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沉默了好一會,然後以一種帶著沉沉怒氣的聲音道︰(海奧先生,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說威脅不敢,只是涉及自身安危,必須如此。」海奧奸笑幾聲。
(海奧先生,皇室印信對你來說何其重要,真舍得放棄?)
奎似乎踩到了海奧的弱點,只見海奧皺眉思忖。
(皇室印信關系著你是否能壟斷挪威的船務市場,你肯放棄?)奎追問,目的是想逼得海奧松口,不再想見ZC成員的真面目。
「我……」奎似乎沒有他想像的好應付。「你是怎麼知道的?」
奎笑道︰(我能創立ZC,能網羅全世界最頂尖的人才,你就不該質疑我的能力,我能夠得到任何別人想知道的秘密,包括你委托ZC偷取蒂希蕥公主珠寶盒的真正原因。)
海奧干笑幾聲。「不愧為ZC首領。」他有點諷刺的拍手。「我認輸,就依你所言,照約定方式交貨。」
(多謝海奧先生手下留情。)下一瞬間,奎已關上通訊器。
望著漆黑的電腦螢幕,海奧心中滿是懊惱,沒法辯過奎……
***
「壁,已經有一天的時間沒見到鬼了,他會不會又自投羅網的跑到醫院去看蒂希蕥公主?」井有些擔心地頻頻往門外望。
壁拿著書本,一點也不擔心鬼的安危,端坐在藤椅上看書。
沒听見壁的回答,井轉過頭。「壁?」
「別擔心,ZC里你最不用擔心的就是鬼,沒事擔什麼心嘛。」他現在心里最擔心的是千尋,也不知道自己不在她身邊,她有沒有按時吃藥,室有沒有好好照顧她……
「可是他已經有一天沒回來了,我怕他會跑到醫院去自投羅網。」
「就算他自投羅網,鬼也會先想好退路,況且他若真的到醫院去,為的也是看蒂萊?公主,為情所困是很難受的,你又不是沒嘗過。」壁又翻了一頁書。
「可是……」
「井,鬼初次嘗試感情這種東西,就像嬰兒初試牛女乃一樣,是會上癮而且無法自拔的。我們都笑他沒有感情神經,事實上,鬼心思的細密程度不是我們幾個比得上的。」這是事實。
井挫敗地往後倒向椅背。「你這樣說是要告訴我,別為鬼著急??你希望我們能夠放他自由?」
「放他自由?」壁從書中抬首。「你的話是什麼意思?」「意思是不要管他死活、不要管他以後的一切行動、不要管他的生活。」
壁笑了。「我的話听在你耳里是這個意思嗎?」
「難道不是嗎?」井嘟著嘴道。
「當然不。」壁將書放到茶幾上。「我的意思是,鬼的感情生活我們不能管也管不著。如果你和澄心的感情有我們其他人介入,你會怎麼想?」
「我會崩潰給你們看。」井毫不考慮地答道。
「那就對了,就……」
壁的話被通訊器的聲音打斷,井連忙打開桌上的通訊器,出現ZC特有的標志,他們知道聯絡者是奎。
「奎。」
(有事交代。)奎迅速道。
「出了什麼事嗎?」壁問。
(海奧想反悔。)
「反悔?!」兩人震驚地大喊,聲音之大引來原本在另一個房間假寐的星。
「你們在鬼叫個屁!」星氣沖沖地跑了過來。
(星你來得正好……鬼呢?)
「他不在。」
(那請你們通知他。)
「奎,是什麼事讓你這麼急?」星還處于半夢半醒問。
(海奧想反悔,執意要見你們一面。)
「媽的!那個身體一半躺進棺材的老頭兒!」這下子星已經完全清醒了,開始一連串不堪入耳的叫罵。
「海奧想見我們?」壁皺起眉頭。
「他沒有搞錯,我們是從不在委托人面前露臉的。」井語調不悅地道。
(他曾和我聯絡過,很明白直接的告訴我他枯要你們,要你們親自將委托物交到他手上。)
「他到底想干嘛?」
(我想,他的目的是抓住ZC的把柄,以後好拿這來威脅大家。)
「媽的!那個老頭兒是想讓我把他全身的賤骨頭都拆了拿去喂狗是不是!」星的聲音好大,還伴隨著扳手指的聲音。
(雖然他到最後不再堅持,但我想他應該不會這樣就算了,畢竟他能將皇室印信賭上,只為了能見到大家的真面目,他就不可能會輕易放棄,所以請大家一切行動都要小心謹慎,以防海奧……)
「奎,我們都知道。」壁點頭。
「是呀,我們會小心的。」井也道。
「他媽的海奧,別讓我看到他,否則要他好看。」星就是星,口氣依然沖得很。
「奎,那目的物還是依往常方式交給你對吧?」
(沒錯,一切請多小心。)
待奎切斷通訊器後,其他人才開始開會。
「我想,第一步是通知鬼。」壁開口。
「就我猜測,他應該是在醫院。」井道。
「他在醫院干嘛?」星納悶的問。
「為了看他所愛的人。」井掩不住笑意。
井的話讓星驚嚇得差點被口水噎死。「咳……咳……你……你說什麼?」
「鬼動情了,而對象是這次被他偷竊的對象。」
「這次偷竊……你是說,鬼愛上的是那個公主!?」天!他的心髒無力了。
「沒錯。」
「沒搞錯?」
「感情這種事是能搞錯的嗎?」
「可是鬼他不是沒有感情神經……」
「那是我們以為,事實上,鬼只是將他的感情隱藏起來,才會讓我們有這種想法。」起先他也是這麼以為,事實上是他錯了。
「可是……還是很難令人相信,一向冷靜、行為像鬼魅的鬼會……」
「先別說這些,我們得通知鬼一聲。」井打斷兩人的談話,以通訊器打開另一個頻道,輸入幾行字,按下Enter鍵,將訊息傳出。
「現在就等鬼聯絡我們了。」
***
蒂希蕥的病有了起色,但亞斯國王還是不敢讓她出院,而頌雷恩早在她醒來時就給了她一番嚴厲的訓斥。
「你……你再做出這種事來,我對你就不客氣了。」頌雷恩氣呼呼的。他是關心她,才會以這麼嚴厲的口吻訓她。從小謗本沒人敢對她說句重一點的話,所以才會養成她這般倔強的個性,別人的話都听不進耳里。「听見了嗎?」
「哥哥……」要她忘了亞理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她愛亞理士呀!
「蕥蕥,別怪哥哥這麼念你,你和他的身份根本不相配,沒人會認同的,勉強在一起,對彼此都是傷害。」他到現在還不敢告訴蕥蕥,亞理士接近她是有企圖的。
蒂希蕥低頭。「哥哥,你是不是有話沒有告訴我?」
頌雷恩怔了一下。「你……」
「我都知道了,你和爸爸昨夜的對話我都听見了。」她抬首。
「蕥蕥……」
「你們怕我受到傷害,所以不打算告訴我真相對不對?」她知道父親和兄長太過保護自己,但若剛好是保護,過多就是溺愛了,會讓她喘不過氣。
「我們怕你會受到傷害。」
「不告訴我,傷害就不會形成嗎?」她的語氣強勢得很。
「蕥蕥,既然你都听見了,我也不用多說。」頌雷恩往前一步,「你所喜歡的並不是亞理士,是個有所圖而接近你的不良份子,真正的亞理士是個成天泡在酒吧里的酒鬼。」「這有差別嗎?不論真正在我身邊的人是誰,我愛的是那個人的內心,而不是他的外在,這有差別嗎?哥哥。」她抓緊棉被,以此支撐自己和兄長周旋下去。
「蕥蕥!」頌雷恩皺眉搖頭。「究竟要我怎麼說,你才會乖乖听話,忘了那個人?」
「哥哥,你不會想要我听話的。」她笑著搖頭。「你不會希望往後的我是個只會听話,你們一個命令我就一個動作的活死尸吧!失去愛人的力量,我和死了有什麼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