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除了混幫派,才十五歲的我並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這就是我的故事。」龍剛說完故作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沒什麼。」
成皓心很想也一副「沒什麼」的姿態,但是她做不到,原來在一個耍狠、冷酷的幫派老大背後,他其實只是一個家庭破碎、心靈受創的男孩,會變成今天這樣不是他的錯。
「成皓心,不必同情我。」龍剛一臉的冷硬,他不認為自己可憐。
「誰同情你?!」她冷哼一聲。
「遭遇比我慘的多得是。」
「對啊!人家都還能發憤圖強、力爭上游,做個有用的人!」成皓心八股的說著。
「你是說你自己?」他笑她。
「我是說很多人!」
「所以我說我很爛,沒救了。」
「知道就好!」雖這麼說但成皓心的語氣已不再那麼的硬、那麼的冷漠,可是他畢竟仍是幫派老大,他們的世界仍無法接軌在一起。「我能回去了嗎?」
「成皓心,我想再見你。」龍剛霸氣又直接的說。
「龍剛,沒有用的。」
「我不是那麼容易就堅白旗的人。」
「你到底要什麼?我的身體嗎?你滿腦子就只想和我上床嗎?」成皓心一嘆。「我和那些跟你上過床的女人沒有什麼兩樣,去找她們吧!」
「我就是要你。」他說出來了。
「你要不到!」她也明白的說︰「不要以為我會那麼愚蠢、那麼盲目。」
「我有這麼可怕嗎?」
「龍剛,你去找別的女人玩,我玩不起。」
「不,我就非要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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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情況嚴重,本來成皓心想找她小扮充當她男朋友,但一想這馬上就會被揭穿,而且鄭明旭一知道,那麼安烈大哥也會知道,然後一定會雞飛狗跳,天下大亂。
餅濾了身邊所有可能的人選,只有費智言最合適,一來他夠稱頭,二來他一副好脾氣的溫文儒雅狀,就算哪一天她要和他「分手」,他應該不會拿刀砍她。
成皓心動作這麼快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她發現自己為龍剛所築的那道心牆正一點一點的瓦解,在知道了他的過去和家庭之後,她怕自己會心軟,愛上那一個年少坎坷的男孩。
其實真正苦的人是龍剛而不是她,她看似失去父母、失去家庭,可是卻換得更多的美好一切,然而反觀龍剛,他有父母、有一個家,但卻支離破現、殘缺不全,真正令人同情的是他。
費智言怎麼都沒有想到成皓心會主動約他,本來以為是要談公事,沒有想到卻是……
「你要我追你?」他微張了嘴。
她客氣的問︰「方便嗎?」
「這……」
「你有女朋友了嗎?」成皓心可不想當第三者,更不想拆散人家美好的姻緣。
「沒有。」
「那你追我好不好?」
「成皓心……」費智言一向很冷靜,可是成皓心丟出了這顆大炸彈,他實在是不知如何應付。「你不是尋我開心吧?」
「我干麼整你呢?」
「那你的提議……」
「你是說你一點都不想追我?」這下子成皓心糗大了,她本來還以為自己的行情好,沒有想到她是太高價了自己。
「不!我是怕根本就追不到你。」他誠實的說。
「不會的,我鼓勵你追我。」她熱情的道。
費智言說不出哪里不對勁,雖然現在已是二十一世紀,女追男也沒有什麼,但是成皓心明明不是那種女人,她幫雜志社寫了一年的專欄,從來她也沒對他表示過什麼。
「你……是不是有什麼困難?」費智言不想自己會錯意。
她不解的看著他。「我沒有困難啊!」
「那你根本不需要開口要男人追你!」
「是這樣嗎?」果然她還是有些行情、有點身價。「那你追是不追?」
「我以為我不會有希望。」
「為什麼?」
「你又不是今天才認識我的,如果你對我真有好感,真希望我追你,我想你也不會到今天才開這個口。成皓心,不管是什麼難事,我都願意幫忙,可是起碼我要知道是怎麼回事。「智言極為理性,他可沒有昏了頭,太美好的事往往都是有問題的。
「沒事!」成皓心開始不耐煩。
「真的沒事?」
她反問︰「你希望有事?」
「你真要我追你?不是存心要傷害我?」
「我沒那麼黑心。」
費智言一個深呼吸,如果這會他再不爽快一些,那他就真是孬種了。「好,我追你!」
「太好了!」成皓心松了一大口氣,但接著又擔心的問︰「你確定你是真的想追!」
「我早就想追了,只是一直怕踫釘子,怕破壞了我們之間的合作關系。」他說出心里的話,笑得好開心。
「我……一直都不知道。」她真是後知後覺。
「或許一開始你並沒有把我列入考慮的人選吧!」費智言幽她一默。「雖然如此,但起碼我還是等到了機會。」
「是啊,那你什麼時候開始追我?」她的問題有點荒謬、可笑。
「什麼時候?」他有些不知所措。「現在就開始,可以嗎?」
「當然!」成皓心感到滿意。「等會你會送我回家吧?我是說一般男女在約了會之後,男的總是要送女的回家,這樣才像情侶。」
「好!」他一口答應。
「我們會出去吃飯、看個電影、逛個街吧?」她又再假設道。
他又點點頭。
「那好!」成皓心一副完成了一件大事般的放松模樣︰「我們現在就開始交往,如果中途你覺得無趣想喊停的話,我不會怪你,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令你失望。」
「不會的!」費智言不知道她干麼還沒開始談戀愛就先說這些觸霉頭的事。「一定不會!」
「那我們開始談戀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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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叫自己目前旗下最紅的大陸妹去伺候龍剛,這個來自黑龍江的美女唇紅齒白、膚若凝脂,美得不可人物,舌功更是一流,凡是曾和她有過露水姻緣或是被她服務過的,通常都會忍不住上癮,加上她那一雙勾魂的媚眼,伊蓮相信靠這個大陸妹,她可以提早退休。
但是龍剛搖搖頭,反問翁凱有沒有興趣,只見翁凱也搖頭,一副很累的表情。
「男人是不可能轉性的。」伊蓮當他們是朋友,保護費照付,可是交情也能培養。
「今天不想。」龍剛不想讓她覺得沒有面子。「我頭痛,改天再說。」
「什麼時候男人也用頭痛這個借口了?」伊蓮的眼神精明、犀利,她看得出他不一樣了。
「當他真的不想時。」他笑道。
「看來……有人墜入情網了!」她故意哭喪著一張臉,目光充滿了諷刺。
「伊蓮,你相不相信愛情?」問話的人是翁凱。
伊蓮眉毛一揚。「世上沒這東西!」
「你是女人,居然不相信愛情?!」龍剛則是不知道「愛情」是什麼,他和無數的女人上過床,卻又喜歡她們的身體,從來沒有愛的感覺。
「我只相信錢。」她一個冷笑。
「太憤世嫉俗了!」其實私心里翁凱是有些喜歡伊蓮的。
「別說我憤世嫉俗,我開的是應召站,服務的全是男人,有哪種男人的嘴臉是我沒有看過的?」她敢這麼說自有她的道理。
「但是……」翁凱想辯解。
「就像某政要,白天的SNG連線才大聲的說老婆是他一生的最愛,可是晚上就出現在我這里,一叫還是兩個。」伊蓮早已見怪不怪。
「這是少數男人!」他出言力爭,想扳正她對男人的負面印象。
「也有男人跟我說,明明家里的老婆如花似玉,端莊智慧,但他就是偏好野味,因為怎麼說野花都比家花香一些。」她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