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謝啦!」小紅喝了口咖啡,「嗯!還是這里的咖啡好喝。」
「還好啦!」靚儀偏不承認她們這家店的咖啡真的好喝,而且是這一帶出了名的口味絕佳。
「還好?喂!你是這里的服務生耶!怎麼不說很好,反倒只說了還好?」小紅又喝了口咖啡。真的很好喝!不會太甜、不會太濃,剛剛好。
「如果我的老板他不常借機欺負我的話,我會說很好,順便打打知名度。你就不知道他有多重男輕女,男店員可以遲到,而我不過遲到十五分鐘而已;才十五分鐘耶!你也看到我剛才進門時的情景了!他還縱容男店員三不五時地諷刺我說︰‘你呀!喲!讀聖曙那種貴族學校還來打工,跟那些沒有工作的人搶著做,可能就愛裝模作樣;我看你還是回家靠你爸媽算了。’我……」靚儀愈說愈氣,「你知道嗎?他有一台寶馬的跑車,那輛車是他的最愛……」靚儀眨眼促狹地說著。
小紅驀然听懂了她話里的意思,「你該不會是想……」她愈想愈覺得不妥。
「你說呢?」她拋給小紅一個「走著瞧」的眼神,轉頭走回吧台。
她暗暗決定不把她老板那台寶貝愛車好好地「整修」一下門面,她的姓就倒過來寫。
「靚儀,有客人進門了還發呆。」
靚儀一時的失神,換來了老板的叫罵,頓時所有的火氣直往腦門沖,「叫、叫、叫,我又不是狗。」靚儀低頭倒了杯冰茶,順手拿了本Menu,口里小聲地嘀咕著。
雖然她說得小聲,但還是被耳尖的老板給听見了,「你說什麼?」
「啊!沒有啊!我說我要去幫客人點餐啊!」靚儀露出佯裝的可愛表情,猛眨眼楮表示無辜。
「真的?」
「對呀!」這次不但有了生動的表情,還附帶了甜甜的聲音。
老板想了想,「那還不快去。」
「是。」她在經過老板面前是一副小甜甜的可愛臉蛋;等一經過老板後,臉上的表情馬上有了一百八十度轉變——變成一副好像死了丈夫的寡婦臉。
靚儀走到那位害她被罵的客人面前,待她一看到那位客人正用一副標準公子釣馬子的臉和猥瑣的眼神玩味地看她時,她的火氣更是怒不可遏;她毫不客氣地將冰水很用力地往桌上一放,杯里的冰水頓時呈噴射狀地往那個人的臉、身上噴,剎時桌面上濕成一灘水漬。
那位客人的震驚、狼狽就像電視廣告里,郭富城被女友潑了一杯水後一樣亂了頭緒,只不過女主角的身份和廣告里有差別;人家是女朋友潑男朋友水,情有可原;但是他和眼前這位美女毫不相識,甚至可確定連見都沒見過,否則怎會逃過他的花名冊呢……不過,平白無故落得這般下場,難道欣賞美女、釣馬子也有錯嗎?
「哎呀!先生,真是抱歉啊!潑了您一身的冰水,不知您現在降溫了沒?」靚儀故意大聲地叫了「哎呀」,順手丟了條抹布在他面前。
「什麼?降溫?」降什麼溫?他莫名地看著她,對桌面上那條抹布又付以惡心狀。
「是呀!降降您想釣馬子的溫度。」
那位客人也不知是不是有被虐待狂,竟然哈哈地大笑了起來。
「你笑個什麼勁?」白痴!靚儀暗地里大罵他。
「我要定你了。我發誓非追到你不可,你等著接招吧!」他真的欣賞起他眼前的這位小女人,有個性、又漂亮;不像時下的年輕女孩一樣,裝得一副嬌弱、小鳥依人的樣子,把自己本身的個性完全隱藏起來,一點也不灑月兌,不自然。
「你白痴啊!說什麼鳥話。不想點餐就趕快滾蛋,少留在這里礙眼,胡言亂語的。」靚儀怕又被老板訓,只好壓低音量對他罵。
但是對方竟不吃她這招,徑自笑嘻嘻地自我介紹,「你好,我叫衛霆鎧。」
「我管你叫什麼‘挺不挺凱’的,你到底要不要點餐?」靚儀開始不耐煩地手叉在腰間,一副「老茶耙」的模樣。
「麻煩你,黑咖啡。」
「一點也不——‘麻煩’。」靚儀寫了張單子往桌上放,轉身再往吧台走去。
坐在隔桌的小紅早就笑歪在一旁了。
霆鎧好奇地將那張紙攤開來看,這一看害他差點笑死在這里。
有人閑來無事太無聊!
釣馬予當正職沒完了,
早也來釣呀!晚也釣!
小心釣來釣去皺紋掉!
靚儀迅速地泡好霆鎧所要的黑咖啡,端到他的面前;粲然地朝他笑了笑,毫無預警地將杯子往桌上用力一放,杯里的咖啡頓時四處飛濺。
靚儀原本預料飛濺的咖啡會使霆鎧純白色的棉質休閑服泡「湯」,怎知在他的衣服上根本看不到一絲絲咖啡所留下來的痕跡。
霆鎧早預料到像靚儀這種潑辣型的美女一定會再出此招來發泄怒氣。于是,他在靚儀把杯子放到桌上的那一剎那間,捏住桌巾的邊緣,同一時間地將它高高地舉起,擋在他衣服的前面;咖啡便只濺濕了桌巾。
韻儀臉色愈來愈難看,發泄怒氣失敗還反被他取笑。看著他愈笑愈大聲,靚儀一時失控地將一旁的冰水往霆鎧的臉上潑。
老板不經意地往這邊瞄,便正好看見霆鎧被潑水的畫面;老板臉色發白地往這邊跑了過來。
「商靚儀!你在做什麼?」老板一邊怒吼著,一邊向霆鎧賠不是,「真是對不起,店里的服務生素質不佳,真抱歉。」老板取出自己的手帕戰戰兢兢地遞給霆鎧,霆鎧接過,不在意地擦拭著臉上的水珠。
「商靚儀,你被炒魷魚了。」
「不干就不干,你以為我喜歡在這里當你的奴隸,任你差遣啊!你以為你的店是瓖金瓖銀的啊!我不在這里做事也餓不死我……」靚儀將手里的托盤往老板的懷里一扔,「本小姐現在鄭重地宣布,我不干了,你被我淘汰出局了;麻煩你將這個月的薪水匯到我銀行的戶頭里去,你別想這個小時不給我工錢,如果讓我算到你少給我一個子兒,我一定到勞委會去告你……別忘了!我是學商的,別想蒙我。」
老板氣急敗壞地看著叨叨不停的靚儀,直想掐死她。
「小紅,我們走。」靚儀拉著小紅的手,順手拿起自個兒的背包,便往門口走。
霆鎧愈看愈有趣,到現在還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逃得過他所撒下的情網;更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像商靚儀這般夠靚,而且對他不屑一顧。
這女子可稀奇,他得將她納入他的花名冊里。霆鎧暗自地計劃如何誘惑商靚儀的芳心。
不過,到底是男敗倒在女的石榴裙下,或是女敗倒在男的西裝褲下還是未知數哪!
他們兩人之間勢必發展出一段獵愛計謀。
※※※※※※※※※
「靚儀,你真的不干啦!」
「說不干就不干!」
「可是……你以後怎麼生活?」小紅知道靚儀除了學費外,絕對不會用到她爸給她的任何一毛錢,這就是她的硬脾氣;凡事都想靠自己。
「大不了再找一份工讀來做。」靚儀邊說邊發動她的老爺機車,「學校電腦室不是少一位工讀生作HOMEPAGE嗎?大不了我去做這份工作。」
「你不是不喜歡在學校打工嗎?」
「算了!有錢賺就好了。喂!你要不要上車?」
「喔!」小紅將背包背起來,跨上機車後座,雙手抱緊靚儀的腰,「走吧!」
車子一路騎回她們所合住的公寓,這棟公寓是小紅的爺爺送給她考上明星二專的禮物;而她就撥出一層讓自己和靚儀住,其余的全租給單身貴族住。公寓的外觀,內部裝潢都是一流新穎的,所以這棟大樓的住客也都是經過篩選,是一等一的精英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