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溫水和酒精輪流擦拭過他的身體後,柳湘璃再次吃力的扶他起來,但因浴巾的結沒有打好,白玹謐才站起來浴巾就掉了下來,柳湘璃驚呼一聲,嚇得把他丟在床上,一個不小心腰眼撞到床沿,白玹謐還痛苦的申吟一聲。
不著寸縷的他,逼出柳湘璃臉蛋的熱氣,她連忙幫他調整姿勢再以被單覆蓋住,紅著臉去撥打電話,要醫生出診來看他。
昏昏沉沉的移動身子,白玹謐覺得整個人都好沉重,手腳酸痛,尤其是腰部,揮之不去的酸麻感讓他好難受。
一陣香氣撲鼻而來,他睜開眼楮,入眼的是他所熟悉的房內擺設,抬起右手揉揉太陽穴,身上棉被奇異的觸感讓他覺得似乎沒穿衣服,拉開棉被一看,里頭果然不著寸縷。
是哪個不懂禮貌的人把他的衣服給月兌了?德莉絲……不可能,昨天已經跟她翻臉了。
她竟然惡劣的把他推到水潭里,害他一回到家就頭痛得要死,所以想睡一覺養足精神再去赴湘璃的約……
糟糕,已經早上十點了!湘璃一定恨死他了,白玹謐心一驚,立刻下床,然而腳才剛觸地,一陣昏眩又傳來。
「白大哥,你怎麼能亂動?」柳湘璃端著一碗熱騰騰的吻仔魚粥,一入房就見到白玹謐想下床,趕緊把粥放下來扶他。
白玹謐一陣天旋地轉,腳下的重心都不穩,連帶的將柳湘璃壓到床上。
好重喲,柳湘璃差點岔了氣。
「湘璃,妳怎麼會在這里?」撫著額頭,他近距離看著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兒。
「你感冒了,醫生交代要靜養三天才能下床。」天哪,柳湘璃覺得自己快被壓扁了,在白玹謐的「壓力」下,她連呼吸都很困難。
靶冒?白玹謐一臉不解。
「你昨天弄得一身濕,發燒還不省人事,要是我沒來看你怎麼辦?」柳湘璃邊念邊心驚,為自己的揣測而害怕,她不能想象真的失去他的那一天。
「妳擔心我?」好久沒有听到她的關懷,白玹謐覺得心頭泛起一陣暖意。
「廢話,白大哥,你好重。」為了她的小命著想,她還是開口請他移動好了。
白玹謐對她露出迷人的笑容,將上半身從她身上移開,但腳還是纏住她的。
吧嘛笑得那麼曖昧?柳湘璃有點不知所措的看向別處就是不敢看他。
「感冒也會渾身酸痛,我的腰特別厲害。」白玹謐皺眉,揉揉後腰部。
聞言,柳湘璃臉蛋一陣爆紅,他的話讓她回想到昨天她看到不該看的畫面。
「妳怎麼了?」白玹謐看見她奇怪的反應,好奇的低首垂問。
他的氣息就噴在柳湘璃的臉上,也許是因為燒還沒退,他的氣息熱呼呼的。
「沒有啦,快起來喝粥。」柳湘璃粗聲粗氣的說,想掩飾她的羞窘。
「妳該不會趁我昏迷時佔我便宜吧?」白玹謐心情很好的調戲她。
「誰……誰要佔你便宜,是浴巾自己掉下來的。」驚覺自己說了什麼,柳湘璃連忙捂住嘴。
「哦,原來妳把我給看光了……妳要負責!」
「你在亂說什麼,要不要喝粥?不喝我拿去倒掉。」三年不見,白大哥竟然以欺負她為樂。
「我當然喝,不過要妳喂我。」拉起她,白玹謐將她鎖在懷里。
「為什麼?」她不滿的抗議,他都已經醒了,動動手又不是很困難的事。
「因為我是病人。」哈哈,多好的理由,這麼簡單就可以把她吃得死死的。
心不甘情不願的端起粥,在他的牽制下,柳湘璃一口一口喂他。
「吃快點啦。」她也不想口氣這麼差,可是白大哥明明嘴里喝粥,眼楮卻直直盯著她看,害她亂不自在的,最最最討厭的就是他那奇怪的滿足表情,好像可口的不是粥而是她似的。
「才一天沒見,妳怎麼變了?」變回三年前那個喜歡對他頤指氣使的小女人,可又有那麼點不一樣。
「怎樣?變丑啦,你要嫌棄我呀。」她真想把粥一口全倒進他嘴里。
「當然不,我巴不得妳天天黏著我。」他真的很感謝老天將她送回他身邊,他曾經有一度以為再也不能鬧著她說情話。
「誰要黏著你?快吃啦!」
「這粥很美味,妳去哪里買的?」白玹謐好奇地問了句。
「什麼買的,這是我煮的。」真不識相,早知道就到街上隨便買一碗好了。
「妳煮的!」白玹謐震驚的看著她,彷佛她是外星人。
「怎樣,不行嗎?」他居然小看她,太過分了。
「我記得妳以前連鹽和糖都分不清楚,怎麼會煮粥?」
「為了生活嘛。」她聳聳肩,說得輕松。
白玹謐眼底閃過一抹歉然。
「這三年,真是辛苦妳了。」他抓住她的手指,細細撫過,上頭留下不少受傷的痕跡。
「不會呀,付出勞力是一件快樂的事。」現在叫她閑閑逛街買衣服,她還會有罪惡感呢。
白玹謐從沒見過她如此快樂及滿足的一面,這三年的磨練,讓他亟欲保護的小女人長大了。
「妳和伯母現在住在哪里?」
柳湘璃說了一個地址。
「既然回到台北,為什麼不回妳們之前住的房子呢?」白玹謐不解的問。
「那幢房子早就被法拍了,不知道是被誰買走?應該賣了不錯的價格,所以銀行沒有再向我追討債務。」說到那幢房子,柳湘璃就覺得感傷,畢竟那是父親的心血之一。
「妳真的不知道?」白玹謐還以為律師會通知她,看來那個蠢蛋實在太不可靠了。
「知道什麼?」柳湘璃以疑問的眼眸看向他。
「那幢房子,我標下來了。」
霎時,柳湘璃用一種像看到尼斯湖大水怪的表情瞪著他。
「我一回國得到消息,馬上趕到拍賣會將它標下來,我知道它對妳們的意義重大,更希望能在賣場遇到妳,但是妳卻沒有出現。」
「你……這又何必。」柳湘璃嘆一口氣,他這樣對她付出,她還指控他是負心漢,實在是大錯特錯。
「昨晚我不是故意失約的。」見她臉色變差,白玹謐趕緊轉移話題。
「你怎麼會全身濕透地昏睡在床上,你淋雨了?」可昨夜天氣好得很呀。
「是被一個瘋女人推入水里的。」想到德莉絲的惡行,也許他該找機會回敬她一次。
「瘋女人?你該不會對人家始亂終棄吧。」柳湘璃懷疑的問。
「喂,我在妳眼里是那種人嗎?」白玹謐不服氣的說。
柳湘璃則用懷疑的眼光看他,誰教他長得太帥。
白玹謐懲罰性的捏了她的臉頰一下。
「很痛耶!」柳湘璃痛呼一聲,朝他的手背反擊回去,卻在看到他手上的銀戒時呆住。
「怎麼了?」白玹謐順著她的目光看到自己手上的戒指。
「那戒指是……」好眼熟喔!
「妳忘了嗎?這是妳買給我的生日禮物啊。」白玹謐攤開掌心,讓她看到銀戒的全貌。
「你一直戴著?」柳湘璃苦澀的問,後來禮物並沒有送到他手上,但現在卻見他戴著,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天天對著它睹物思人呢,那天都是我的錯,我再也不會丟下妳一個人離開了。」白玹謐許下承諾,卻見到柳湘璃潸然淚下。
「怎麼哭了?」自從重逢之後,他似乎常常惹她哭泣,害他的心總是緊揪不舍。
柳湘璃回應他的是一個大大的擁抱,投入他懷里,雙手繞上他的肩,與他擁得緊緊的。
說實在的,她如此自動他是很高興,但是他現在沒穿衣服,忍了很久的獸性開始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