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起來!」
他輕笑一聲。
「看來你似乎沒把我的話听清楚。」
她抬起小臉正想出聲抗議時,竟發現他的唇早已等在那兒,就等著她反唇相稽,他就可以乘機一親芳澤。
這回他打定主意要吻暈她,這幾天他在外頭辛苦的奔波,他要以她芳香甜美的唇瓣撫慰自己;而她從原先的激烈掙扎慢慢被馴服,攀在他肩上的手緩緩移向他的脖頸,收起利爪,成了他懷中溫馴的小貓……
第八章
幾輛吉普車在柬埔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疾馳,路況極差的山路讓車子不停的跳離地面,小路兩旁是一片濃密的森林,車隊揚起的滾滾風沙,讓車子就像在霧里行進一樣。
在人跡罕至的深山里,車子開了幾個小時後,終于出現一幢被石牆包圍住的建築物,大門的兩旁有兩名手拿槍枝的哨兵,往上一看,嘹望台里也站著一名哨兵。
嘹望台上的哨兵遠遠地就看見那幾輛吉普車,便命令看守大門的哨兵開門,車子一進人後又立即關上。
吉普車在一幢矮屋前停下,這幢矮屋是以水泥搭建而成的,外表看來簡陋,沒有任何裝潢布置。
白立行站在吉普車旁打量著四周,一望無際的苗圃,一畝畝地被劃分出來,有些人正彎腰摘取某植物的果實,這種植物濃濃的味道正在空氣中飄散。
他踏進矮屋里,里頭的人一見到他馬上驚慌地站起身,恭敬得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白立行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抬頭望著那些人。
「今年的情形怎麼樣?」
「報告二少爺,一切都很順利。」
「品質怎麼樣?」
「這批提煉出來的會很純……二少爺,這是帳本。」
身著綠色軍服的大漢迅速從腰間掏出鑰匙,打開一旁的保險箱,拿出好幾本深藍色的筆記本交給白立行。
「今年的收成比去年多了一成半左右,而且品質也比其他種植場的純上許多。」
白立行靜靜地翻閱帳本,上頭的數字顯示,產能的確比去年多了不少;他轉頭看向窗外那一大片罌粟田,有些地方的土壤顏色焦黑。
「那幾畝應該沒問題吧?」他指著幾處土壤焦黑的罌粟田問。
「那幾畝的產量比較少,不過沒什麼大問題。」男人連忙陪著笑臉。「二少爺,您這一路趕來一定很累,我們剛來了一位新廚師,廚藝一流,而且曾在五星級飯店工作過,我已經吩咐他準備幾道拿手好萊讓二少爺品嘗。」
白立行發現坐了幾個小時的車,他還真的餓了。
「好。」
精致美食—一呈上,擺滿了一桌子,全都是經過細心烹調的美食,在這麼偏僻的深山里,能吃到有如五星級飯店所準備的菜肴,實在有點奢侈。
眾人吃得津津有味,十指全染上了香氣十足的醬汁,看顧著這片罌粟田的人,個個都像被關在鐵籠子里餓了十幾天似的狼吞虎咽,烤雞的「殘骸」丟得滿桌都是。
白立行動了幾下筷子後,才拿起透明的小酒杯,慢慢低啜杯里澄黃色的液體。
這時有名身穿圍裙的男子端著一個大盤子進來,盤子上是一只烤乳豬,白立行看著男子身上那件沾滿醬汁、血跡的圍裙,就知道他正是那位「五星級」的廚師。
「二少爺,他就是那個廚師,手藝很棒的!」穿著軍裝的男人手里還抓著雞腿興奮地亂揮,當他看見廚師手上的烤乳豬後就更興奮了。「你這家伙,算我沒白條你,竟然懂得端出這麼好的菜!」
白立行看著眼前的男人,發現他很年輕,大概只有二十歲,留著小平頭,輪廓極深的五官看起來不像當地人,滿像混血兒的;他的目光往下移,看見廚師的手臂極壯,肌肉結實,大概是因為做慣粗活的關系,圍裙穿在他滿是肌肉的身上顯得很突兀。
「你叫什麼名字?」
廚師看著他,一語不發。
「二少爺,他是個啞巴,不會說話。」
白立行對他有些好奇了。
廚師將盤子放到桌上,他拿起一旁的長刀往烤乳豬一剖,馨香的汁液便延著刀口流出,一群人看得猛流口水,再也顧不得形象地朝那只烤乳豬進攻。
「二少爺,你一定要吃吃看,這家伙做的烤乳豬可是好吃得不得了!」男人切下一大片肥瘦適中的乳豬肉放到白立行的盤子里。
夾起乳豬肉放進嘴里,白立行滿意地嚼著,發現這乳豬肉不僅順口而且油而不膩,香味十足,火候很夠。
「很棒!你的手藝真的很不錯。」
廚師面無表情,只是點點頭。
「二少爺,他會做的事情多了!不只煮飯燒萊,他也會制作大麻!」
「你讓他參與?」
白立行的質問,今男人驚慌不已。
「二少爺,我以後不敢了!」
「你在哪里找到他的?」
男人戰戰兢兢的回答︰「他也是個癮君子,就是因為吸毒才會被飯店開除,我剛好路過,听見飯店的大廚在罵他,就這麼把他帶回來了。」
白立行看了廚師一眼,心中有些疑惑,他正欲開口詢問時,突然發現四周的人搖頭晃腦的,眼珠子像球一樣在眼眶里打轉。
一陣暈眩感襲來,他突然發現自己也有點頭暈,眨了眨眼後緩緩將頭抬起,廚師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黑洞般的眸子盯著他不放,白立行突然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廚師搞的鬼。
正當他這樣想的同時,廚師很快地拿起先前剖乳豬的長刀,沖著他奔來,長刀往上一丟,反手握住斑舉,像禿鷹獵食般地沖著他的心髒刺下一刀——
幸好白立行只吃了一片乳豬肉,神智還很清醒,一個閃身,刀子只劃過他的手臂,不過因為那是料理刀,利得很,不僅割破了他身上的牛仔上衣,也在他的手臂上劃下了一道極深的傷口。
「誰派你來的?」
白立行捂住傷口,鮮血從指縫間汨汨流出。
廚師沒有回話,只是高舉手中的長刀,招招致命地朝白立行攻來,白立行左門右躲,廚師手上的刀亮晃晃的,剛才切乳豬時殘留的汁液順著刀鋒滴下,他的表情陰森恐怖,冷厲異常。
突然一個閃身,刀子落下在千鈞一發之際,一旁的人突然沖進兩人之間,擋在白立行身前,他的背瞬間被劃上一刀,鮮血立即染濕了整個背部。
「水!」白立行怒吼一聲。
水突然從昏厥中醒來,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後,立即沖到一旁的櫃子前,以蠻力扯開鏈子鎖,從里頭拿出槍枝,還丟了一把手槍給白立行,兩把槍同時對著廚師開火,廚師身手敏捷地閃過,一個躍身從窗口進出。
水追了上去,又開了幾槍,只見廚師回頭沖著他冷笑幾聲,隨即往崖邊跳下。
「二少爺!」
見敵人逃了,白立行虛軟地躺下,火還趴在他身上,背後的鮮血流個不停,他早已因劇痛而暈了過去。
水趕緊扶起火,將他扶到一旁的沙發上。
白立行撐著桌子站起身,攤開手看了看滿手的鮮血,眉頭微皺,嘴唇發白。
「看看他們有沒有事。」
白立行將手槍隨手一扔,扶著桌子在椅子上坐下。
水走向倒在餐桌旁的人,一個個仔細檢查。
「全死了。」
白立行望著窗外的萬里晴空,突然放聲大笑。
「那家伙竟然能在這里臥底這麼久,只為了等我來。」
「二少爺,我馬上去查那混蛋是哪個幫派派來的!」
「不用了。是御,黑水年扯白家的後腿這麼多年了,還需要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