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潘憶敏。
他的憶敏是那種上得了台面,而且絕對會贏得任何人好感的女孩。
貝婷婷攔下了他的車。
他按下了電動車窗,並不是很樂意和她說話的樣子。「有事嗎?」
「我租住的地方就在安和路一帶,現在如果搭公車會擠得像沙丁魚,所以我想可不可以搭你的便車?」她半彎,一對巨乳在他的眼前晃動。「應該不麻煩的,不用多繞路。」
他本能的想拒絕她,但是她卻自己開了車門,大大方方的坐了上來,她的裙子因為坐姿又往上拉高了一、兩寸,但是她卻絲毫不以為意,反而露出了誘惑又挑逗性的笑。
「天氣越來越熱了。」她慵懶的說。
他只是發動車子,沒有搭話。
「董事長急著回家嗎?」
「對。」他連一個多余的字都不想說。
「不急的話我們可以去KTV唱歌。」
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輕視的味道很重。
「如果你不喜歡KTV,我們也可以去看電影或是看秀。」她故意看不懂他的眼神。「這麼早回家多沒意思,我知道夫人還是個學生,可能還不是很知道如何伺候男人,我——」
沈烈一聲冷哼。「貝婷婷!你是我的員工,我對你的要求只在辦公室里,辦公室以外你的言行都不關公司的事,你喜歡賣弄風騷,召蜂引蝶,那也是你的事,不過不要用到我身上。」
貝婷婷的臉色一僵。
「我的品味沒有這麼差。」他補充。
「董事長!我只是想盡一點自己的心意,陪你解解悶,我並沒有什麼其他的企圖。」
「即使你有企圖,對我也不管用。」
她立刻一副委屈又被誤解的表情。「我又不是建議您上我的床,您的反應不要這麼激烈嘛!我只是听姑丈說了一些您小時候的事,希望能當您的紅粉知己,听您訴訴苦或是抒發一些感覺而已。」
他猛地將車剎住。
「你听到些什麼?」沈烈的表情活像他剛從地獄上來。「你姑丈說了些什麼?」
她被他的表情嚇住了。「只是您父母過世的原因。」
「柯其祥是怎麼加油添醋的?」
「沒——什麼!」
「你最好給我說清楚。」他冷冷的命令。「我想知道大家是怎麼在傳這件事。」
「我姑丈只是說您的父母感情不好,您父親放火燒死了您母親,自己也不幸被波及,最後整間房子都燒掉了,而您因為您父親不忍心燒死自己的獨子而把您支開了。」她囁嚅的說。
沈烈沒有做評論。
「是真的這樣嗎?」她興致勃勃的問。
他緩緩的轉向她,眼底的那股寒意足以讓台灣的夏天為之清涼起來。「貝婷婷!如果讓我知道你在公司里散布這一件事,我不會客氣的!」
「董事長!我什麼都不會說。」她討好的表示。
「貝婷婷!憑你的條件要撈錢不難,而且你似乎也擺明了你志就是在此,留在我公司你混不出名堂的,你考慮一下換工作吧!」
「董事長!我做得很起勁!」她委屈的表示。
「我不是不清楚你在公司里的情形。」
「如果是難听的話,表示有人中傷我。」
「我有眼楮在看!」
她低頭不語,拼命的想擠出眼淚,眼淚是女人最大的武器,她不相信沈烈會無動于衷。
但是沈烈是真的無動于衷。
「別在我的面前表演這一套,我對女人的眼淚免疫。」他沒有說除了潘憶敏的例外。「不只是眼淚,女人的很多伎倆都不需要在我的面前耍,沒有用的。」
「我不知道什麼伎倆!」貝婷婷睜著眼楮說瞎話。
沈烈一個忍耐的深呼吸。「你下車吧!」
「董事長!」
他由口袋里拿出皮夾,抽出一張千元的鈔票。「這夠你坐計程車了!就算塞個一、兩個小時也夠了,你自己回家!」
她不甘心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就這麼的從她的手中溜掉,她突然申吟了一聲,好像很痛苦的樣子,頭左右的擺動著。「我頭痛。」
「你在裝病。」
「我真的不舒服!」她準備倒向他,沒有男人踫到她還能當柳下惠,能坐懷不亂。「我好想吐哦!」
「或許你該檢查一下是不是懷孕了!」
「您——」她裝出一副受辱的樣子。
「是不是需要再給你醫藥費?」
她一不做二不休的干脆大聲喊痛。「我是真的好難受,我從小就有貧血和心髒方面的毛病,醫生一再的交代我注意,請您送我回家,我家里有藥。」
他發動車子,嘴角卻掛著冷笑。
「你肯送我回去了?」她竊笑。
「不!既然你有這麼嚴重,我當然要送你到醫院去急診了。」他冷冷的說。
「我好多了。」她馬上坐正。
「你明明非常的不舒服!」
「一下子!餅去了就沒事!」她在心里恨恨的詛咒著沈烈。「你讓我在這里下車就行了。」
他再一次的停下車,很高興這個女人終于還有點腦筋,而且非常的識時務,她下了車還不斷的向他揮手,好像很感激他似的。當然她也拿走了那張千元的鈔票。
錢嘛!
總有派上用場的地方,不拿白不拿。
除了潘憶敏,沈烈再一次的證明了女人的貪婪、自私、拜金而且可鄙。
除了潘憶敏,或者再加上周依嬋,其他女人都不可靠。
潘憶敏看著紙條上的地址,核對無誤,這張紙條是沈烈交給她的,派了個任務給她去做,對象是周依嬋,地點則是她的律師事務所,潘憶敏的唯一任務是找出周依嬋為什麼突然退出「欣荃」那件案子的原因。因為事情絕不單純,而沈烈相信潘憶敏有能力辦好這件事。
她走進了事務所,剛巧周依嬋由她的辦公室出來。
「憶敏?!」
「就是我!」潘憶敏一個又甜又美的笑容。
「你怎麼會來這里?」
她攤攤手,一副夫命難違的樣子。
周依嬋這會心里有數,她回給潘憶敏一個苦笑。「到我的辦公室說吧!咖啡嗎?」
「來之前我已經喝了一肚子的果汁。」潘憶敏拍拍自己的肚子。「不能再灌任何流質的東西了。自從我到沈烈的公司上班以後,他們休息室內的果汁都被我喝光了。」
「你上班還愉快吧?」
「還不是打發時間。」
「總會學到一些東西吧?」周依嬋說,拉著潘憶敏一塊坐下。「說不定以後你在沈烈的公司里舉足輕重哦!」
「我才不敢這麼想。」
「你有潛力!」
「依嬋姐!」潘憶敏寒暄的話說完了,準備導入正題,「我想你沒有把我當外人看吧?」
「沈烈不應該派你來。」
「他相信我的口才,而且他相信你不能對他說的話,應該可以對我說。」潘憶敏一副有些歉意的表情。「我知道我不該利用我們之間的交情,但是沈烈真的關心你,他在乎的不是那樁合約、那場闢司,他在乎的是你是不是有什麼難題。」
周依嬋咬著唇不語。
「我常說天底下沒有解決不了的事。」
「小潘!你太年輕、太幸運又太幸福,你不知道這個社會和世界是怎麼回事!」
「也許是這樣,但是如果你有什麼苦衷,還是可以說出來大家想辦法解決嘛!」
周依嬋一臉的凝重、挫敗、無奈,她深深體會出「再回首已百年身」的感觸,今日的她再有成就,她也改變不了那曾經發生的過去,她能跟潘憶敏說?就算潘憶敏能懂,但還是改變不了她的過去,她的過去有污點,是怎麼也洗不干淨的。
「依嬋姐!」
「小潘!我真的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從你為什麼突然決定放棄這個官司開始說起。」她替周依嬋起了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