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的未婚妻已經失蹤那麼久,是生是死也不知道,或許嫁人生子了。」
「我找到她了。」
一句簡單的話,打碎了德莉絲的夢想。
「你找到她了!」德莉絲愕然的重復他的話。
白玹謐用一個微笑作為肯定的回答。
「經過這麼多年,也許她已經改變了,不然為什麼會消失那麼久都找不到人?」她不甘願,她就是要找機會詆毀柳湘璃。
「那是我的錯,我會彌補她的。」
「彌補?」精明的德莉絲眼底閃過一絲光亮。
「這是我的私事,不便奉告。」講清楚說明白了,她該識時務。
接下來這一頓飯吃得出奇安靜,德莉絲怎麼也不能接受白玹謐竟然從來都沒把她放在眼里。
結完帳,兩人沿著瀑布走回停車場,當白玹謐拿出車子鑰匙解除中控鎖時,德莉絲問了他一句話。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一輩子也找不到她,你會等她一輩子嗎?」德莉絲搶在他面前說。
白玹謐看見德莉絲眼底的企盼,不留情的粉碎她最後一絲希望。
「是的,沒有她我的人生就不再有陽光,沒有任何女人能代替她。」
「你太過分了。」德莉絲大喊,搶過他手中的車鑰匙,用力朝他一推。
白玹謐根本沒料想到德莉絲突如其來的舉動,過去她一直是冷靜自持的女人,但是她今天居然失控了。
太過訝異以至于來不及防備,白玹謐就這樣被她給推入瀑布潭,待他氣憤地上岸後,他的車子早被德莉絲那個瘋女人給開走了。
第六章
柳湘璃抬頭望著明月西移,黯然垂下眼眸,手腕的表指著八點十五分,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小時又十五分。
白玹謐從不遲到的,但是今天他卻沒出現,或者他根本就不打算來。
她不禁暗自笑罵自己傻,竟然對他還有所希冀。
柳湘璃抬眼再環顧一周,還是沒見到她等待的人影,幽幽的朝街上走去。
那股由心底竄起的相思總是若有似無的纏著她。
她不懂,如果他無心于她,又為何堅持要認她呢?
就讓一切雲淡風輕不好嗎?偏偏他還來打亂她的心湖。
他到底認為她可以承受多少次打擊?柳湘璃感到眼眶有些濕意,她強迫自己不準再為他哭泣,一個沒心的男人,不值得。
沒有意識的逛了一陣子,直到神秘的紫光吸引她的注意,她才發現自己站在一間小鋪前,招牌寫著「風月茶屋」。
喉頭干澀的她,不由自主的踏進去,怡人的香氛入鼻,令她精神振奮不少。
「歡迎光臨。」一個帶著中國古典風味的長發女子,站在吧台前歡迎她。
「妳好。」柳湘璃擠出一絲微笑。
「妳看起來好像很傷心,有心事嗎?」
敏銳的觀察力,柔柔的詢問語氣讓柳湘璃差點卸下心防。
柳湘璃漠然的搖頭,她不再為白玹謐傷心。
「感情的習題總是難解是不?」
柳湘璃抿緊唇,不懂為何眼前的女子執意要探索她的內心世界?
「喝吧,放松一下。」吧台里的女子端出一杯飲料,放在柳湘璃的面前。
說實在的,要不是心情真的很差,柳湘璃真的很想問那杯黑不拉嘰的飲料是由什麼東西調成的,她沒有勇氣喝下,甚至想離開這個古怪的地方。
「別小看它喔,它有去郁解悶的功效喔。」女子看出她眼底的遲疑,綻放美顏鼓勵她。
橫豎試試看,頂多拉肚子,柳湘璃端起杯子,輕啜一口。
不可思議的甜味在舌尖漾開,就像落入太陽的懷抱,瞬間充滿勇氣。
「好喝吧,不要被它的顏色嚇到,如同愛情一樣,總要親自愛過、哭過,才會深深銘鑄在心。」
「愛情是個折磨人的壞東西。」柳湘璃無力的說。
「妳不相信愛情,也要相信妳自己,除非妳自己認輸,承認失敗,在愛情的戰場當個逃兵。」
「我才不是逃兵,是真愛太難追尋。」柳湘璃有些激動的反駁。
「妳連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還想要求真愛?」
「妳什麼都不知道,被傷害有多痛苦妳根本不了解。」柳湘璃揪心的說。
「也許傷害妳的人是無心的。」
「相同的錯如果犯了第二次,又要我如何原諒他?」她不是魔法師,如何能猜到白玹謐內心的想法?
「說原諒很簡單,妳能不能給他機會去證明呢,愛情不是單方面說了算,妳都不能面對自己了,又如何要求別人?」
女子的話一針見血,她只一味的逃避白玹謐,又何嘗給他機會證明他的心?
「給自己一次無悔的試煉,愛情來得太容易,世人不會珍惜的。」
她的話又再次敲醒柳湘璃,三年前她對白玹謐的愛是自以為是的,可現在她卻開始在乎白玹謐的心里是否真的有她,這極端的差距,讓她明了愛情是需要經過時間及困境的挑戰。
平順的愛情,又怎能激起火花呢?
「我知道了,原來我一直在為難我自己,愛情是兩個人的問題,我認為的答案,並不能代表他的。」
「站在他的角度看愛情,妳會輕松許多,不必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從千開始,他就認定妳了。」
「謝謝妳。」
「不必客氣,將來你們的愛情,歷史會做見證的。」女子語帶保留的說。
「這杯飲料多少錢?」
「人生相逢自是有緣,談錢太見外。」
「妳說了這麼多,我該怎麼感謝妳?」
「會有機會的,趕快去找妳的心上人吧,說不定他思念成疾,正等待妳的救贖呢。」
柳湘璃綻開動人的笑靨,現在的她,沒了驕縱的脾氣,在愛情的戰場上蛻變成勇敢的戰士,要為自己的愛情找答案。
由皮包里拿出鑰匙,柳湘璃在過去三年都不曾想過她會有再來這里的一天,這串鑰匙在她匆匆離家時,誤以為是家里的鑰匙而帶走,這三年她也時常看著它思念白玹謐,今天她甚至是有點賭氣想拿來還白玹謐的,但事情的演變竟會與她所設想的完全不同。
打開門,里頭的擺設一樣沒變,只是角落堆滿了資料袋,有些甚至散落在地上,她將它們撿起來,一張張與她相似的女子照片卻掉在地上,柳湘璃看著白玹謐用紅筆圈起來的地方,還有他寫下的注記,原來他真的花了那麼多的心力在找尋她。
此刻她心里滿滿都是感動。
「白大哥、白大哥。」柳湘璃放下紙袋,朝他的房間走去,剛才她在玄關看到他的鞋子,知道他並沒有出門,但他也沒有回應她的呼喚,難道他發生什麼事?
柳湘璃沖到他的房門前,打開房門只見白玹謐以不規則的姿勢躺在床上。
白大哥在睡覺,那他怎麼不理她呢,不過看見他的人,她擔憂的心也放了下來,上前幫他調整睡覺姿勢,只是--白大哥的衣服和被單怎麼都是濕的?
「白大哥,你醒醒呀!」觸到他的肌膚也都是火燙的,她再采他的額頭,天哪!他發燒了。
柳湘璃立刻去浴室端一盆熱水,幫他洗臉,白玹謐只是低吟一聲沒有清醒。
這樣不行!
柳湘璃由櫃子里拿出一條厚地毯,將白玹謐扶起放在上頭,再將濕透的床單換下,重新鋪上干淨的床單及被褥。
但是,總不能讓白玹謐以濕透的衣服再躺上去,于是她動手除去白玹謐的衣服。
多年不見,白玹謐的身材依舊健美,曾經與他游過泳的柳湘璃越看臉越紅,直到月兌下他的貼身衣物時,她特地用浴巾圍在他的腰間,以免他春光外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