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茜,我沒有想要高攀鄧益或是任何一個我自覺配不上的男人,是他來找我,不是我去黏他,你要搞清楚,是他拿走我家的備用鑰匙,不是我求他進我家的門。」姜若男沒有隱瞞的說。
「我是怕你受傷。」
「我不會。」
「得不到的女人會讓男人心癢難受,但是一旦得到了,有可能也就玩完了。」
馬小茜和她都是比較傳統的女孩。
「放心,我都沒讓宋子維得到了,更不會讓鄧益得到。」姜若男心中自有一把尺,她不會讓任何男人逾越。
「那我就不用瞎操心了。」
「根本浪費精力!」姜若男淡淡道︰「別替我操任何心,而且我打算換掉大門門鎖,這樣你那個總裁就不能再輕易進入我家了。」
聞言,馬小茜松了口氣,她真的不想好友再受傷。
裘依虹對今晚這個相親對象很滿意,有些人在第一印象就令人信任欣賞,見多了企業家第二代,她認為鄧益是個很值得交往的人選。
長輩在介紹他們認識之後就藉故離開了,年輕人要熱絡還不容易,但有長輩在,他們反而會放不開,所以大家都知道怎麼做。
鄧益這次會來是因為叔叔、嬸嬸自作主張安排聚會,為了不違逆他們,所以他來這一趟,但其實他心中想的是今晚該幫姜若男把衣服洗好,再載她去一趟大賣場或超市,明天她燙傷的手臂要拆掉紗布了。
裘依虹今天精心打扮,身為業余模特兒的她不只是漂亮,更是個衣架子,她只要一出現,就會馬上成為眾人的焦點,每個人看她第二眼、第三眼不稀奇,不會注意她的人才是異類,而男人有沒有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女人是最清楚的,她知道鄧益今晚心不在焉。
「可以直接叫你鄧益吧?」不能苦等他開金口,裘依虹自己打開了話匣子。
「可以。」
「你也可以叫我依虹。」她不著痕跡的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
鄧益只是禮貌的笑笑。
「你平常的工作很忙吧?「她又找話聊。
「忙。」他仍是簡短的回答。
「那你常常相親嗎?」
「相親?」
「就像今晚一樣啊!」她把話挑明,想讓他有一種自己是在和未來妻子見面的感覺。
鄧益不自覺的皺了下眉頭,他並不知道今晚是要來相親,如果知道,他會拒絕。
「裘小姐,我叔叔、嬸嬸只說有一個不錯的女孩可以認識一下,你或許不知道。叔叔、嬸嬸就像是我的父母,能順著他們的意,我就盡量做到,大家都是年輕人,多交些朋友無妨。」為了不傷女孩子的面子,他拐彎抹角的解釋著自己的立場。
「听起來……」裘依虹多少覺得不舒服,可是她沒有動搖。
「你今晚不量很樂意來。」
「也不是不樂意,只是不覺得這是相親。」
裘依虹可以接受他的解釋,至少他的解釋還算合情理,不傷人。
「這家飯店的咖啡還不錯。」她輕啜了兩口咖啡之後,又找著新的話題。
「我喝過味道更棒的。」
「那找一天帶我去喝喝看?」裘依虹打蛇隨棍上,她覺得鄧益身上那正派、剛強的氣質很吸引她,她看多了吊兒郎當,自以為是調情聖手的男人,優秀的鄧益可以輕易打動女人的心。
「再看看吧!」他的回答不置可否。
「你應該抽得出一點時間吧!」
「那家咖啡店的位置有些偏僻。」
「沒有關系,好東西本來就不是隨便在路邊就有的。」她不在乎地點偏僻。
鄧益只好回以一個很淺的笑,他想帶去喝咖啡的人不是裘依虹。
「你平常都有些什麼消遣、娛樂?」她又找了一個新的話題。
他其實沒有什麼特別的消遣娛樂,自從認識姜若男後,他的生活變得很不一樣,一想到姜若男,他不禁笑咧了嘴。
「收拾、打掃屋子、洗衣服、擦擦抹抹。」鄧益誠實的道出。
「你沒請佣人或是鐘點佣人嗎?」裘依虹因為太意外而睜大眼。「這是某種特別的抒壓方式嗎?」
鄧益笑而不語,這不是什麼特別的抒壓方式,只是當他在幫姜若男做這些事時,他的心情是快樂的,是意想不到的放松。
「很像……男佣在做的事。」裘依虹猶豫的說出。「你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男人。」
「說來話長。」
「那以後你的妻子……」她開始有點小擔心。「她可以請佣人嗎?」
「自己可以做的事,為什麼要請佣人?」他故意這麼說,也不是真的想嚇她,而是他開始認真檢討起自己的生活態度。
裘依虹聞言臉色有一點不太好看。
鄧益一個很明顯的看表動作,和裘依虹閑聊了二、三十分鐘,應該可以和叔叔、嬸嬸交代了,他已以難了他們面子。
「我還有事,要不要送你去哪搭車或是……」
「你要走了?」裘依虹覺得難堪,還是第一次有男人不被她的美貌所吸引,鄧益給她的感覺一副好像已經完成任務,可以回去交差了事。她咽不下這口氣。
「我還有事。」他還是這句話。
「那你去忙吧!」裘依虹賭氣的說。「我不急,我還想再坐一會。」
沒想到鄧益真的站起來,他拿起桌上的帳單,然後朝她點了下頭,瀟灑的離去。
裘依虹看著他高大的背影,這個男人,她非常的感興趣。
開了下門。
鄧益再看了一次鑰匙,再確認一次,這明明就是姜若男家的備用鑰匙,怎麼會開不了門?
平時他太把自己當成是這里的一份子,完全沒想到其實姜若男也有自己的隱私和生活,可是理所當然的登堂入室。
按了電鈴,依然沒有人來開門,他按了一次、兩次、三次……直到他擔心電鈴會燒壞後才住手,難道姜若男不在?
她明明今天晚上排休啊!
拿出手機打給她,是關機狀態,而家里的電話沒有人接。
打去她工作的餐廳,今晚她果然排休,費了一番工夫,他查到馬小茜的手機號碼,但也是關機狀態,這兩個女人是怎麼回事?是一起說好了嗎?
由門縫看去,她的小套房漆黑一片,她真的不在家嗎?明天一早要去醫院拆紗布,她是跑去哪里了?
懷著滿心的疑問和擔憂,姜若男到底在哪里?
其實姜若男哪里也沒去,她窩在家里,沒開燈,沒回應。因為在育幼院長大,所以她已經習慣黑暗,習慣孤單,好在她家就那麼一丁點大,雖然沒開燈,但由窗外透進的街燈讓屋內不至于黑到伸手不見五指。
何況只要眼楮適應了黑暗,就不覺得黑,全黑的空間也就沒有什麼好害怕的,反而更顯得寧靜。
她知道鄧益就站在她家大門外,但是到此為止吧!
她不適合作夢,她也不適合他。
她的種種舉動,他應該了解了吧?那就轉身離開,不要再出現在她的生活中了!
第二天一早,當姜若男開門想要去拿報紙時,門口那高大的身影徹底嚇了她一跳,頭發凌亂、下巴新生的胡碴,、充滿血絲的雙眼、那疲倦又帶著憤怒的模樣……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麼狼狽的鄧益,他在她家門外站了一整夜?
姜若男動彈不得,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一般。
鄧益看著她,在確定她一切安好之後,緊繃的心霎時放松下來,幸好,她沒事!心里隨即涌上的是憤怒。
她在家,但是她卻狠得下心不理他。
她該知道他會擔心的,但是她可以把心一橫的不開門,不接電話。
她竟然這麼對他?
「你換了大門的門鎖。」忍下怒氣,鄧益說了肯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