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艷芸聞言,也不再猶豫的沖出車外,拿著皮包放在頭頂上象徵性的擋雨,她邊跑邊詛咒他下地獄。
這種沒有人性、沒有良心的男人該下十八層地獄,沒吻到她又怎樣?!她的初吻本來就沒有打算給他這種男人!
在大雨中趕她下車……
他該爛死在地獄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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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妮著迷的看著關克漢把信用卡收進皮夾里。現在晚飯吃了、帳也結了,真正的夜晚才要開始,她趁走秀時在法國巴黎買了一套超性感、引人遐思的睡衣,今夜一定可以派上用場。
「到我那吧!」她甜甜的說,眼神亦傳遞出挑逗的訊息。
必克漢沒有回答︰心中是意興闌珊的。在床上,翁妮絕對是個好伴,尤其那一雙長腿,的確可以令男人銷魂,「超級名模」
的封號絕非浪得虛名,一張臉蛋也是無懈可擊,對任何男人來說她都是好貨色,但他……就是沒勁。
「克漢,你沒有回答是代表什麼?」翁妮有些意外,因為他從來不曾如此。「我在巴黎買了一套布料很少很少的睡衣哦!」
「一定很好看。」他敷衍。
「那你來看啊!」她軟軟的央求。「我會特別穿給你看,還會噴上幾滴新買的香水。」
「听起來會令人血脈債張。」他淡然的說,並不是那麼熱哀或迫切。
「那你「沸騰」了嗎?」她眼楮一勾。
雖然很肯定自己沒有,但是不能這麼明白的說出來傷人,好歹翁妮也給了他不少快樂的時光,做人不能太絕,尤其是對女人。
「我明天一早有個會議。」他歉意的說。
「那我讓你早點睡。」她魅惑的朝他眨眼。
「改天吧!」
「克漢……」翁妮覺得很沒有面子。「你已經對我失去興趣了嗎?」
必克漢搖搖頭,接著補上了一句。「沒有!你不要想太多,我只是因為明天早上的重要會議,要回家做一些準備。」
「我陪你!」她馬上說︰「我可以陪在你身邊,幫你整理文件或是倒咖啡。」
「翁妮,改天。」他語氣強硬了些。「最近事情比較多,我很累。」
「我可以讓你「放松」。」
他捺著性子,「如果你今晚很空,可以找你那些姊妹淘去KTV唱歌或是去精品店血拼,」他快速地幫她安排好行程。「都算我的,你好好去玩。」
「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她撒嬌。
以前關克漢會覺得這樣很好玩,一個熟女可以這麼纏著他、賴著他,不管她是要他的人或是他的錢,他都覺得滿足了他男人的自大感和虛榮感,畢竟翁妮不是普通女人,而是大家叫得出名字的名模,但現在……
他只感到煩。
只想擺月兌。
「克漢,有其他女人出現嗎?」翁妮忽然感傷的問。
不知怎的,侯艷芸的臉龐立刻躍入他的腦海中,若和翁妮一比,她既沒翁妮高,也沒有翁妮漂亮,更不會打扮,還是個思想落伍、頑固、不可理喻,簡直不知要怎麼歸類的女人,可是——
「我說中了嗎?J翁妮給了自己答案,「你又有新歡了?!」
「翁妮,你不是會無理取鬧的女人。」關克漢只給了她淡淡、無關痛癢的一句。
「我不是,可是你……」
他閉了閉眼,試著將腦海中的倩影逐出思緒,「我只是又忙又累。」
「你保證沒有其他女人?」她任性的要求。
「我一直都不是只有你這個女人,你自己清楚。」他開始不耐煩,「你或許份量重些,但並不是唯一。」
「我知道,所以我努力要當你的「唯一」啊!」翁妮氣急敗壞的說︰「我有信心可以打敗所有的女人,我是個很好的女人!」
「你是。」
「那就讓我待在你身邊。」她堅持。
「今晚我想一個人。」他決定不再多費唇舌。「翁妮,這話題就討論到這里
了。」
「克漢……」她不依。
「我會再和你連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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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奇和關克漢一起走出俱樂部,今晚是他們一個好哥兒們的慶生會,一群男人照例玩得又瘋狂又浪蕩,酒、女人一樣不缺,但是出了俱樂部,兩人又都恢復了平日的模樣,畢竟很多事情只在私密的地方才會暫時顯現一下。
「你今晚很安靜。」歐陽奇不解的問。
「玩膩了。」關克漢回答。
歐陽奇幽默道︰「還是老了?!」
「都有吧!」今年才三十五歲的關克漢,忽然覺得自己真的有些厭倦這樣的生活。
歐陽奇看看表,假裝不經意的自言自語一句,「十一點去醫院探視病人會不會晚了一些?」
「病人?誰住院了?」關克漢拿出煙,漫不經心的隨便問了下。
「艷芸啊!我沒有告訴你嗎?」歐陽奇拍了下自己的腦袋。
「我以為我跟你說過了。」
聞言,關克漢不只是拿煙的手僵住了,連整個人都傻住,表情更是僵到像一塊木頭。
「她為什麼住院?」關克漢的喉嚨像是有東西卡住似的,非常不舒服,胸口也悶悶的。
前幾天淋了雨,然後高燒不退,急診之後醫生擔心會轉成肺炎,所以特別要求她住院,」
「走吧!哪家醫院?」關克漢馬上說,
歐陽奇裝模作樣的看了看表,「去到那快要半夜了……」
「凌晨也一樣!」
「克漢,其實明天早上——」他有點故意,想要試試好友到底「投入」到什麼程度,
「現在!」關克漢暴躁的低吼。
「好吧!」歐陽奇故作無奈,但是心底早就笑開了,原來這個嘴硬的笨蛋已經栽了,不曉得他自己知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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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兩個男人透過關系踏入已不再能會客的病房時,其實侯艷芸和侯芷萍都睡了,但是一發現有人進人,侯芷萍馬上驚醒,在看到是關克漢和歐陽奇時,她馬上從躺椅上坐了起來,並且順了順自己的一頭亂發。
「你們知道現在幾點了嗎?」她生氣的質問。
「我們只是想來……」歐陽奇看著侯艷芸的堂姊,口舌有些不靈光。「現在……」
「她怎麼樣了?」關克漢直接問,省去那一堆不好意思打擾了、抱歉之類的場面,
「燒退了。」侯芷萍答。
「肺炎的狀況呢?」
「控制住了。」
「醫生說還要住多久?」
「一、兩天吧!」
「都是你在照顧?」
「我們是堂姊妹,當然——」侯芷萍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是小學生在回答老師一般,于是臭著一張臉說︰「關先生,你問這麼多干什麼?艷芸好像不是你的員工。」
「克漢問和我問都一樣!」歐陽奇馬上站出來為好友說話。
「本來以為艷芸只是重感冒請假,沒有想到搞到變肺炎住院。」
「艷芸體質本來就比較差,她小時候也是常常一感冒發燒就得住院!」侯芷萍不甚情願的解釋。
必克漢的心中頓時涌上一股內疚,如果那天他沒有趕她下車,如果那天他由後車廂里隨便丟一把傘傍她,她也不會這樣,但她就那麼笨嗎?原來的傘被他的車門夾壞了,她可以買一把新的嘛!為什麼要和自己過不去,還是她只是想懲罰他?!
—直注視著躺在病床上沉睡的侯艷芸,除了愧疚,關克漢心中還有很深,很深的—抹柔情,她那蒼白的臉色令他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