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奪糧了嗎?」一見他靠近,她忍不住又問了句。
「嗯!」他輕應了聲。
「大家都沒事吧?」當她知曉他奪糧的動機後,便不曾再反對他的奪糧計劃,也不再以先入為主的觀念來評斷天地會所做的事。在宮里所听所聞皆是許許多多人穿鑿附會之言,早知不該相信,所以她很快便接受他的解釋,進而替他那班弟兄們擔心,怕他們讓綠營的人給傷了。
他有些訝異她會如此問。
「成了嗎?」
「成了!雙方死傷不重,這或許是你所關心的吧!」
「你呢?沒事吧?」
「你希望我有事嗎?」他反問,眼神中卻因她的一句關懷而柔和了許多。
她不假思索地回道︰「不希望,我希望大家都沒事。」
「難道你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我們所奪的是你皇族的糧食啊!」
「我沒忘,但我能分辨是非好壞,只要奪糧對百姓好,為何要反對呢?」
他擁緊她,他沒看錯人,她真值得他愛一輩子!「我們成親吧!」
她完全讓他的話給嚇著了,抬頭望著他。「我不懂你的意思。」
他挫敗地回道︰「我已表明了許多次,怎會不懂呢?」一思及她自縊的畫面,他便心驚不已。「我無法再次忍受你的自縊,若你仍堅持男女授受不親,我們何不成親?這樣不就沒有顧慮了。」
「但是我是你的俘虜……」
他以手指抵住她的唇,不讓她說下去。「別再提‘俘虜’二字了,忘了它……忘了它……」他低頭封住紅唇,封住她想說的話。他這輩子是注定栽在她手上了!
☆☆☆
「格格,你真打算和段牧槐成親?」臨巧端坐在椅子上,一直不敢相信她最喜歡的格格竟說要和那不要臉的登徒子成親!事情怎麼會這樣呢?
芙蓉低頭不語。
看樣子是真的了!「格格,你愛他嗎?」說不定是那登徒子威脅了格格,格格才會答應……
臨巧一語,倏地擊進芙蓉心里,她臉上的表情一時僵住了,是啊!她愛他嗎?為什麼她竟無法回答臨巧呢?而自己似乎從未認真想過,她是否真的愛上了他?
「臨巧不希望格格再錯下去。」
「臨巧,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若格格不愛他,就該認真考慮自己是否該答應與他結為夫妻!」
她到底是為了什麼而答應他?是他那雙痛苦哀愁的眼眸嗎?還是她愛上了他而不自知……
芙蓉還來不及找到答案,便讓人簇擁入大廳里,在她腦子仍在思考問題的當兒,迷迷糊糊和段牧槐成了親、拜了堂。如今已被送進了屬于她和段牧槐的新房……
他們的婚禮很簡單,雖然身上沒穿著嫁衣,但頭頂仍舊蓋上了紅頭巾。房里安靜無比,連先前和她一同進房的臨巧,也讓人趕了出去。臨巧原想再說些什麼的,但話尚未說出口,便讓歐嶄岩拉出去了。
艙外熱鬧的嘈雜聲和房里的冷清比起來,簡直有如天壤之別。段牧槐呢?房門開開合合,進來的全不是他,他又到哪兒去了?據聞,替他們主婚的是天地會的總舵主,可惜她的頭讓紅頭巾蓋住,無法一探總舵主的模樣。
房門開了但又隨即關上,看來似乎又是他的一些手下端來食物和一些瑣碎的東西吧!倏地,芙蓉頭上的紅頭巾讓人掀了起來,她抬頭望進一潭清澈的眼眸,一雙載滿的雙眸。
眼前的人兒……真是美得不可思議!段牧槐抬高了她的下巴,詫異地無法言語。
仍想著自己是否身在夢里,他終于擁有了她!確實地擁有!
「蓉兒……」紅通通的醉頰和身上沾染的酒氣,引惹了他滿月復的和理智,他抱住她,急切低語。「你終于是我的了……是屬于我的了!」他封住她唇,夢寐已久的唇此刻嘗來是如此的甘甜,她柔弱得讓人忍不住想將之捧在手心呵護……
直至此刻,她仍無法理清,自己究竟為何會答應和他成親?對于他,那急切想得到她身子的沖動一直困擾著她。他從未說過愛她,但舉手投足間卻一再地表白想得到。
她的身子,難道……他就因為如此而和她成親?
段牧槐執起芙蓉的手,帶著她在桌子旁坐下。「餓嗎?吃點東西好嗎?」他夾起一塊糕點送進她嘴里,卻訝異她審視著自己的神情。「怎麼了?」
她搖頭不想回答。
他卻不放過地追問︰「到底怎麼了?為何不高興?」
「你為何想娶我?」
「已到這地步,你還不懂?」他生氣了、憤怒了!他這般愛她,她竟不懂!難道她看不出他滿腔的愛意嗎?「我愛上你了呀!」
她不信地搖頭。與其說不信,還不如說她無法相信他的話。從和他相識至今,他對她的態度完全停留在「欲念」這兩字上。若非她一直向他訴說自己無法忍受和丈夫以外的男人有肌膚之親,恐怕他早已侵佔了她的身子,何以還需要和她成親,有了夫妻間的關系才敢觸踫她。
有了夫妻這層關系,他便能不顧她的反抗,堂而皇之地恣意佔有她的身子,因她已是他的妻子,不能再反抗他。
他摟緊了她,痛苦地粗嘎咆哮︰「究竟要我怎樣做你才肯相信我呢?難道要我剖心掏肺,你才肯相信?」望著她無語的沉靜,他真怕會失去她。他低下頭再度封住她的唇,唯有如此才能讓她相信他的話,才能打消她想逃離的念頭……
「你真的愛我嗎?為何我感覺不到?」
「你感覺不到!?」他氣憤得無法言語。他真會被她活活氣死!
「我只知道,你娶我只是為了我的身子。你是不愛我的,恐怕是你將欲和愛混為一談了,自以為那是同樣的……」
他咆哮著︰「那不一樣嗎?沒有了愛又哪來的欲!」
「有了欲卻不見得會有愛。」
他怒紅了雙眼,大手一揮便打落了滿桌子的菜肴,惡意地訕笑。「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你知道這二字之間的差別……」他抱住她往床榻上推,欺身吻住了兩瓣柔唇。制止了她的反抗,動手解下她腰側上的結,那件外衣讓他輕松地月兌下,僅剩白色單衣。
他努力克制住那股沖動,粗嘎喘息的在她耳邊低語︰「為什麼不反抗?為何不阻止我……」他怒極了!
「因為此刻的我是你的妻子。」她淡淡地回答。
懊死!「就只因為這樣!?難道不是因為你也愛上我了!?」
她無語地望著床頂,或許她正是怕自己會愛上他,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他冷淡,對他的表白視若無睹,放任他一次次的表達愛意而無動于衷。
「蓉兒……看著我……」他不想再讓她逃避。「打從一開始在雋冕山莊那夜見著你,我便讓你鎖住了心。此刻,我們好不容易才能成為夫妻,為何你還不肯放開心讓我好好愛你呢?」
「我是你的妻子,此時此刻你要我做什麼我都不能抗拒,因為你已成為我的天了,其他的話似乎都已是多余。」
「蓉兒!」
「如果你想得到我的人,現在正是時候……」
她的話讓他封住了,且是極猥褻地挑逗。「若你想如此,那我便成全你!沒錯!我現在是你的天,你接不接受對我來說並沒有差別!」他粗魯地扯開那件白色單衣,露出她粉女敕的肌膚和紅抹胸。讓烙印點點落在雪膚上,忽而咬住頸窩吸吮,疼得讓她驚喘。他挑開頸項後的結,瞬間抹胸便離了她的身子,驚于一身赤果呈現,芙蓉想掩蓋住一片春色,雙手卻讓他抓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