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是切洋蔥時不小心弄到的。」
「騙人,你根本不吃洋蔥。」點點她的鼻頭,他輕易拆穿她的謊言。
「我只是在想……」話說了一半,她忽然頓住。
危軾庭用深情的眼神鼓勵她繼續。
「你會不會突然離開我?」
「為什麼這麼想?」他蹙眉,為她荒謬的想法。
「仔細想想我除了知道你最愛吃海鮮面之外,好像一無所知。」不安的絞著手指頭,她說出心頭最大的隱憂。
「你說錯了,我只愛吃你煮的海鮮面。」他以指背畫過她柔女敕的臉蛋,以最平淡的音調說著愛意深濃的情話。
沒有矯飾的愛語,這樣反而令她心頭的小船漸漸平穩,不再擺蕩。
「你相信我嗎?相信我對你的愛?」勾起她的小臉,他問。
望著他澄澈的眼眸,也許她不知道他愛她有多深,但是她知道他不會騙她的。
「嗯。」她點頭,忽然覺得自己浪費一下午的時間發呆很愚蠢。
「我也相信你,不管我是窮是富,我就是我,你絕對不會離我而去。」
「嗯。」再次確信的點頭,不管他是怎樣的人,她就是愛他,愛情是沒有道理可言的。
擁她在懷中,危軾庭揚起滿足的唇角。
「我知道最近鎮上的流言傳得很凶,下個月休幾天,我帶你上台北玩。」唯有把她帶離人言是非地,她才能平靜的生活。
何況是他人存心制造的謠言。
原來他也知道她為何而不安,被包圍在一副溫暖緊實的胸膛里,她感到的只有幸福與安心。
坐在危軾庭的高級房車里,靖靚的心惴惴不安,頻頻回顧背後離她越來越遠的小鎮。
不知怎麼的,才一駛出小鎮的對外通聯道路,她就有一股酸酸的心傷。
又不是不回來了,為什麼她會想哭?只是上台北玩幾天而已,她怎麼會有這麼重的哀傷感?
「我又不是要綁架你,你的眉頭怎麼皺得那麼緊?」輕松握著方向盤的危軾庭,對靖靚的微小動作很關心,尤其是她現在略顯蒼白的小臉,令他揪心。
顯然這個笑話並不好笑,因為靖靚還是把心神放在車後的景物上。
也許這是她第一次離鄉遠游,危軾庭也不打擾她的思緒,事實上他也在煩惱該如何把自己的事告訴她,如果可能的話,這次上台北,他希望她能定居下來,畢竟他不能拋下公司太久。
但一開始就選擇將事實隱瞞,現在要講反而不知該從哪里開口。
靖靚撫撫左手腕,轉著女乃女乃留給她的鐲子,仿佛還能感受到親人的關懷似的。
昨晚她一夜難成眠,僅在臨出門之際戴上女乃女乃留下來的鐲子,雖然鐲子看起來其貌不揚,但這是唯一令她窩心的物品。
「我覺得台北好遙遠。」靖靚幽幽開了口,才離開不到一個小時,她就開始想家。
「有我陪你,哪里都不遠。」危軾庭攬近她,給她一個安全且溫馨的擁抱。
吸吸微微發酸的鼻子,她將鐲子露出來,看著它。
「還有女乃女乃陪我。」她低喃,轉著鐲子把玩。
危軾庭不經意的瞄了她的手腕一眼,才那麼一剎那,方向盤就失去精準往右偏了四十五度。
「啊!」靖靚驚喊出聲。
「對不起,我為了要閃小狽嚇到你了。」將車子回穩的危軾庭眼楮直視前方,車速雖平穩,但他握住方向盤的十指卻微抖。
一顆心也因剛才見到的東西而狂飆失速。
驚鴻一瞥,那黑不拉嘰的小石頭就在他的心底留了影。
如果他沒看錯,那鐲子上應該有七顆,他不動聲色的再看了一眼靖靚的手腕。
太陽光下,鐲子發出七種精致顏色的折射,如果不仔細留意,是難以發現的。
難道那就是傳說中的——七彩水晶石?
以他鑒定過各國珍貴寶石的專業水準,他百分之一百敢篤定就算靖親手上的不是傳說中的七彩水晶石,也將是舉世罕見的寶石,只是尚未磨光去泥,包覆在它們外頭的,必定是原生的礦土。
為了避免它的出現引來不可預測的災難,當初發現的人一定費了很大的努力才壓抑住不將七彩水晶石的原貌重現的苦心。
天呀,他這趟南下找到了什麼樣的寶物?一個令他傾心愛慕的女人和舉世無雙的奇礦!
隨著車子上了高速公路,危軾庭的心也跟著車速逐漸加快,此刻他的心情是激動的,無心發現的珍寶,竟如此扣人心弦。
「庭,別開那麼快好嗎?」看著車子一輛輛的被拋在後頭,靖靚的小手扯扯他的衣袖,一百六十的車速令她緊張,雖然坐在車子里很平穩,但她還是很害怕。
危軾庭這才回過神,見她眉頭微擰,一絲不舍劃過心頭,此刻他想到的只有她的不適。
「嗯。」他低頭在她頰畔輕吻,握住她的小手放在手心里。
危軾庭的車速慢了下來,速度維持在一百,但靖靚卻因危軾庭突如其來的親密動作而紅了臉。
大掌的溫度透過五指傳到她的心里,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是幸福的。
不知不覺中,平穩的速度和他傳來的安全氣息成了催眠曲,靖靚覺得眼皮沉重,眼楮的焦距逐漸模糊,頭一偏,睡著了。
許久沒听見她的聲音,危軾庭趁超車的空檔覷了她一眼,才發現她睡了,將車上的冷氣調至最小,並由車後座拉來一件薄毯蓋住她,重新將注意力放在路況上,嘴角輕輕揚起弧度,心頭盈滿的是一種形容不出來的滿足。
他知道,完全是因為靖靚在他身邊的緣故。
第六章
抵達台北,夜幕已低垂,考慮到貿然帶靖靚到家里會嚇到她,他將車子停在危氏擁有五分之一股份的一家六星級溫泉會館門口前。
「靚,到。」他搖搖睡得正熟的靖靚。
「嗯……」靖靚輕吟了一聲,好久沒睡得這麼熟、這麼舒服,懶懶地伸了伸腰,眼眸眨了眨又閉上。
戀她至深的危軾庭,只好攔腰抱起她,由于他的車一進停車場就被服務生認出來,因此他們特別派出招待員,引導他由專屬電梯到達他的私人專用房間。
「危副總裁,歡迎。」服務部經理恭敬的站在電梯旁,朝他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幫我準備兩份懷石料理和一束玫瑰花。」他交代完畢,便走進電梯里。
大家都對他懷里的女孩子的身分感到好奇,但基于服務至上的精神,這種八卦的心理很快就被專業代替。
危軾庭溫柔的將靖靚放到床上,原本習慣了車子皮椅的硬度,躺在軟軟的床榻上反而令她清醒。
她眨眨眼,當焦距凝聚的那一刻,看到的是俊朗帶著親切笑意的危軾庭。
「醒啦?」他俯身看著她像只睡飽的小白兔,兩頰紅撲撲的,令他好想咬一口。
「我睡多久了?」
小手攀上他的肩,他微一使力將她拉了起來,順便將她圈在懷里,下巴擱在他的肩上,尚未看清楚四周的擺設,頸邊就傳來麻癢。
「嘻……」她不依的躲著,原來是他按捺不住偷了個香。
危軾庭輕舌忝她的耳垂,引來她一陣輕顫,誰教她睡醒的姿態太誘人,引起他深沉的想望。
「別親,好癢。」靖靚想閃避,才一動,就被他拉下。
危軾庭放任自己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大掌輕輕一帶,就將睡美人帶到懷里。
「討厭。」這樣的姿勢好尷尬,靖靚掙扎,但他偏不放手。
危軾庭左手枕著頭,右手圈著她的柳腰,雙眼戀戀不舍的貪看她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