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很漂亮而已。」他稀松平常的說︰「你也知道大哥的個性,沒有人敢問太多。」
柴昱希望自己的操心是多余的,或許一點事都沒有。
「你別杞人憂天了!」
「我真是想的太多了!」柴昱自己笑了笑。「寫小說寫多了,想像力和聯想力可不是蓋的!」
柴剛和自己的妹妹一塊笑了。
柴昱的笑忽然變得有些落寞。
「怎麼了?」
「沒什麼事!」
「上次來找你的那個男人——」
「朋友嘛!」
「真的只是朋友?!」
「吃飯啦!」她有點欲蓋彌彰。「談這些沒有營養的事!」
門鈴聲響起。
柴昱實在不想起身,她已經把自己黏在椅子上了。
可是來的人卻不識趣。
她知道不會是靳瓊芳,因為下午瓊芳才和她通過電話,晚上要相親。
而二哥柴剛自己有鑰匙,只剩一個可能了——
懶懶的拉開大門。
她沒有錯!
孔維喬帶了兩盒匹薩、三瓶可樂的站在門口。
「請你吃夜宵。」他微笑的說。
她站開讓他進來,就看在夜宵的分上了。
「你二哥呢?」他四處看了下。
「可能在他女朋友的花店里。」
「只你一個人?」
「廢話!」她沒好氣的頂他。
「說不定你大哥在呢?」他就事論事的說︰「我可不希望再誤會什麼。順便一問,你到底有幾個哥哥?」
「三個!」
「你是獨生女?!」
「對。」她挑釁的說︰「還有沒有什麼要問的?」
他的眉毛皺在一塊。「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寫書,還是你今天晚上心情不好?」
她自己都沒有答案。
她只覺得心靜不下來,陷入了寫作的低潮,處于瓶頸卻苦于無法突破,沒有人可以幫她。但是就算是如此,她也不能拿孔維喬當做她出氣的對象,所以她朝他抱歉的笑了笑,他對她夠好了,做人要有點良心。
孔維喬真想走過去揉揉她的頭發,拍拍她的肩,勸她不必如此的逼自己。
她明明可以很輕松,很寫意的過日子,但是她卻把自己搞得快神經衰弱。
「來吃匹薩吧!」他溫柔的說。
柴昱點點頭。
解決了一盒匹薩之後。
柴昱和孔維喬都沒有說話,兩人安安靜靜的听著音樂,享受著這種寧靜、溫馨的氣氛。
孔維喬對這個小小的空間,偌大的斗室,居然產生了「家」的感覺,是因為柴昱嗎?
她真是他一直在尋找的女孩嗎?
柴昱喝著可樂,舒服、滿足的靠在沙發的椅背上,雙腿伸到了茶幾的上頭。
「你周末怎麼沒有約會?」她打破沉默。
「提不起約會的勁。」他隨便的找了個藉口o,
「曾敏呢?」
「曾敏不是我的女朋友。」他耐心的說。
「她可不這麼認為。」
「她又來找你了?」他銳利的看著她。
「沒有!沒有!」
「如果她又來找你或約你見面什麼的,馬上通知我。」他板著一張臉,神色有些嚇人。
「通知你干嘛?」
「我們三個人可以當面的談一談。」
柴昱愣了一下,有點錯愕。
「我不容許曾敏再造謠生事了。」他正色的看著她。「我不打算為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或說過的話背黑鍋,你不了解曾敏。」
「你了解?!」
他迎上她的視線。「曾敏是個不擇手段又無所不用其極的人,她的很多想法很灰色,做法也不健康。」
「你為什麼會惹上她?」
孔維喬一個苦笑的表情。
「一個巴掌拍不響!」她緊追不舍。
「只要曾敏願意,她可以變得很大方、迷人,善解人意又見多識廣。」他並不想貶低曾敏。「但是一旦深入的了解她之後,會發現她並不如她外表所表現出來的那樣子,她根本是有多重性格的女人。」
柴昱仔細的听著。
「她有些病態。」他含蓄的說。
「在哪一方面?」
「在性那方面!」他坦白的說。
柴昱咋舌,她實在不敢相信,她的生活中沒有認識這樣的女人。
她好奇,她想向孔維喬問個清楚,但是想到性是男女之間最隱私的一部分,再多的好奇她也只有放在心里了。
「柴昱!那都過去了。」
「你一點都不懷念?」
「懷念什麼?!」他問。「我們之間從來都沒有愛情的存在,有的只是性而已!」
「她最近沒有再找你?」
「听人家說她不在台北。」
柴昱的心莫名的緊張了起來。
「她到哪里去了?」
「可能出國了吧?!」他不懂她為什麼這麼的著急。
「幫我打听一下好嗎?」
「你為什麼想知道?」
「別問!」
孔維喬適可而止的閉上嘴。
柴昱如果想讓他知道的話,自然會說。
音樂已經無法再帶給柴昱安寧。
她看看表。「我們去看午夜場的電影好嗎?」
「我怕你二哥看不到你會操心。」
「我留紙條!」
他還在考慮,為她著想,也猜到她根本沒有看電影的心情,她只是煩,只是不想呆在家里。
「不想看就算了!」
「你真的想看?」
她冷冷的點頭。
「看什麼呢?」
「隨便!」
「好吧!」他起身。「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柴昱可以想像得到孔維喬平常一定不怎麼侍候女人、遷就女人。他可以讓女人去遷就、侍候他,反正他有本錢,今天他肯這麼對她,想必真是喜歡她,要不然就是因為「得不到」。
她會找出真正他對她好的原因。
傍靳瓊芳一刺激,開酒廊的事就如火如茶的進行了。
從找店面,裝潢,人事問題,各種細節、困難,官國威全擺平了。
他別的沒有,就是朋友多,三教九流。好在大家還講些義氣,所以他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一家酒廊給搞了出來。
辨模不算大,但起碼是個事業。別人總不會再看輕他了,他可以月兌離游手好閑,不務正業的那一群了。
不管靳瓊芳能不能接受,目前暫時就是如此了。
闢國威等在她辦公大樓的樓下,急著帶她去看成果。
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
靳瓊芳和黃文楓並肩走出。
「瓊芳!」他低沉的喊道。
靳瓊芳打量著一身西裝畢挺,皮鞋擦得發亮的官國威,顯得有些訝異。
黃文楓再不解風情也知道自己該退場了。
「瓊芳!我先走了!」黃文楓不等她回答就加快腳步的離去。「明天再告訴我經過。」她丟下話。
「你朋友很可愛。」
「她也覺得你很帥!」她的語氣冷淡。
闢國威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說錯了話,得罪她了。
「你今天穿成這樣,有什麼事嗎?」
「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他抑不住心中的那股興奮之情。
「你一定會有個意外的驚喜。」
「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他抓起了她的手。
她站的筆直,腳步一步也不肯移。
「你又怎麼了?」
「我要知道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
「酒廊。」他于脆的說。
「酒廊?!」她不禁的提高了音量。「你帶我到酒廊去做什麼?領教、體會一下你平日的花天酒地,吃喝玩樂的方式嗎?」
「我開的酒廊!」他直說。
「你真的開了酒廊?!」她一臉不信的神情。
「我最近就是在忙這些。」他很有成就感的說︰「也靠一些朋友的幫忙和打點,後天要開幕,有個酒會,今天我先帶你去看看。」
她冷冷的抽回了他握著她的手。
「你不為我高興?」
「高興你開了一間酒廊?!」
「酒廊也是事業!」他振振有詞。「你不是要我闖出一番局面給大家看嘛!」
「不是這種方式,不是這個行業。」
闢國威氣急敗壞的瞪著靳瓊芳。
她到底要他怎麼樣?
她到底要怎麼樣才滿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