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紫綾順了順想噴火的沖動,換了個甜甜的笑臉,「是沒人拿刀子逼我來照顧你,不過,因為你是為了救我才會受的傷,如果我不來照顧你,別人一定會說閑話,說我沒心沒肺,居然那麼冷血不會照顧一下有救命之恩的恩人。所以,我決定照顧你直到你的傷好為止。」她決定用另一種方法報復他,他既然那麼不想看見她丑陋的面貌,那她就決定從今天開始天天以現在這副丑面孔和他接觸、照顧他,非煩死他不可。
「有人喜歡當老媽子,我又能說什麼,你喜歡當就當好了。」他懶得和她吵。
此話一出,頓時有兩個人呆愣了,張著一雙好像在看怪物的眼珠子。
「湯我會喝,不過還是先請你把我的資料還我。」他的口氣像是在請求她把資料還他,可是態度卻不像是這麼回事。
「我看你這些資料都蠻重要的,你總不希望你的資料上沾滿了湯汁吧?」
「就是因為這些資料很重要,不能對外公開,所以我才要你把它還給我。」藍駱一副「你到底要不要還我」的挫敗表情,看得武雋是笑翻在一旁。「武雋,你皮給我‘繃’緊一點。」
他的那些資料又不是什麼特別機密的重要文件,就婁進財的案子嘛!她也有一份啊!「那我把它拿到一旁不去翻動它總行了吧!等你喝完湯再去拿回來可以嗎?」
蔚紫綾將那一疊文件全拿到客廳的茶幾上放著。
「喏,現在可以喝了吧!」她將湯端到藍駱的面前放著,「別以為我真的喜歡當老媽子,要不是看在昨天晚上是你救我的分上,我才懶得理你。」
藍駱的臉色不甚好看地瞪了她一眼,心里直犯嘀咕。
「怎麼?還是不喝?還是要我喂?」說是這麼說,就算他要求她喂他,她也不會真的就一匙一匙地舀湯喂人他的口中。他慢慢去肖想好了。
藍駱瞪了她一眼,隨即不服輸地用沒受傷的手端起碗,喝了一口湯,嗯——,怎麼那麼腥!」
「腥?」武雋不解地望了一眼藍駱。
「喂,拜托,這是雞湯不是魚湯耶!我還沒听說過有人喝雞湯在喊腥的。」藍駱這麼一喊,根本就是在污辱她老媽的烹飪技術。
「你要不要自己喝喝看——」藍駱將碗移到她的面前。
喝就喝。
蔚紫綾端起碗瞧了一下,咦?顏色怎麼怪怪的?
她喝了口湯,「這是——」她居然舀錯了湯。今天臨出門的時候神志還有點混沌,望見餐桌上有兩鍋湯,她不假思索連試喝都沒地就舀了其中的一鍋,沒想到她竟然舀錯了湯。
「怎麼樣?
「這是魚湯。」她愧疚地低嚀。
「你看吧!還笑我。」藍駱仗著自己理直,反而對武雋咆哮︰「你啊!別看到女人就昏了頭,連雞湯和魚湯都分不清楚,還一臉疑惑地看我,我看是你的味覺有問題。」
「我可不想為了一碗湯和你開打,看在你是傷患的分上我不想和你計較。」武雋一臉施舍地看向藍駱。他可不想讓別人說他欺負傷殘人土,要不然他的面子絕對沒地方擺。
「我一只手臂也能贏你。」
「話別說得太滿,到時候‘溢’出來就看你怎麼收拾殘局。」武雋站起身,「我不跟你抬杠了,我還有事。」
「你下午還會再來嗎?」蔚紫綾追上走到門口的武雋。
「看看吧!如果他下午的時候口氣不再那麼沖,我可能會再來發揮點手足之情,幫他檢查傷勢……我勸你別對他太好,他那個人不懂得什麼叫‘報恩’,說不定他還會反咬你一口,到時候你就知道什麼叫‘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武雋小聲的提醒,卻被耳尖的藍駱听的一清二楚,「武雋!」
「我走了,你自己小心點。」武雋幾乎是用溜的溜出門。
蔚紫綾打從心底欣賞起武雋,至少他不會像那個膚淺的藍駱,只注重外表,對她這個「毫不起眼」的丑女不屑一顧。她從武雋的眼神中看不出一絲一毫對她丑陋面孔所升起的反感,他和她說話的口氣極溫柔,就像哥哥般。
看見蔚紫綾傻笑地走近,藍駱的心情不知怎麼地就蒙上了一層陰霾,口氣不甚好,「看你的樣子似乎對武雋那小子有好感。」
他譏笑著,仿佛提醒她,她的樣貌配不上武雋,這讓蔚紫綾更加地對他起反感,「是啊!怎麼樣,不可以嗎?」
他冷峻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口氣極冰冷,「沒說不可以,那是你家的事,我管不著。」他僵著身子回到臥室。
蔚紫綾對于藍駱的反應覺得莫名其妙,怎麼她會感覺到他的臉色在听見她的回答後,反而僵冷了起來呢?
她下意識地搖著頭,或許是她多心了吧!
「武雋,拜托,別閑著沒事就跑到我這里溜達。」衛霆桀氣急敗壞地死瞪著站在門邊暖昧笑著的武雋。
「誰曉得一進門就發現你的辦公室里‘春光乍現’,沒想到居然會撞見你的好事。」武雋擺了擺手,無可奈何地坐了下來,「要親熱也不會鎖上門,真是的。」他將修長的腿往桌上一擺,話里盡是責備。
「你還敢怪我沒鎖上門!這里是我的辦公室耶,請你搞清楚這點!你沒敲門就給我闖進來,破壞我的好事還敢這麼理直氣壯。」如果不是他親愛的老婆在身邊,他肯定將武雋吊起來毒打一頓。
「就算不上鎖,至少也該在門上掛個‘生人回避’或‘閑人勿入’的牌子吧!」
「我干嗎!我還得在自己的辦公室外面掛個牌子以告世人,說我在辦公室里和自己的老婆親熱啊!我吃飽了沒事做。」被打斷好事已經很郁卒了,他居然還怪他沒在門上掛個告示牌、沒鎖門,說來說去好像全是他的錯,該死的!
衛霆桀撫著將臉深埋在他胸膛里的艾小瑜,然後還是不甘心地斜眼又瞪視武雋,眼神犀利到會貫穿武雋的身體。
「那你就別怪我不識趣壞了你的好事——」
「還說!」
「好吧!」
衛霆桀在艾小瑜的耳邊細語一會兒,就見她點了點頭離開他厚實的胸膛,轉身要離開。
「對不起,小瑜。」武雋舉起手不羈地行了個禮,沒想到他的道歉還是得不到艾小瑜的諒解,「啊——」
艾小瑜掩著輕笑,讓腳底在地上轉了幾圈,率性地甩頭離開。
「我的腳——」武雋痛苦地哀嚎。
「你活該。」
他敢保證他的腳趾現在肯定淤青了。
「我以為你已經把她馴得服服帖帖了……我的腳。」他們衛家的媳婦都不能得罪,一個比一個還厲害、一個比一個心胸還狹窄,得罪不起,他沒九條命好讓她們整。
「是馴得服服帖帖的,不過只針對我。」衛霆桀笑了起來,婚前艾小瑜對于他的決定是一定反駁到底,婚後當然也沒收斂多少,不過比剛認識的時候好多了,至少不會當眾駁斥他。
他現在才想起結婚到現在,他居然還沒讓她孵出個蛋來,看來是得加油了。
「太厚此薄彼了吧!怎麼說我也是你兄弟,說什麼也得賣我個面子,尊敬我一些吧!」
「尊敬個屁。你都不尊重她了,她還尊敬你干嗎?」
「話可不能這麼說,至少我還當過她婚禮的男儐相吧!我有恩于她,她也該秉持著報恩的心態,對我的態度好些,雖然我是不知趣地破壞了你們的好事,可是她也不該這麼報復我。
「哼!她沒讓你絕子絕孫就很不錯了,還想讓她秉持著報恩的心態?‘卡早睡、卡唔眠’。」衛霆桀繞了繞口說了句俚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