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斌、小狽子、阿發、小豬、大目仔,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到,立刻在下一秒鐘作出「鳥獸散」的反應。
無所謂,赫連朔瞄也不瞄一眼。他對其他小表沒有興趣,他「只要」君芷薏。
「嗄?」她看清楚來者。「又是你!」
「沒錯,又是我,你又想闖什麼禍?」
她一听,火大了。「闖禍?我可不像閣下您那麼好管閑事。」
「我好管閑事?」他也火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什麼酒也不想吃!」她手無寸鐵,只好靠一張嘴巴叫。
他鐵青著臉,有些騎虎難下。
「過來。」決心不這麼輕易放過她,他硬是拖著她回到自己的座車旁。
「干嗎啦?」
「上車!」
她瞪大了眼。「不要!」
赫連朔二話不說,直接拎起她,把她往車里送。
「啊!」她整個人是被丟進車里的。「救命呀……」
她的聲音被車門阻隔,一陣呼嘯之後,加長型的大禮車就這麼消失在塵土之中。
★★★
「來人哪!救命啊!」
「閉嘴!」
「殺人啦!放火啊!」
「給你三秒鐘把嘴巴閉上。」他有些不耐。
「呀!非禮啊!」
連這種話也吼出來了。
「我最討厭讓別人失望了。」他面不改色地凝視她。「想不想試試用我的嘴封住你的滋味?」
她立刻閉嘴,把兩片朱唇癟得死緊。
此刻,他們正坐在赫連朔位于新店的花園大宅子里。兩個人虎視眈眈地瞪視著對方,仿佛準備隨時開打。
他意識到她漸漲的不安,突然顯得興趣盎然。
他朝她靠近一點,她畏縮地向後退一步。
她不是個膽小的女人,他卻令她越來越緊張,心也開始瘋狂地跳著。他熾熱的眼眸和慵懶的微笑都在強調他話語中的認真性,芷薏的臉部溫度立刻驟升十度,粉頰開始發燙。
「陸凝香說你去補習班,怎麼又讓我逮到你跟那幫不良少年混在一起?」他質問她,而且理直氣壯地好像是她的監護人。
咦?芷薏首先眨眨眼楮,感到一絲疑惑;當日他口中的「君夫人」,怎麼這會兒變成「陸凝香」了?
糟糕?莫非她們母女倆「八竿子打不到一塊的關系」爆了?
他不耐煩了。「回答我的問題!」
「尹噗速笑偶屁水?」她的唇形竟能維持不變。
「叫你閉嘴是要你別雞貓子亂喊,不是要你當啞巴。」他沒好氣地低吼。
她呼出一口大氣,腦筋急速地轉著彎,猜想著他到底知道多少。「我剛下課,在路上遇到他們,所以停下來聊了幾句。」
「這種謊話未免太污辱我的智商了吧?」他不爽的神情暗示著他極有可能動用私刑,處罰說謊話的壞小孩。
「呃……」她真的開始擔心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不自覺地,她更往沙發上縮了縮。
「你可以不必向我解釋你和陸凝香的關系,我待會會主動告知她,你將在我這兒留一段時間,直到你說真話為止。」
「什麼?」她一听,火冒三丈,怒氣沖天。「是誰允許你這麼做的?你這是綁架!」
「如果我把你帶到警察局去做筆錄,不知道算不算是綁架?」
「卑鄙。」她碎道。
「隨你怎麼罵,只要你高興。」
她才不讓他稱心如意。「讓我回家!」
「除非你能說服我,為什麼你要跟那些輟學的不良少年混在一起?」
「他們不是不良少年!」火山爆發了!芷薏最討厭听到有人不分青紅皂白就說他們是不良少年。「他們的確都是輟學生,有些是因為家庭因素無法念書,有些則是他們天生就不愛念書,但他們都是好孩子。」
‘好孩子?」他冷哼一聲。「好孩子不會教唆別人去當扒手。」
她氣得臉紅脖子粗。「你懂什麼?」
「我不必懂。」
「我討厭你。」
「我公司的競爭對手全都討厭我。」他跟她杠上了。
「我要殺了你。」
「要殺我必須預約掛號,順便告訴你,隊伍已經排到下一個世紀。」他老兄硬是八風吹不動。
「我恨你。」她別無選擇了。「此恨綿綿無絕期。」
他忽然眉開眼笑,像是中了頭彩。「不錯嘛,背過‘長恨歌’?」
她瞪他一眼。「這一句就夠用了。」
面對這種匪類,她用不著說明自己可以把長恨歌倒著默寫!
「你有權利生氣,但是等你氣消,決定把原因告訴我的時候,你可以到二樓的書房來找我。」他氣定神閑地起身,朝著樓梯走去。
「去死吧!」
一個抱枕飛過大廳,卻被他一招「四兩撥千金」給擋了下來。
「你在打我嗎?」他丟給她一個曖昧的眼神。「你可以再靠近一點。」
另一枚「地對空飛彈」再度越過大廳,不偏不倚擊中他的門面卻仍然不痛不癢。
他哈哈一笑,轉身上樓去也。
真是氣煞人!
芷薏鼓起腮幫子,恨得牙癢癢。」
他憑什麼扮演上帝?他要是真的認定她是個不良少女,把她送進警察局就是,大不了挨她老爸一頓好打。可是他卻將她私自囚禁在他的大宅院,他怎麼可以自以為有權力懲罰她,甚至有義務感化她?
太過分,這男人真的太過分了!
除了長得帥,這家伙肯定沒心沒肝沒血沒「目屎」!
突然之間,她靈光一閃,嘴角慢慢揚起一絲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
想知道她成為扒手的心路歷程?姑娘我就給你一個你想要的答案。
對,沒錯,此仇不報非君子,她不好好戲弄他一番,豈不枉費了她身為「君」家人。
赫連朔!這個梁子,咱們倆是結定了!
★★★
屋外的門鈴聲大作時,陸凝香正在後院里整理她的蘭花,她小心翼翼地停下植蘭的動作,一面以圍裙拭手,一面快步走到前廳。
叮咚叮咚叮咚!門外的人似乎十分沒耐性。
「來了來了!」陸凝香一邊喊著,一邊急忙打開花雕水門,發現隔著鐵門站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最近怎麼跟年輕小伙子特別有緣?
「你找誰?」她打開門就問。
鐵門外的不是別人,正是慌了手腳的阿斌。
看見芷薏被一個既陌生又眼熟的大男人強拉進黑色轎車,他不敢輕舉妄動,只有沖回補習班要來她的住址,在第一時間內趕來報信。
「你是君老師的母親嗎?」阿斌仍然氣喘不止。
雖然驚惶失措,但當他望向陸凝香時,臉上不禁帶著狐疑的表情,似乎不太相信眼前這位風姿綽約的女性會是芷薏的媽。
又被誤會了!
陸凝香輕嘆一聲,懶得解釋。「沒錯,我是。你是芷惹的學生嗎?她還沒有回家呢。」
「不是的,」阿斌快速地搖搖頭。「君老師剛剛和我們在一起,可是卻突然被一個男人架上一輛車子了!」
「你……說什麼?」
「君老師被綁架了!」
★★★
赫連家的佣人張媽來到二樓,敲了兩下書房門便徑自入內。
「少爺,晚餐是不是要擺兩副碗筷?」她請示主人。
「晚餐?」
赫連朔抬頭望向牆上的古董掛鐘,這才發現時間已經將近七點。
「樓下的客人在干什麼?」他好奇地詢問。
張媽露出微笑。「她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直吵著要吃東西。」
「她有沒有吵著要見我?」他月兌口而出。
有,她吵著要吃他的肉!
「沒有。」張媽的笑容萎時一陣尷尬。「她只說,再不拿東西給她吃,她會把那組紅檜酒櫃砍了當柴燒。」
張媽含蓄地沒把話說完,芷薏準備?巴比Q」的對象正是她的主子赫連朔。
這小妮子還不打算老實招供?赫連朔感到又氣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