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沒傳回消息呢?到底是怎麼辦事的,效率這麼差?宰相,你再派人去探探!」
「回皇上,已經派出三批侍衛去查探了,很快就會有消息傳回的,請皇上耐心再等等。」朱仁丙安撫著皇上的情緒。
「林御史是怎麼辦事的,已經千交代萬吩咐絕不能出差錯,結果呢?讓闕禮杰平安逃開,任遠墜崖下落不明,是不是死都還不一定。出了這麼大的岔子,教朕要如何收拾呢?」金龍語氣不悅。
「啟稟皇上,這個計劃本是天衣無縫的,只怪林御史派出的人沉不住氣,太早露出了馬腳才會功虧一簣,林御史必須要為此事負起全責,請皇上嚴懲失職人員。」吳勤文乘機諫言,參林元甲一本。
「現在辦誰都是其次,要快點想辦法應付武林連盟的報復才是最要緊的,闕禮杰沒死一定會對朕不利,不知道他會如何做?千萬別再送份萬言書上來,朕實在看到就頭疼。宰相,你也要派人緊盯著闕家堡,有任何動靜馬上回報。」金龍下令。
「皇上,這件事下官已經交代下去了,闕家堡若有行動,下官立刻就能得到消息。」朱仁丙回答皇上。
「皇上,若闕禮杰真以這次的事故做為叛變理由,那該怎麼辦?到時朝廷就危險了,皇上,您最好先想個應變之策。」吳勤文連忙提醒皇上。
「吳尚書,你還敢和朕說這種話,當初這個計劃是誰想出來的?現在出事了,你也月兌不了干系,一樣要受罰。」金龍怒沖沖的丟下話。
吳勤文一听急忙下跪求饒︰「皇上明鑒,皇上明鑒,下官這個計劃沒錯,錯的是執行的人,皇上不能連下官都牽連受罰,下官是冤枉的,皇上明鑒啊!」
「吵死了,你有空求饒,何不快點想想解決辦法呢!養你們這些人要做什麼,緊急時全派不上用場,真是一群廢物!」金龍厲聲斥責。
吳勤文站起身和朱仁丙不敢答話,縮在一旁低著頭。
金龍不斷的走動,一刻也停不下來,越來越心焦,就在他耐性快用光時,太監上來叩頭稟報︰「林御史求見。」
「快請他進來,快!」金龍急急下令。
太監趕忙下去宣旨,林元甲立刻走入御書房。
「下官叩見皇上。」林元甲行禮拜見。
「你快起來說現在情形如何了,可有找到任遠的尸首?」金龍急問。
「啟稟皇上,因為懸崖深不可測,侍衛正在搜查中,目前還未發現任遠的尸體,不過以現場的情形看來,墜崖後要活著簡直是不可能的,任遠應該是必死無疑。」林元甲稟明。
「朕不要听應該,朕要的是肯定的答復,闕家堡的人一定也在大舉找尋任遠的蹤跡,朕必須要早他們一步得到確切的答案,生要見人、死要見尸,林御史,這件事交給你辦,不能再出錯了,明白嗎?」金龍嚴厲交代。
「是,下官知曉,一定不負皇命所托。」林元甲恭謹回答。
「金蝶公主呢?」金龍順口再問。
「回稟皇上,金蝶公主和任遠一起墜崖,所以目前也是不知去向,下官已吩咐侍衛要一並找尋公主。」林元甲回復。
「又是不確定的答案,可惡!」金龍用力拍了下案桌,惱恨不已。沒有金蝶的尸體,他如何向萱娘娘示威呢?萱娘娘一定會抱著一絲希望等女兒回來,那他就不能見到她心碎神傷的模樣,又如何乘機慰籍美人?沒有一件事辦成功的,真是可恨透了!
朱仁丙等三人見龍顏大怒,更是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你們三個還站在這里做什麼?要做什麼事難道要朕一一吩咐嗎?快下去辦事啊,你們再做不好,腦袋就別要了,下去!」金龍氣急敗壞地大喝。
三個臣屬像被踹了一腳的癩痢狽,夾著尾巴急急退下。
「慢著,林御史,你再加派一倍的侍衛保護朕。」金龍叫住林元甲吩咐。
「是,是!下官告退了。」林元甲回應後急忙離開御書房。
縱使皇宮里的守備已經是固若金湯了,但多點人保護總是好,誰知道逆賊會做出什麼事來呢!
唉,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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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感覺如何?傷口還疼嗎?內力恢復了多少?」
這是每天早晨金蝶睡醒後見到任遠的開場白。
「傷口好了許多,不太疼了,內傷也有起色。」任遠一一回答。前兩天他都是習慣性簡單答復,結果金蝶很不滿意地說他講得這麼籠統,每每會再用更多的問題要他說得詳細些,害他必須更費心說話,任遠被逼得只好改變習慣,盡量把話說明白。
這個答案讓金蝶很高興,任遠的傷勢已經日漸轉好,接著她會為任遠的傷口上藥,這幾天下來任遠復原許多,本說可以自己上藥了,不過金蝶不放心,仍是堅持為他抹藥、包扎。
「任遠,你的傷口開始結痂了呢!」金蝶開心地告訴他,上了藥後扎好布條,她會順手再倒出一顆九轉紫金丹喂任遠吞下。
「其實我的內力已復原五成,可以自我行氣療傷,不必再吃九轉紫金丹了。」任遠對金蝶表示,九轉紫金丹是靈丹聖藥,而她卻拿來當糖果般每天喂他吃一顆,他覺得有些糟蹋了。
「反正瓶子里還有不少,它對你的內傷很有幫助,多吃點準沒錯的。」金蝶不在乎地說。
任遠只得無奈的笑笑,她待自己如何,他心中非常清楚。
「我去打水來給你洗臉。」金蝶拿起她在潭邊找到一個像是盆子的石頭,她就用這天然的石盆裝水來洞里使用。
任遠拉住她,「你忘了你曾答應我今天可以走出山洞活動了嗎?我要自己到潭邊梳洗。」因為他受傷,金蝶對他異常體貼、噓寒問暖,只是堂堂七尺之軀的大男人被當成孩子般看待,讓他非常不自在。他了解金蝶是關心他,只得忍耐接受,不過現在他身體好多了,不想再被照顧下去。
「你真的可以嗎?別逞強呢!」金蝶還是不放心。
「我可以用事實來證明。」任遠扶著洞壁慢慢站起身,跛著腳卻走得穩健地緩緩步出了山洞。
金蝶跟上他,看任遠的臉色正常、精神也不錯,笑笑點頭,「你真的能活動了。」
「我從不騙人!」任遠微笑,加快速度往潭邊走去。
金蝶不忘提醒著,「任遠,你走慢些,也別動得太劇烈了,對傷口不好的。」
金蝶的關心讓任遠放緩了腳步,走到水潭邊後,他迫不及待掬起冰涼的水洗臉。
金蝶也在潭旁梳洗,幸而有這個潭,她和任遠墜崖才沒摔死,而且喝水、梳洗都很方便,她還在日正當中時在潭里淨身,潭水是很冷,不過有陽光照著多了些暖意,這總好過沒水可以洗澡。
她拔下發上的金釵,看著水中倒影,發現她那頭發絲有些凌亂,不免埋怨地咕噥︰「沒有梳子真是不方便。」只能用手指撫順頭發。
「我去摘些果子。」任遠整埋好自己便向樹林里走去。
金蝶的眼光不由自主的追隨著任遠孤挺的身形一跛一跛的走入林中,在見到他之前,她便听說了他左腳殘廢,走路是跛的,再見他卓絕的人品,她也曾為他的殘疾感到可惜,不過這些天和他相處下來,她已經能接受瘸腳的他,就算任遠的腳殘廢,但他身上所散發出的那股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氣勢,卻是許多正常男人都及不上的。
她不知道他的孤傲和他腳殘廢有沒有關聯,可是她希望他能開心起來,個性冷然不群無妨,只要心是快樂的便行了。金蝶甚至有個想法,她願意帶給他歡笑,讓他和她在一起時只有歡樂、沒有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