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隔著安全帽朝靚儀大喊︰「你真的確定要在學校打工嗎?」
「你說什麼?」
天啊!這里的噪音真是要命。
「我說,你——真——的——要——在——學——校——打——工——嗎?」
這回靚儀可听清楚了,連忙用力地點頭來回答小紅;她可不會笨到用喊的,如果依現在這噪音的分貝來喊的話,恐怕嗓子會被她喊啞了。
好不容易回到家,小紅一進門的第一件事便是直搗廚房冰箱。她從里面拿出一大瓶的礦泉,大口大口地猛灌。
「喂!拜托你淑女一點好不好?」靚儀將門和機車鑰匙一同丟在廚房的吧台上,打開冰箱拿出她的牛女乃。
「我嗓子都快喊啞了,你還叫我淑女一點;我快服了我們海島的生活環境品質了,垃圾、噪音、空氣污染……難怪近年來海島的環保意識漸漸抬頭,真希望能快點和日本、新加坡齊頭並進。」
「拜托別一副專家的口氣,我會起雞皮疙瘩的。」靚儀將空了的紙盒子折疊成一個小小的正方形,才將它丟人垃圾筒內。
「我揍你喔!敢笑我。」小紅很氣靚儀老是潑她冷水,直話直說的個性,「喂!你還真愛喝牛女乃耶!難怪你長得這麼高,哪像我號稱一百六十公分,實際才一百五十五公分而已。」小紅用手比了比靚儀那一百六十八公分的身高和自己一百五十五公分的身高,不禁嘆了口氣,「唉!」
「別唉了!現在喝牛女乃也還來得及啊!」
「真的?真的來得及?」
「真的……」靚儀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真的來得及……來得及增加你的贅肉。」
「你要死啦!死霆儀。」小紅將手里那沒喝完的礦泉水往霆儀身上一潑,頓時靚儀身上濕答答地變成落湯雞。
「你才要死了,要命!潑得我全身濕答答的。好啊!要玩大家來玩,繼續我們昨天未完的仗。」
「WHO怕WHO!」
于是兩人跑到頂樓的空中露天花園,各拿起一只噴槍互噴對方冷水,剎那間空中花園處處可見水花四射,兩人變成澆花、洗澡外加洗衣服。哇塞!一舉數得。
當兩入水仗打完時,花園里的花變得鮮艷奪人;她們倆人卻像落水狗似的慘不忍睹。
倆人趕緊回公寓洗澡換上干淨的衣服。像這種解暑法是一種既暢快又涼爽的方法,但一待賬單寄來就不涼快了,而且也浪費水資源。
小紅拿毛巾擦著頭發從浴室里走出來,「喂!我看今天店里那個帥哥對你有意思哦!」
「別在我面前提到他,那個!」靚儀用一副厭惡的嘴臉看著小紅。
「我說真的啦!」
「我也是說真的。」
「他不錯啊!長得又帥、看起來又多金。」小紅在靚儀的面前坐了下來。
「饒了我吧!那種人叫帥!油頭粉面的,說話滑不溜丟的,一副靠不住的樣子。」靚儀一想起霆鎧就覺得有氣,她今天一定犯小人才會遇上那個色鬼。
「是真的蠻帥的嘛!他到底是說了些什麼話讓你那麼生氣?」
「嗯……沒說什麼啊!」
「騙人!快說。」小紅用毛巾狠狠地打了靚儀一下。
「他只說……」
「什麼?快說啦!」小紅的個性就是按捺不住別人慢吞吞。
「他說他要定我了,非把我追到手不可。」
「真的?啊!好浪漫哦!」小紅一副陶醉的樣子,看得靚儀不禁失聲大笑。
「拜托!你別發花痴好不好?很難看耶!」
「我看那個朱家明沒希望了。」
「我從來就沒有給過那個家伙任何一絲絲的希望存在。」提到朱家明,靚儀只能抱以歉意了。
「別這樣嘛!好歹人家也追你那麼久了對不對?留點面子給人家嘛!」小紅看不過靚儀那一派冷漠的態度。
「面子?他只不過長得高些,就自以為他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是天下無敵了;一臉長得娘娘腔也出來丟人現眼,自以為這就叫俊俏。惡心!」
「听你這麼一說好像是這麼回事,不過你好歹也給人家一個笑臉嘛!別每次一和他照面就寒著一張臉,從不給他好臉色看。」小紅其實心里蠻同情朱家明的,追靚儀也不知追了多久,常常踢到鐵板,卻仍鍥而不舍。
「哈!我哪天要是真給他點好面孔看,他八成一定會開起染房來,到時候就看我怎麼被他的言語‘染指’。」
「不會吧!」
「試試看就知道。」
第八章
靚儀趁沒課的時候,跑到學校人事處詢問打工的事情,哪知晚來一步,工作已被她之前的一位學生給應征走了,看來她只好努力地再找工作了。
靚儀本想找小紅一起去找工作,但是小紅因為得去補修經濟學這門學分,她只好沒事打發地跑去做她最痛恨的事——逛街。
天知道這街再怎麼逛還是老樣,一點新創意的事物也沒有,她只好找了家咖啡廳坐了下來,點了杯咖啡喝。
以前都是她煮咖啡給客人喝,現在換她當客人,可以好好地享受一下,喝別人煮的咖啡的香醇滋味。
商靚儀一邊怡然自得享受咖啡的香味,一邊看著窗外擁塞不斷的車潮,靜靜地聆听店里所播放悅耳的音樂。
「商靚儀。」有人忽然在靚儀的對面坐了下來。
靚儀嚇一跳地將目光移到那個人的身上。
「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里?」那個人臉上有著兩個深深的酒窩,一頭中分時髦挑染發型及戴著一副黑色亮邊的眼鏡,身上則穿了件短腰的白T恤、牛仔褲。
那人見靚儀一句話也不說地徑喝著咖啡,只好又繼續說︰「翁小紅呢?你們倆怎麼沒在一塊?」
那人等了許久仍未見靚儀有開口的打算,心中不禁煩躁了起來,「你怎麼一句話都不說?還是你感冒了,喉嚨不舒服,醫生吩咐你要少說話?沒關系,那你听我說就好了。」
靚儀受不了了,又多了一個自以為是的白痴。
「听著!我一個人坐在這里是因為我逛累了,想休息,小紅要修經濟學學分所以沒和我在一塊兒……」靚儀不高興地用力放下咖啡杯。「至于我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說……抱歉!托你的福,我沒感冒也沒喉嚨痛,我只是不想和你說話。」
那個人頓時臉色乍白、尷尬地看著她。
她拿起賬單走向櫃台。
「商靚儀……」雖然才剛踫了大釘子,那人還是緊跟著她後面追。
她付完賬走出門口,那人還是一路跟隨她。
靚儀臉色愈來愈難看,皺起眉頭,沒好氣地大嚷,「朱家明!你再跟著我走一步,我一定把你的下巴給揍歪。我警告你!」
沒多久,靚儀轉頭看朱家明是否仍在身後,其實她早料到朱家明也沒那個膽再跟著她,因為他曉得她是說得出就做得到的人,——個不小心,她真的會把他引以為傲的弧度優美的下巴給揍歪。
丙不出其然!朱家明那家伙人大膽小的,果真消失得無影無蹤。
靚儀拋開剛剛不開心的事,繼續完成她未逛完的街。
這時在對街,霆鎧正坐在他那輛價值不菲的銀藍色蓮花跑車里,看著靚儀和朱家明的一舉一動和听著靚儀的威脅,他微笑地看著這一幕。要不是從小在聖勒盟里所訓練的超人听力,而且這條街又不算太寬距,他才能听得還算清楚……如果他旁邊沒有一個像八爪章魚的女人整個人幾乎趴在他身上、聲音尖銳地在他耳邊嘰喳不休的話,他會听得更清楚。
「鎧,你那麼久都不和人家聯絡,人家快想死你了。你好壞喔!」那女人臉上涂了層不算薄的粉,指甲涂上像火一般紅的蔻丹,身上穿了套緊身的紅色連身裙;而她這會兒身體從右前座跨過中間的手煞車趴在霆鎧的身上,她的裙子幾乎已快遮不住她的「內在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