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真微微一笑。「我接著去唱KTV!」
「唱到現在?」雷漢宇不能理解。
「我踫巧是個麥克風狂,只要一抓到麥克風就會唱個不停!」她得意的笑。
如果是這樣,那麼雷漢字就算是不爽也還能接受,她只是唱KTV唱得忘情、忘了時間,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他沒那麼心胸狹窄,只要她開心,只要是偶爾為之。
「我不反對你日子過得開心,但是……」
既然他不反對,所以夏真就推了他一把,想把他推開一些,本來是想和他吵架的她,知道吵不起來後,反而覺得有些失望,她的日子過得其實很無趣,特別是在死黨們都抽不出空時。
「但是下次請你先告訴我。」
「這種小事……」
「夏真,我並不知道你是在KTV里唱歌,我會擔心,甚至會以為你是被綁架了。」
「綁架?!拜托,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更何況若真有人要綁我,常渝中也會保護我啊!」沒有經過腦子,夏真直覺的說出來。
雷漢宇听得很清楚,那不是任何一個他知道或是熟悉的名字……她得好好跟他說清楚、講明白了。
「夏真,你是和誰去唱KTv的?」他很「溫和」的問,他不想亂發脾氣,做個莫名其妙、不分青紅皂白的丈夫。
「常渝中。」她略微遲疑的,因為她已經嗅到了不太對勁的氣氛。
「他是誰?!」他很忍耐的問。
她老實的回答,「常薇薇的哥哥。」
「就你們兩個人?」
「嗯。」
「下午茶呢?」
「也是我們兩個。」
「他也陪你逛街?」
「不,逛街是我自己一個人。」她吞了口口水,有些擔心了。「你以為他是無業游民可以一天從早玩到晚嗎?人家是有工作的。」
「他有工作,卻可以陪你喝下午茶,可以陪你唱歌唱到三更半夜,他是做什麼的?牛郎嗎?」雷漢宇粗聲道,表情不再冷靜。
「你不要侮辱他,他是有正當職業的!」夏真捍衛常渝中的道,他陪了她一下午、一整晚,說什麼她都得心存感激,都不能背棄他。
「他不知道你結婚了嗎?」
「知道啊!」
「他不認為你這樣的玩法很過分嗎?」他情緒激動。「玩到半夜才回家?!」
常渝中當然勸過她,也一直提醒她時間催著她離開,但她就是不肯走,即使已經唱歌唱到喉嚨痛了,還是茶一喝,果汁一灌,又拚命的唱,好像她只有這一次機會似的。
「我又不是天天,」她打了個哆嗦,「我只是……」
「你那些死黨呢?」
「她們沒空。」
「所以你就什麼人都行?」
「什麼叫什麼人都行?」夏真不能接受這種侮辱。「常渝中是薇薇的哥哥,他是個好人,我認識他比你更早,他還追過我,我的第一份工作更是他介紹的,所以不是‘什麼人都行’!」
「他追過你?」他瞥她一眼。
「你以為我沒人追嗎?」
「既然他這麼好和你這麼契合,那麼你當初為什麼不接受他的追求呢?」雷漢宇的聲音尖銳、刺耳。「還是你的目標更遠大,一個銀行業鉅子……」
「雷漢宇!」她嘶聲道︰「我不是拜金女郎,是你逼我嫁你的!」
「那麼你是很痛苦嘍?」他早忘了程城說的那些話,這會他心中只有怒火沒有理性,只有沖動沒有冷靜,他被這個女孩氣瘋了。「我沒有想到我會帶給你這麼多的折磨!」
夏真一時接不上話。
「那你現在想怎樣?」他粗聲惡氣的問。
她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問,更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到這種地步,不假思索的,她沖口而出。「離婚嗎?」
「你想離婚?!」他又驚又怒。
「我……」
「你腦子里想的是這個?」
「我是……」不!她腦子里真正想到的不是這個,她只是一時沖口而出的憤怒反應。
「你別想!」雷漢宇怒吼一聲。
夏真呆住了,她沒有見過他這麼的生氣、這麼的大聲,他們偶爾會有口角、會冷戰,可是那通常都不會持續太久,因為一旦上了床,很多的不愉快都會過去,可是這會……
「只要我不提離婚,你就別想離婚!」
「你以為你是誰啊?」她亦感憤怒。
「上床!」霄漢宇忽然命令道。
「上床?」這時候他還有心情?
「你是要自己月兌,還是我把你的衣服撕了?」
她罵道︰「雷漢宇,你變態啊?」
「我是你的丈夫。」
「我們正在吵架啊!」
「我沒有和你吵!」他冷冷的一笑。「你有你的自由,你愛和誰唱歌就和誰唱,愛唱到晚多就唱到多晚,我不會管你,但你也是我的老婆,當我要你上床時你就要上床,當我想和你你就要……」
「雷漢宇,我不是機器,當我不想和你上床不想和你,我就……」
雷漢宇二話不說,一個大步上前就撕裂了她的衣服,在她錯愕、震驚、憤怒的眼神中,他繼續要扯她的裙子。
「你……」她伸出雙手開始和他對抗、拚斗。「你是畜牲還是禽獸啊?」
「我是你丈夫。」他冷酷的告訴她。
「你瘋了!」她不斷拍打著他的手,但是根本就阻止不了他,接著她被推倒在床上。
「我是被你氣瘋的!」他壓在她身上,什麼也不理會的一心想征服她……
第八章
以前單身時不覺得,現在程城才知道回到家有熱騰騰的飯菜和有人在家等候的感覺如此溫馨時,難怪這世上會有婚姻制度,難怪多數人一生中至少要結這麼一次婚,不比較是不會知道的。
通常吃完飯之後,他會陪著歐陽蓁一起洗碗,聊聊一天發生的事,本來並不排斥應酬的他,現在是盡可能的每天回家吃晚飯,不是為了吃,是為了一份感覺。
今晚的歐陽蓁則顯得特別的沉默,她有些心神不寧。
「是你爸爸的身體嗎?」程城關心的問,他知道唯有這件事可以令她牽腸掛肚。
「爸爸……看起來不太好。」她哽咽道。
「或許該住進醫院接受治療。」
「他不要我知道,他也不想進醫院受罪。」
「可是……」
「我偷偷去找過他的主治醫生,他的建議是接受一些新的藥和新的治療方式,但結果並不會有太大不同,反而是治療和藥物的副作用更折騰人,我想爸爸也知道。」她很傷心的說。
對癌癥程城並不是那麼的了解,他當然也約略知道台灣每幾分鐘就有多少人得癌癥,可是真正得面臨的狀況他並不清楚。
「我好想幫爸爸減輕一些身體上的痛苦,但是我又似乎使不上一點力。」手中的碗滑落到水槽里,歐陽蓁想去撿拾。
程城抓住她的手,將她的雙手放到水龍頭下沖洗,把她和自己的手都洗干淨了,然後關好水龍頭。
「碗還沒有洗好。」她泫然欲泣的低著頭。
「幾個碗、盤沒洗也不是世界末日。」
「我……」
「我知道!」他一個了解的眼神。
歐陽蓁其實並不是—個脆弱的女孩,從出生就患有先天性心髒病一路走到今天,她已學會和疾病相處,已知道怎麼去調適自己的心情,但現在癌癥是發生在她最親的人身上,她手足無措了。
不知道自己居然會有這種反應,可是下一秒鐘,她撲進了程城懷里,在他的胸前低聲啜泣。
「我好害怕……」她恐懼的道。
程城只是輕擁著她,輕輕順著她的頭發。
「我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那一天的到來……」
「我會在你身邊。」
但是歐陽蓁彷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她沒有去注意程城和她說了什麼,只想到了自己的恐懼、無助,她會變成「孤兒」,她會孤零零的過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