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若不是白夫人救了她們。她們在這間小木屋住下,讓母親在白家幫佣,還供她念書,她們母女倆大概會很慘。
拉開紗門,簡映雪不經意地轉過頭,著向站在另一條小徑上的白立行。
超過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一身白底藍紋的運動服,將他襯托得英俊瀟灑,蓬松的黑發、精致的五官,如果不論他的身分背景,他真像位高貴的王子……
簡映雪倏地皺起眉頭。
白立行正站在原地,用他那張能勾人心魂的笑容「回報」她的注視,簡映雪賭氣地朝他吐出粉女敕小舌、做鬼臉,立即進人屋內。
將手插進褲袋里,白立行望著緊閉的紗門,若有所思。
「媽,我打算這幾天就去找工作。」
簡映雪嘴里嚼著硬邦邦的法國面包,舀起一匙濃湯喝下,嘴里的面包吸收了濃湯後變得又香又軟;這是她這幾年在國外吃慣了的早餐,她覺得這樣的香味很棒。
簡嫂準備好白家的早餐後,才回到小木屋和女兒共進早餐。
「先休息幾天吧!你剛回來,別太急,慢慢找吧。」
「不行!我不想欠白家太久。」
「夫人也說了,那筆錢是她私下資助你的,你慢慢還沒關系。」
簡映雪咕噥著︰「我就是不想欠她太多人情。」
如果不是白夫人,當年白老爺哪會這麼好心,幫助素昧平生的她們。
白夫人的恩情,她一輩子都還不完。
簡嫂喝了口稀飯,夾起自己腌制的醬萊送進嘴里。
「映雪,要不要吃一口媽做的醬萊?」她將醬菜送進女兒嘴里。「夫人說她很喜歡你,非常想認你當于女兒。」
簡映雪差點被嘴里這口又咸又脆的醬茶噎死。「認我做干女兒?不不不!」要她和那幾個討厭鬼當兄妹,先打死她再說!
簡映雪喝口濃湯,偷偷扮鬼臉。
從前因為他們她差點成了別人的「泄欲工具」,如今若真的和他們成了兄妹,她的下場大概會是從地球上消失。
簡嫂將碗盤收到流理台里浸在水中,打算晚上再洗。
「對了,映雪,你今天有事嗎?」
「應該沒事吧。」她將最後一塊面包塞進嘴里。
「那麼你等會兒來幫我的忙,今天白家中午有個宴會,你幫媽端餐點。」
又要踏進白宅!簡映雪的臉色十分難看,卻不得不答應。
「哦!」
很好!
幸好白家沒有強迫佣人穿上外國電影里的那種黑白女佣服,否則她一定會翻臉!
簡映雪額際的青筋微微跳動,極力克制想將整個盤子往白立書頭上砸下的沖動,忿忿地將托盤擱在桌上,—一將茶點拿出來。
「我們家佣人的水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高級’了?學成歸國的呢!」喝著白酒,白立書忍不住發出椰榆。
死白立書!
簡映雪抬起頭,由窗外射進來的陽光在她白皙的小臉上,她眯起眼楮朝他露出甜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三少爺,這糕點小心點吃,小心噎死你。」她以只有白立書听得見的音量,一字一字地說道。
听見她的「詛咒」,白立書只是舉高手中的酒杯,朝她咧開薄唇。
「多謝關心。」
簡映雪瞪了他一眼後抱著托盤離去,走進廚房將門拉上後,她氣得頻頻跺腳。
「死白立書,我上輩子八成和他有仇!」
「映雪,怎麼啦?看你氣得臉都紅了。」看見女兒氣呼呼地走進來,正在將食物裝盤的簡嫂忍不住必心地問。
將托盤擱在桌上,她坐上了一旁的高腳椅,雙手撐著臉頰抱怨。
「媽!我上輩子和白立書肯定是仇人,他一定是故意挑這一世出生來氣我的。」
「外頭有客人在,你該不會和三少爺當場吵起來了吧?」簡嫂不安地追問。
「沒有,我才沒那麼容易就被他惹毛了!」
「那就好!」簡嫂紋將食物裝盤,「今天來的客人都是大人物,都是不能得罪的,你待會兒端盤子出去要小心一點知道嗎?」
「我看那些人也不是什麼好人。」會和白家往來的人,非奸即盜。
「听你林叔說,客人里有的是立法委員、有的是議員,好像還有一些大老板。」
「台灣的政商界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黑暗了?」她皺起了眉。
簡嫂將滿是萊肴的托盤推到女兒面前。「好了,把這些萊端到餐廳擺好。」
「哦!」
端起托盤,她小心翼翼地推開通往餐廳的小門,餐廳布置得十分高雅,牆上掛了不少名家的畫作,長形餐桌的兩旁,至少有二十張坐椅,但是白家今天邀請的客人大概只有十位左右。
簡映雪—一將母親所做的菜肴擺上桌,耳邊傳來熱鬧的交談聲源先在大廳品酒的人全往餐廳走來。
「請坐、請坐,家常便飯,沒什麼好招待的。」
家常便飯?這桌菜可是老媽一大早就起床準備的,豐盛得可以媲美五星級飯店,白老爺居然說這只是家常便飯!
怒火在簡映雪的心里燒了起來,她決定要馬上離開這里,否則她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白立行進餐廳時,剛好看見簡映雪粗魯地推開門,很顯然的她又被惹惱了。
見狀,他不禁揚起微笑,拉開椅子在白立書身旁坐下。
「二哥,你認為陳議員說的話很好笑嗎?」看見白立行那抹笑容,白立書忍不住敖在他耳邊詢問,卻又故作無事般地攤開餐巾擱在腿上。
「不!」他只是被簡映雪氣呼呼的表情逗笑了。
望著簡映雪再度推門而人,將瓷盤—一放在客人面前,當她繞過桌子走到他身邊時,她居然送給他一記白眼。
如果不是她還得將餐點送到他面前,他很懷疑她會甩頭就走。
白立行的笑靨更加燦爛了。
當她走到他身旁時,隱約能聞到她身上的淡雅香氣,清新可人;她站在他的右側將盤子放在他面前的大瓷盤上。
白立行的目光被她手腕內側、白皙柔女敕的肌膚所吸引,在她收回手的那一秒,他用不自禁地攫住她的手。
簡映雪驚訝地看著他修長的大手,他掌心里好似藏著一團火焰,讓她想盡快甩開他的手。
「你在做什麼?」她咬牙切齒地低聲問道。
「坐下來一塊兒用餐。」
她微彎身子,用只有他听得見的聲音低吼︰「白立行,你發什麼神經啊?」
「你太瘦了。」
她不喜歡他踫她,那會讓她想起以前的事,她更不喜歡他那一副是她主人的樣子。
她太瘦了?見鬼了!這干他什麼事啊?
簡映雪扭動手腕,將手從他的大掌中抽離。
「神經病。」她快步高開。
白立書啜了一口紅酒,冷眼看著簡映雪離去的背影,忍不住低頭在白立行耳邊低語︰「二哥,你想調戲她也別挑這個時侯。」
拿起刀叉愉快地吃著可口的食物,白立行輕松自若得仿佛什麼事也沒發生過,輕描淡寫地回答自立書︰「我忍不住。」
忍不住?白立書皺起眉頭。
他知道二哥這樣的笑容代表什麼,這種情形也曾發生在他身上。
「二少,我這女兒一直想認識你,一听說我今天要來這兒,說什麼也要跟來。福態的陳議員露出笑容,下巴的贅肉只要一笑就會抵到脖子。
「爸爸!」陳議員的女兒不依的扯扯父親的衣角。
「陳議員的千金果然標致,不當明星太可惜了。」白老爺稱贊道;如果能打好和政界的關系,這對五行集團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哎呀,是白佬不嫌棄。」議員笑得合不攏嘴。
陳議員的女兒,一頭烏黑秀發披在身後,純白的衣裳加上清純的臉蛋,嬌柔得像個小女孩,一見到白立行正對著她微笑,她的臉立刻紅得像顆隻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