幽確實如同坊間傳聞一般美若天仙、艷冠群芳,也難怪她扮起男子毫無男子氣概,盡是陰柔之貌、女子之姿。

「對!這個封號是父王賜給我的,你有什麼意見嗎?」單季幽賭氣地反問。

「很適合你。」語畢,夏無采在單季幽對面坐下。

「啥?」單季幽傻眼了。

夏無采吃錯藥了嗎?他竟然會夸獎她!

她沒听錯也沒會錯意吧?剛才那句話……以夏無采的標準而言,應當算是贊美吧?

「穆,美好、恭謹之意,很適合你,不是嗎?」夏無采解釋道。

當然,美好是指二公主的長相,恭謹二字則是在暗喻她的身分需要旁人對她多加尊敬。

「喂!夏無采,你是在夸我嗎?」單季幽蹙起了層,她還是不相信眼前這個男子真的是夏無采。

她不在家的這兩天,夏無采是不是被什麼山精野怪給附身了啊?

不然夏無采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來呢?

「嗯。」夏無采點點頭。

「哇——啊!騙人!你才不是夏無采!」單季幽驚叫連連。

「什麼意思?」夏無采皺起了眉,「我就是我,有什麼地方不像我?」

「因為你根本就不是我所認識的夏無采!」單季幽往床角縮去,試圖遠離夏無采,雙手甚至擺出了防備的姿勢。

「這話是什麼意思?」夏無采有點不悅,他好不容易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特地跑到大公主那邊去接她回府,然而二公主卻說他不是她真正的夫婿?敢情她是在否定他,說他們並不是真正的家人嗎?

「我認識的夏無采只知道罵人,才不會夸獎我。」單季幽的眉心攏得更緊了,她生怕下一刻夏無采就會往她身上撲過來,然後一口把她吞掉。

「那天是我說話太過分了。」夏無采點點頭,「我找你回來,是想向你道歉。」

「看吧!你果然不是夏無采!」

單季幽害怕得放聲尖叫,若非此處是偏廂,恐怕霖兒已經帶著大批人馬過來救人了。

「夏無采才不會乖乖地道歉呢!你到底是哪里來的妖怪?竟敢化身為我的夫婿強擄本公主!」

「我不是妖怪。」此刻夏無采只體認到一句話——

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唉,河虛師父說的話果然有道理啊!

在夏無采的觀念中,做錯事情就應該道歉,這是絕對不會錯的;所以在他認為自己錯怪了二公主時,道歉不正是他該做的事情嗎?為什麼二公主卻反而避他如鬼魅?

「我不信。」單季幽死命地搖頭。

夏無采瞪著單季幽,「要怎麼做你才肯相信我?」

「你若真是夏無采,那說話就該像他。」單季幽抿著嘴,「你這麼體貼又會夸獎我,這根本不是夏無采會有的舉止呢!」

說來諷刺,她好不容易盼到夏無采對她的贊美,沒想到卻不是出自于夏無采的口中,而且她還有可能從此香消玉殯……

「你的意思是我只會罵人嗎?」夏無采微怒,「到底是誰不分青紅皂白地趕我離開?又是誰扮成男人來煩我練劍?」

被夏無采一吼,單季幽登時回過神來。

「你……」她訥訥地指著夏無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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