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群黑衣人的出現,令原本在一旁休憩的人們全跑個精光,連個影子也沒留下。
這群行動迅速的黑衣人,在染輕雨和段恬恬所在的大樹前兩公尺停下。
「少爺。」大家整齊劃一的發聲,還行了個古老的禮數,以表達他們對染輕雨的尊敬。
「你們要是敢吵醒她,明天就全給我消失。」染輕雨淡淡的警告。
段恬恬不安的翻了個身,他的手指在她的背上來回滑動。
黑衣人一震,他們都知道少爺說話一向算話,沒人敢違抗他的命令。
「老夫人請你盡快回德國。」帶頭的黑衣人在胸前別了一個銀色別針,上頭有著某種圖騰,那是染家的家徽。
「我自有打算。」其實他早就料到了,當他在英國受傷時,他就知道家族鐵定會派人來尋他。
「還有,威爾森一家的事也等著少爺回國處理。」
「你如果不說話,我不會怪你是啞巴。」
染輕雨最討厭人家跟他提到威爾森一家人,那會讓他的好心情完全被破壞,尤其足那個自稱是他未婚妻的威爾森大小姐。
「少爺……」少爺在台灣待了兩個禮拜,老夫人已經很不高興了,要是他再不听話,他們可真的要辭職謝罪了。
「三天後我會回去。」染輕雨也知道這件事不能再拖,於是給了他們一個答案。
為首的黑衣人還有意見,少爺最好現在就跟他們回去。
段恬恬因他們的對話而開始不安的動了動。
染輕雨用目光警告他們,希望在她醒來前,他們全部部消失不見。
這時,段恬恬伸了伸懶腰。
「醒啦?」染輕雨看向她的目光是溫柔、是充滿愛意的,和剛才嚴肅的神情截然下同。
「我覺得剛才好像眼前有片黑影,有人來嗎?」段恬恬朝前頭看了看,依舊是桃花伴春風,景色秀麗。
「不,是一片烏雲飄過,繼續休息吧。」
「嗯。」段恬恬在他懷里磨蹭了下,山上有點冷,還是他的懷抱比較暖和。
染輕雨在擁著她的同時,心里也做了一個決定。
穿著睡衣的段恬恬窩在沙發上看電影,小臉擱在一個精致的抱枕上。
沙發後頭傳來一陣聲音,她轉頭看到染輕雨果著上半身朝她走來。
他怎麼可以衣衫不整的出現在淑女面前?
臉上開始浮起紅暈,害羞的她多了一點小女人的味道。
「你怎麼不穿衣服?」她嗔道,趕緊收回目光,心跳隱約加速。
「天氣有點熱,我才覺得你穿得太多了呢。」染輕雨在沙發上落座,今晚的他雖然依舊不正經,表情卻不像在開玩笑。
段恬恬察覺到他的不同。「你怎麼了?」她好奇的朝他眨眨眼。
這時,染輕雨動作迅速的朝她靠近,不想讓他們之間有太多空隙。
「好漂亮的玉。」由於距離很近,段恬恬看到他胸膛上有一塊翠綠通透的玉佩,橢圓形的墜子中間橫著一圈紫色雲彩,非常特別。
「你對這塊玉的興趣比對我還大嗎?」染輕雨用手指勾起她的臉蛋,他都已經犧牲色相了,還吸引不了她嗎?
「這塊玉的樣式很獨特嘛,市面上好像沒有看過。」段恬恬伸手在玉佩上輕撫,她看不懂那個圖案。
「這是染家的家徽。」
「是動物嗎?」她問。
「是一座山和一座湖。」染輕雨為她解釋。
「山、湖?」
「據說染家的祖先是得到山精靈和湖精靈的庇護,才能不斷的在全世界開枝散葉。」
染家幾乎都是異國聯姻,嫁娶的對象全是德國以外、位高權重的皇室與政商名流,他爸就是娶了公主才生下他,而且每一對伴侶都很恩愛。
染輕雨更是年輕一代中最出類拔萃的,染家不但利用他的天分攻佔各國的香料市場,更因此取得許多有力的支持,讓染家位於不敗之地。
這也是為什麼染家特別注重他的婚姻大事,以及給他適度的自由,沒有用家規綁住他。
原來他有著如此與眾不同的背景,段恬恬靜靜的傾听。
「這塊玉是用山、湖共同孕育出來的原石所做成,染家的男孩女孩都有一塊玉佩,如果他們認定了某個人,就會把用同一塊原石打造出來的另一份玉飾交給他們所愛的人。如果是染家的女婿就會有一個玉戒指,奇妙的是,尺寸絕對合於他的中指;而染家的媳婦就會有一個玉鐲,一旦戴上,除非把它敲碎,否則是絕對拿不下來的。」
「你告訴我這個做什麼?」段恬恬放開玉佩,一股不安悄悄浮上心頭。
「你就是我認定的女孩,今生的唯一。」染輕雨溫柔的吻上她的唇,在放開她的同時拿出一個錦盒。
這會不會就是……段恬恬的眼眸驚愕的瞪大。
染輕雨打開錦盒,一個美麗的玉鐲出現在段恬恬面前,這個玉鐲和他胸前那塊玉有著同樣的色澤,紫色的雲彩在玉鐲中央繞了一圈,美得救她移不開眼。
「不可能,它那麼小,我戴不上。」看著那幾乎和她手腕一樣細的玉鐲,段恬恬心中同時涌起感動及落寞,感動的是染輕雨把她當成今生的伴侶,落寞的是她根本就戴不上。
「你可以的,這塊玉會串起我們的命運,沒人能拆散我們。」染輕雨好像在宣告什麼似的,神情十分堅決。
「它不可能穿過我的手掌,它真的太小了。」
「相信我。」染輕雨拿起玉鐲,朝她伸出手。
段恬恬被他仿佛有魔力的眼楮牽引,伸出她的右手。
可是這玉鐲這麼小,她真的能戴上嗎?她不確定,她只能確定一件事,她是愛他的,願意把一生交給他。
染輕雨把玉鐲推入她的手掌,果然遇到阻礙。
「好痛。」段恬恬輕呼一聲,冰涼的玉鐲與她的肌膚相踫,在他用力推擠之下,她的手臂立刻紅成一片。
「忍耐點。」染輕雨縱然不舍,但他知道每個戴上玉鐲的人都必會經過玉的考驗,一旦通過,兩人的命運就會像原石一樣,難以分離。
段恬恬痛得流下淚,在沒有潤滑、沒有任何器材的協助下,染輕雨要硬生生的幫她戴上玉鐲,雖然幾乎要痛到麻痹,她也沒有退縮。
染輕雨吻去她的淚珠,深情的與她相吻,想藉此轉移她的注意力,同時大掌更用力的推進玉鐲。
段恬恬悶哼一聲,不小心咬破染輕雨的唇瓣。
「你是我的了。」染輕雨執起她的右手,他的吻落在她因痛楚而泛紅的手背上。
玉鐲此時已緊緊扣在她的手腕上,分毫不差,完全沒有任何空隙。
段恬恬看著那只玉鐲,奸像它原本就該在她的手上,有那麼一瞬間,她好像看到紫色的雲彩在飄動。
「會疼嗎?」染輕雨撫著她紅腫的手背。
「手背麻麻的,可是手腕熱熱的。」段恬恬誠實的說。
「我幫你擦藥。」染輕雨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個藥箱,這里頭全是他在分析成分時所制成的特效藥膏。
一層透明的液體擦在手背上,紅腫立刻神奇的消退。
「對不起,我咬傷你了。」段恬恬用手指輕撫他的唇瓣。
「天底下只有我能分享你的痛楚。」
「那我能為你做什麼?」他說的話令她感動莫名,她的心被他的愛意填得滿滿的。
「和我一起回德國。」
「回德國?」段恬恬怎麼也料不到他會提出這個要求。
第九章
班機緩緩降落在德國機場,段恬恬和染輕雨坐在頭等艙。
段恬恬也飛過德國很多次,從來沒有一次像今天這麼緊張的,就算班機遇到亂流,她的心也沒跳得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