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招惹了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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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在車水馬龍的大馬路旁,嚴樂樂還沒下車便被騎樓下一字排開的陣仗嚇到,看看四周,這不是全台知名的小籠湯包專賣店嗎?許多國內外慕名而來的政、影界人士都一定會到這地方來嘗嘗小籠湯包和一盅幾百塊的雞湯,她還記得有次經過這家店門前,門外擠了不少人等著叫號,她曾覺得看著數字看板叫號的方式活像在醫院看病等著叫號似的。
可……可是,她現在除了看見兩排高頭大馬的黑衣男人和店里的服務人員之外,一樓店里並沒有客人,而在黑衣男人身後倒是擠了不少人,丟臉的感覺瞬間涌上心頭。
「你還不下車在等什麼?」白立言拄著拐杖站在車門邊等她。「要我找人抱你是嗎?」
此話一出,嚴樂樂在一秒內離開車子。
「大少爺!」兩排黑衣男人彎腰尊敬地喊人。
一旁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交頭接耳的聲音此起彼落。
嚴樂樂恨不得馬上挖個洞鑽,她甚至在進入店里時,听見一旁有外國觀光客詢問服務人員發生了什麼事,因為他們打算進店里消費,服務人員卻以清晰且正確的發音告知,這間店在打烊之前被人整間包下了。
他都是以這種方式宣揚自己的勢力嗎?嚴樂樂頓時覺得渾身無力。
他們上了二樓,一排黑衣男人一看見白立言,全部恭敬地彎腰。
「大少爺!」
他們在中央的桌子旁坐下,一旁的小弟連忙站直身子,服務生很快送上熱騰騰的湯包,一籠籠往桌上擺,還送上盛在白瓷盅里的雞湯,滿滿一桌有名的菜,她卻連動筷子的都沒有。
白立言悶聲不響的吃了快半籠的湯包後,拿起,一旁的熱茶喝了一口。
「你不是肚子餓?」
嚴樂樂看了看一旁的陣仗。
「你的小弟讓我食不下咽。」準能毫不在意地在一堆人的注視下吃飯,大概就只有眼前這位仁兄,只有他才能以平常心將一顆顆的湯包往嘴里塞。
「你要習慣,你——」
「好了好了。」她急忙阻止他往下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用說了。」他一定又要說她適應力不良。
啥!誰能適應這種情形。
她勉為其難將身後一排黑衣男人當成是巨型仙人掌來降低對他們的過度注意,她開始動筷子,夾起湯包一口一口的吃。
這湯包果然好吃,肉多皮薄,還有一些鮮肉湯汁……她拿起湯匙舀起一匙清澄的雞湯,才喝了一口便忍不住發出贊嘆的聲音,隨即像餓虎一樣一匙匙將雞湯喝到見底。
白立言始終靜靜地看著她吃飯,嘴角揚起連他都不曉得的淺笑。
行動電話響起,一旁隨身小弟接起電話後遞給白立言。
「大少爺。」
白立言接過電話。
不知是該夸行動電話太優良,還是通訊公司的訊號太強,雖然與白立言隔了一個座位,她依舊听見電話那頭讓人連骨頭都酥掉的女聲。
嚴樂樂微皺了下眉。
(白大哥!你好久都不來找我爸,害我都看不到你,你好壞哦,我生日你卻只有叫小弟送禮物過來,你怎麼不親自送來?人家好想你耶!)
「水芹,我有很多事情要忙,你的生日禮物我只能請人送過去。」
(我不管啦,白大哥,你一定要補請我吃飯,我要浪漫的燭光晚餐……)
「燭光晚餐?」白立言喝了口熱茶,他的隨身小弟身邊都會攜帶屬于他專屬的高級茶葉,他對茶葉講究從不喝外面粗糙的營業用茶葉所泡的茶。
低頭喝茶的嚴樂樂眸子睜大,燭光晚餐?
他身邊明明就有女人嘛,而且聲音還甜死人了。
嚴樂樂覺得有點不是滋味。
嗲里嗲氣的聲音再度從電話那頭傳來,(白大哥,我不管,我已經在悅園訂了位子,我一定要你今晚替我慶祝生日,我等你來。)
「水芹,你父親呢?」
水芹嬌嗲地說︰(不管啦,我爸他現在在泰國,你找他也沒用,我就是要你替我慶祝,而且……連我爸都只記得送禮物,卻放我一個人吃飯,今天是我生日耶!)
水芹撒嬌的話語令白立言忍不住笑出聲,「水芹,你父親有他的事業要忙……」
嚴樂樂有點傻了。
他居然也會笑?
面對她,他就只會冷著一張臉,好像她欠他幾百萬的債沒還一樣;面對別的女人,他臉上的表情就這麼柔和……
就在她沉浸在醋壇子里時,他已經掛斷電話,將行動電話交給一旁小弟,望著她。
「我還有事,我想你應該還沒吃飽,我讓人將沒吃完的包起來,你帶回家吃。」他隨即指示小弟將東西打包。
嚴樂樂撐著下巴,緊盯著他。
「因為你要去赴另一個約會,所以沒空吃完這一餐?」話才說完,嚴樂樂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懊死,她原本不想說出這種充滿醋意的話!
白立言炯炯有神的黑眸里倒映出嚴樂樂通紅的嬌顏。
「你在吃醋嗎?」
「你想太多了,是你硬押著我陪你吃飯,總要有禮貌的吃完這一餐,再去會美女吧!」她捧起茶杯喝了起來,順便將臉轉開以掩飾自己臉上的紅潮與心虛。
「這個約會我推不掉。」說完他立即站起身,修長的體格在她面前一站,形成一張巨大的壓力網。
他整理了下衣服,「漢司,送她回去——」
「不用。」她馬上出聲拒絕他的好意,跟著站起身,毫不怯懦地看著他。該死,她已經不矮了,但站在他面前卻矮了一截,就連氣勢都拼不過他。「我自己可以回去。」
白立言迅速地攫住她抓起包包的手,「讓漢司送你。」
你要去赴美女的約還管我死活做什麼!嚴樂樂越是想不去在意,心底就越是在意,且泛起一股濃到化不開的酸意。
她揮掉他的手。
「台北最令人贊賞的就是它有綿密的公共運輸網,這是台灣其他縣市所比不上的。」她聳聳肩,給了他一個毫不在意的表情。「而且我是有車階級、已經成年,我還有健全的兩條腿可以自己走路回家,不勞你送了。」
她沒有留意他的表情,事實上被人在用餐時拋下讓她覺得委屈極了,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他.連他身上吸引人的氣息都不想聞到!
白立言靜靜地望著她離去,沒有再發言,只是靜靜地看著她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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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樂樂咬住硬到不能再硬的法國面包,潔白牙齒狠狠地撕咬下一塊含在嘴里咀嚼,這塊法國面包是她在回家的路上繞到一家法國面包專賣店買的。
懊死的家伙!
把她扔下……那當初就不該強迫她陪他吃飯啊。
臭男人!
「你如果想做我的女人,就要習慣我的身份,派幾名小嘍在你身邊是很正常的,你如果因為這樣而沒辦法正常生活,是你適應力不良,就算餓死也是你家的事……」嚴樂樂生氣的模仿起白立言說話的語氣,嘴角還揚起嘲諷的弧度。「你在吃醋嗎……
這個約會我推不掉……哼,是不想推吧!何必把自己說得那麼偉大……推不掉?笑死人了!」
嚴樂樂最嚴重的毛病就是她老喜歡一個人自言自語。
嚴樂樂將白鷙的雙腳縮上沙發,再咬下一口法國面包,很大力、很用力地在嘴里咀嚼,恨不得現在嘴巴里嚼的是白立言的肉,吞的是他的血。
「那女人講話的聲音這麼嗲,只要是男人都會受不了吧!不用把自己講得那麼清高,推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