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不就在鍋里?呃?怎麼沒半條面?」被他的手撈回魂的靖靚定晴一看,只見湯鍋里浮著辣椒與蒜頭,哪來的面,連蝦子也沒半條。
原來她竟忘了放其他主要材料。
「你該不會是想報復我剛才吻得不夠久?」他惡劣的再度提起她的死穴。
丙然,嫣紅的臉蛋再度漫上艷麗的粉色。
「你閉嘴啦,我、我再重煮。」
「不用了,你等我一下,我去煮。」為了肚子著想,他還是親自去煮比較安全。
靖靚坐在沙發上看他走入廚房,一顆心仍不听話的怦怦跳著。
等待面的同時,她無聊的把電視轉到新聞台。
主播台正條例式的強調今晚新聞重點,但靖靚卻全沒听進半個字。
「面好了。」約莫過了十五分鐘,危軾庭端著熱騰騰的湯面出來。
危軾庭把面放好,推推尚在神游的靖靚。
「才一會兒不見,偷偷在想我啊?」反正現在他是逗上了癮,非講句話惹她花容失色才甘心。
「誰在想你?我是在看新聞。」回神的靖靚連忙否認,雙眼聚焦在新聞上。
「哦,新聞在播什麼?」他的眼中也只有她,壓根兒沒在看新聞。
「在播一個珠寶企業家搞失蹤,喏,他爸正在澄清。」靖靚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伸出一根食指比著電視螢光幕。
順著她的手看去,危軾庭訝異的一愣,那不是他爸嗎?
這時,螢光幕畫面正停在上午危氏總裁出來澄清謠言的飯店記者會上。
「針對連日來的傳言,本人在此鄭重的澄清,危氏副總裁就在這里,絕對沒有失蹤,希望媒體自律……」
隨著音量變小,又回到主播的畫面。
「咦,那個人長得跟你好像喔。」柔柔軟軟的嗓音懷疑的響起,她的目光正來回比對危軾庭與電視中的那個人。
廢話!那是他家三胞胎中的大哥,當然像。
看著大哥硬裝出來的冷酷,他就想笑,這次大哥應該嘗到苦頭了吧?
「你們都市的有錢人真奇怪,有事沒事就上頭條,一點創意都沒有,我想那個鐵定又是在炒新聞了。」沒听到他的回應,靖靚又繼續批評。
危軾庭不禁冷汗直流。
「靚,我決定了。」他雙手捧著她的臉蛋,決定轉移她的注意力。
「嗯?」討厭,靖靚一對上他的眼楮,人就酥軟了。
「我要當你的男朋友!」像是誓言般說得堅定,他絕對不會更改他的心意。
「咦?」靖靚瞠大眼,瞬間石化。
「從明天起,我們就是情侶了。」為了印證他的話,他的唇堵上她的唇。
靖靚的腦袋在剎那間全停止運作,眼楮里看到的是他的認真,腦袋瓜里裝的是剛才他的宣告,就連嘴唇也被他霸道的侵佔。
就這樣,她被他訂了。
星期一是超市的公休日,靖靚大清早就拉著危軾庭上傳統市場買菜,吃完豐盛的愛心午餐後,兩個人牽出靖靚父親留下來的變速腳踏車,你儂我儂的逛遍整個小鎮。
接連好幾天兩人親密的同進同出,了解靖靚的人當然是樂觀其成,但是看在有心人眼里,話里加了點油添了些醋,傳出來就不好听了。
「靖靚。」這天黃昏,阿信算準時間等她回來。
「阿信哥,好久不見了。」自從那天唱完歌,她就不曾再遇見他。
「你最近都比較早下班。」阿信看著她,眼里心里都帶著苦澀。
「對啊,阿庭說超市有他就行了,我先回來準備晚飯。」靖靚甜蜜的說,提到心上人的體貼,笑容更顯燦爛。
「你難道不知道鎮上最近把你傳得很難听嗎?為什麼要讓那個外人繼續住在你家?」阿信微怒的捶了一下外牆,恨不是自己帶給她快樂。
「阿信哥?」靖靚見他發脾氣,不解的定在原地。
「他堂堂一個大男人吃你住你,難道都不會不好意思?」阿信克制不住,語調越來越高昂。
靖靚張著小嘴,怔怔的不知該如何回應。
「阿庭他……」下意識想幫愛人講話,卻又被打斷。
「像那種男人有什麼好?鎮上的人都在猜測你跟他同居,甚至說他是你養的小白臉。」阿信激動的喊著。
靖靚瞠大眼,不敢相信這種難听的話是從她視如大哥的阿信口中說出。
小臉瞬間一白,腳步微顛。
「我跟阿庭是清白的,他努力工作,而且他也有付房租啊!」為什麼他們要說得這麼難听?
「靖靚你听我說,把他趕出去,這樣你的名譽就不會受損,或者我幫你說,我可以請里長出面。」
「不!」靖靚一听立刻反駁,她怎麼能把阿庭趕出去?她已經漸漸喜歡上他了啊!兩行清淚流了下來。
阿信見她委屈的模樣,心中百般挫敗,看來,他還是太晚了。
「靖靚,我是局外人看得比較清楚,你根本一點兒也不了解他這個人,萬一他欺騙你的感情怎麼辦?」
「我……」靖靚不知該如何替危軾庭說話,事實上她真的是不了解他。
「听阿信哥的話,請他離開,他並不屬于這里,總有一天會走的。」他苦言相勸,畢竟這個小鎮很純樸,沒結婚前就住在一起,絕對會傳出閑話的。
「對不起,阿信哥,我做不到。」靖靚低下頭,光一想到他要離開她就好心痛,更何況要她說出口?
「你——算了,我不管你了。」阿信也有他大男人的自尊,眼見兩人走至如此,以往的友誼大概也保不住了。
「阿信哥,你永遠都是我的大哥。」靖靚在他轉身那一刻,說出她心中的話。
阿信听到這句話,知道自己該徹底死心了。
回過頭,他語重心長的搭著她的肩膀道︰「如果你當我是大哥,就答應我,受到委屈一定要告訴我。」
「我會的,謝謝阿信哥。」
拍了拍她的肩膀,阿信心情沉重的離去。
靖靚也紅著雙眼進門,心頭一陣慌亂。
她從沒想過危軾庭會有離開她的一天,會嗎?他會嗎?
因為阿信的一番話,讓靖靚整整發呆了三小時,思緒就繞著危軾庭與她之間打轉。
忽地,門鎖被打開,是危軾庭下班回來了。
「靚,我回來了。」在玄關,他就先向她打招呼。
啊,糟糕,她還沒煮飯呢!
「抱歉,你再等一下,我忘了煮菜。」
危軾庭見她形色匆匆奔入廚房,覺得她有點不對勁。
「靚,你還好吧?」他倚在廚房外,關心的問。
「我沒事,你再等一下。」靖靚不敢回頭,只知他真誠的關懷又令她眼眶一熱。
靖靚翻出食譜,照上頭做了許多道菜,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心情不好。
又在廚房忙了近四十分鐘,她才把所有的事情做完,抹抹臉上的淚痕,眨眨眼,她來到客廳要叫他用餐。
不知是太累還是等太久,危軾庭洗完澡半斜靠在沙發上假寐。
看著他沉靜的睡容,靖靚在他面前輕聲的蹲。
伸出食指柔柔勾勒他英逸的臉部線條,不可否認,他連睡覺的容貌都帥得令她怦然心動。
收回手指,她以指月復畫著他干淨的指甲。
「你會拋下我一個人離開嗎?你會欺騙我嗎?」喃喃念著,光是想就心口一陣刺痛,萬一成真,她會傷心死的。
「當然不會!你在胡思亂想什麼?」低沉的嗓音驀地由她頭頂傳來,原本握著的手掌向上攤開,將她的小手納入掌中。
「我吵醒你了。」靖靚將臉轉到另一邊,怕被他看到自己丑丑的哭顏。
「為什麼哭?」听出她的哭音,危軾庭將她拉入懷里,溫柔的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