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吸口氣,死就死!
伍玫瑰轉過身,忿忿不平地睨著靳仁臉上那抹只有她看得懂的訕笑。
懊死的靳仁!
「我沒問題。」
「沒問題?」
靳仁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看在別人眼里只覺得他的笑容溫和有禮,但看在伍玫瑰眼底,卻覺得他在嘲笑她。
「我以為你站起來是因為有問題要發問。」
「我……咳,我要去廁所。」
話一說完,她也不等靳仁再開口,便像逃難一樣打開後門往外沖,出去之前她還隱約听見靳仁帶著嘲弄的話語。
「原來女人也沒辦法憋尿。」
此話一出引來全班哄堂大笑。
站在外頭的伍玫瑰只能氣急敗壞地猛跺腳。
「玫瑰,你說嘛,我保證不會告訴任何人。」
班上知名的八卦婆擠在伍玫瑰身旁不停追問,令伍玫瑰頻頻往旁邊移。
「不會告訴任何人?」伍玫瑰將搓揉肥皂的動作停下,不相信地睨著八卦婆。
太好笑了!她就像慣犯說自己不會再犯罪一樣。
八卦婆重重地點頭。
「對!你快告訴我你跟靳仁現在是什麼關系?听說很多學校想找他去演講都請不動,可是為什麼他卻同意禿頭教授來演講?」
八卦婆的腦筋動得很快,「是不是因為你的關系?那天你被他抱在懷里時,他的表情告訴我你們兩個有曖昧喔。」
伍玫瑰皺起眉,睨了她一眼。「他那天什麼表情?」
「很滿足、很愉快,嗯……還有一點洋洋得意,」八卦婆仔細回想起那天的情景。「那天他好帥喔!喂,被那麼優的男人抱在懷里的感覺怎樣?很幸福吧?」
伍玫瑰手中的肥皂噴地一聲,肥皂像噴射機一樣飛出去。
「幸福?」她的眉角微微抽搐。「我告訴你,那天我腳上有傷,所以才會被他抱。」
「那麼剛好?你腳受傷,剛好遇見他,他就願意抱你?而且還是在校園里?」
八卦婆斜月兌著她,聲音充滿不信任。
「我是被他撞傷的!」她會被這個八婆氣死!
伍玫瑰決定離她遠一點,她扭開水龍頭,將滿是泡沫的手伸人冰涼的水柱里沖洗。
冬天一到,連水都冰得像高山上的泉水。
「被靳仁撞傷?還真剛好。」八卦婆掩嘴偷笑。
「我不想跟你說了!」
必上水龍頭,她一時找不到衛生紙,兩手只好在空中甩呀甩的,想將手上的水珠甩掉,可是雙手反而因為接觸到冷空氣,變得更冷了,冷得她咬緊牙關,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給你。」
一只大手突然從她後方遞來一塊干淨、招得四四方方的格子紋手帕。
聞著熟悉的刮胡水味,伍玫瑰臉色一僵,經過幾次親密接觸後,她對這股味道已經非常熟悉了。
「不用了。」
她甩甩兩手,小臉羞紅。
每次他一靠近都讓她個由自主地面紅耳赤,她真氣自己這個樣子,更氣他能左右她的情緒。
一旁的八卦婆見靳仁靠近立刻發出曖昧的笑聲,掩著嘴打算告退。
伍玫瑰見狀惱羞成怒地大叫︰「不準你又上BBS亂寫!听到沒有?八婆!」
看著八卦婆越跑越快,伍玫瑰臉色鐵青,快被氣哭了。
她咬牙切齒,氣得直跳腳。「都是你啦!」
靳仁露出無害的笑臉,瀟灑地聳聳肩。
「我沒做什麼。」
「你為什麼要來學校?那天已經被你害慘了,現在全系……
不!全校的人都以為我跟你有曖昧,你今天又來學校,這下子我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伍玫瑰身材矮小,逼得靳仁不得不傾身向前,壓低自己的身高。
他附在她的耳邊,緩緩吐出幾個字,「真的沒有曖昧嗎?」
他的氣息吹進她耳朵里,惹得她的體溫直線上升,耳根子又熱又紅。
她迅速搗住耳朵,狠瞪著他。
他的臉靠她好近,味道清新……
伍玫瑰不禁想起那天在他辦公室里的親密接觸。
「你干嘛答應教授要來上課?」八卦婆現在一定在BBS上謠傳她和靳仁的事。
「為了你的學分,這是我和他交換的條件。」
伍玫瑰愕然地捂住嘴。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是這樣!
她還以為是教授大發慈悲地收起大刀放她一馬,讓她只交報告就可過關,沒想到居然是這樣源來是因為他與教授交換條件……
「你不是一向不喜歡演講的嗎?八婆說很多學校想請你去演講都請不動。
靳仁溫柔一笑。「這還用問嗎?」
伍玫瑰的臉紅得燙手。
亂了,一切都亂了!
她的心跳得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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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玫瑰……」
大寶伸手在伍玫瑰的眼前上下晃動,不過她仍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前方,表情呆滯,見狀,大寶用手肘頂頂一旁的小寶。
「喂,她是不是被嚇到了,需不需要去收驚?」
他們一大早沒課就先到這里來監工,沒想到卻發現伍玫瑰早就到了,而且還一臉呆滯地坐在角落。
小寶仔細打量她,也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看她這個樣子,好像被嚇得不輕,我看帶她去行天宮拜拜好了。」
「我想也是,她準是被靳仁嚇到了。」大寶模模下巴。
「靳仁到學校去講課是系上的大事,全系的人興奮得不得了,有的人還去求禿頭教授再請靳仁到學校來,不只我們學校,別的學校一知道從來不對外演講的靳仁居然到我們學校來上了一堂課,便紛紛打電話。套交情,也想把他請到他們學校去,我看這大概跟她有關吧。」
小寶點頭如搗蒜。「對對對,美惠在BBS上也是這麼說的,她說玫瑰與靳仁的關系非比尋常,靳仁才會破例到學校來,而且美惠之前不就已經在BBS上貼了一篇文章,說她親眼看見靳仁抱著玫瑰在校園里逛大街嗎?說不定真如美惠所說的,他們關系曖昧。」
美惠就是伍玫瑰口中的八卦婆。
「真看不出來……」大寶狐疑地上下打量伍玫瑰。
一听見靳仁的名字,伍玫瑰乍然清醒,靳仁這兩個字就像是解魔法的咒語。
「你們在說什麼啊?我跟他才沒有關系!」
她紅著臉咆哮聲音之大掩過機器運作的聲音池讓師傅們愣了下。
「玫瑰,不用這麼激動。」小寶苦笑。
「你們跟那個八婆一樣,老是說一些沒有根據的事,你們可別忘了,我和靳仁是敵對關系,我們是敵人,知道嗎?」
大寶挑眉斜睨她一眼︰「玫瑰,不用這麼激動吧?這會給人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喔。」
伍玫瑰的臉更紅了,這次是憤怒所引起的紅潮。
「大寶!」
她氣得起身出拳想揍人,沒想到腳跟絆到椅腳,整個人踉蹌了下,筆直往前倒上,就倒在一身瘦排骨的大寶身上,「好痛!」’
都是排骨!撞得她好痛人家靳仁就不會,他的胸膛既結實又溫暖……
伍玫瑰突然驚覺自己竟把靳仁拿來跟大寶比較,連忙搖搖頭。
大寶接住伍玫瑰的身子,瘦弱的他不免向後退了一步。
「喂,玫瑰……
大寶話還沒說完,只感覺到耳邊有一陣風吹過,一道黑影立即出現在眾人面前。
靳仁怒氣沖沖地攫住伍玫瑰的手腕,強行拉她離開,還處于震驚當中的伍玫瑰只能被動地讓他帶離現場。
大寶和小寶看傻了眼,久久不能言語,最後還是大寶率先清醒。
「我看吶,美惠說的可能是真的喔。」
「還說是敵人關系,應該是情人關系吧?」小寶掩嘴偷笑。
聞言,大寶也忍不住笑出聲。
「你要載我去哪里?」
靳仁強拉伍玫瑰上車,車子立即扛飄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