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小女子我親身體認到了。」誰教她意志力不夠堅定,輕易的讓他侵佔了芳心,緊接著豎起了白旗投降。
「我可是天上地上獨一無二的一等一好男人,你還不滿意?!」他牙齒啃咬著她的耳殼,故意鬧她。
她笑著閃躲。「我怎麼看不出來?」
「嫁給我你就會知道了。」他乘機求婚。
「……」西門綾沈下表情,身軀僵硬。
東方澈馬上感覺到她的反應,他以指抬起她的下顎,堅定地注視著她似有千言萬語的猶豫眼眸。
「你不願意?」
她搖頭。
「是我太急了?」
她搖頭。
「你還需要多一點的時間考慮?」
她還是搖頭。
他嘆氣。「我沒有通天的本事,你不說,我不會知道的。」
她離開他的懷抱,隔著一小段距離望著他,似在估量,似在思索,卻又有令人心疼的傷悲在,像是藏有不能說出口的秘密。
「我還沒有準備好要告訴你……」
「告訴我什麼?」
「關於我的。」
「關於你的?」
「關於我的想法、我的夢想、我的期許。」
他主動縮短他們之間的距離,握住她的手。「你可以信任我。」
她垂下眸,盯著這雙溫暖的大手,再仰起頭,不發一語地凝視著他深情無限的眼楮。
她心里很清楚他值得信任,只是她還是有所顧忌,難以啟齒的顧忌,她很擔心會因此危害到他們好不容易萌芽的感情。
不知過了多久,連狗狗都等到幾乎睡成了一片,她才開口。「再給我一點時間準備好嗎?」
西門綾屏氣凝神地等待最後的答案,直到東方澈慎重其事的重重點頭應允,她才吐出憋在胸口的不安。
「謝謝。」她主動投入他的懷抱。
東方澈收緊手臂。「誰教我愛上了你。」
這一刻,兩心更加的接近,地上的影子相融,再也分不出誰是誰。
就在這濃情蜜意的浪漫氣氛之下,傳出殺風景的竊竊私語聲,光明正大到讓人想刻意忽略都做不到。
「南宮哥哥,現在是什麼情形?到底我哥他求婚成功了嗎?」東方縴縴愈看愈是迷糊。
「笨!俗話說好事多磨,哪有這麼容易。」南宮謙一手拿著鏡子,另一手揉著瘀青的熊貓眼。這張世紀末的帥臉,可是世間少見,更是他的生命,被打成這樣教他怎麼出門見人呀!
「那……意思是我不會有嫂嫂了?」東方縴縴好失望。
「錯錯錯!是不會這麼快有。」南宮謙一副專家般的口吻。
「南宮哥哥,你騙我的對不對?其實我哥他根本就罩不住,所以才會到現在還是打光棍。」
「你少壞我名聲,是你哥他自己不行!」南宮謙馬上撇得一乾二淨。
「不行?」疑惑中。
「你不知道?好,就讓南宮哥哥仔細來講解給你听……」南宮謙笑得異常邪惡,準備染黑純潔的白紙。
談話到此結束,因為東方澈已經鐵青了臉,一手一個,揪出躲在樹叢後面的南宮謙和東方縴縴。
「你們還學不乖?」看來他下手太留情了。
東方縴縴急忙討饒。「哥,我只是好奇什麼叫做『談情說愛』,所以才來看你跟未來的嫂嫂談戀愛。」
東方澈眯起眼。「比你大的凜都還沒到這種年紀,你急什麼?」
東方凜是東方澈的弟弟,東方縴縴的哥哥。
「呃……哈哈哈……」東方縴縴選擇打哈哈混過去。
東方澈意思意思教訓過後,就將東方縴縴扔到一旁納涼看戲。
解決了一個,換另一個。「南宮謙,你少污染我妹妹。」
南宮謙可有話要說。「我是教導她正確的觀念。」
「她還不需要知道,更不需要由你教導她。」
「東方,不是我說你,別太保護你妹妹,這樣對她沒好處。」南宮謙馬上變成說教的夫子。
「她還小。」這純粹是哥哥的保護欲作祟。
「小?!她已經十八歲了、成年了、是個女人了。」
「你不準對她有非分之想!」鐵拳祭出,配上猙獰的惡臉,相得益彰。
「我們都是成年人,有什麼不可以的?」南宮謙就是喜歡唱反調。
「就是不可以!」
「喔……你該不會有『戀妹情結』吧?」
「你才有『戀姊情結』咧!」別以為他不知道他多年來的秘密。
西門綾好笑地看著超級保護妹妹的哥哥,和猛耍嘴皮子的損友,以及天真活潑的搗蛋妹妹——
這樣熱鬧的氣氛,是她二十七年來所欠缺的,也是她所羨慕、渴望、深深遺憾過的……和樂融融的家庭。
回想著十幾年來與爺爺的相處經過,除了針鋒相對,就是爭吵,從來不曾平心靜氣地好好談上一回;因為他們都有著同樣的倔脾氣,誰也不肯先低頭認輸,就怕會因此矮上一截。
她老說爺爺食古不化,事實上,西門家的人都是同樣的固執己見,就像她爸爸,就像她,就像曜;他們,都是一樣的。
原來,她在不知不覺當中,也和爺爺犯了同樣的錯誤,而她居然還想以此指責爺爺的不是?!這豈不是自打嘴巴嗎?
經過昨晚的折騰和今天的體悟,她終於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怎麼了?」總算趕跑了礙眼的電燈泡,回到她的身旁,欣賞噙著笑意、眼神柔和的她。
她搖搖頭。「你們感情真好。」
「吵吵鬧鬧的,沒一刻安寧。」他真是敗給他們了。
「因為你們之間沒有隔閡,才能擁有這麼歡樂的氣氛。」一只大型狗用鼻子撒嬌地頂著她的小腿肚。
「那你們家又是怎麼樣?」
「西門家的人都是硬脾氣,誰也不讓誰。」她彎下腰模模大狗的頭。「所以氣氛總是沈重,若不是有我媽和悠悠,說是一座死城也不為過。」
「你不是已經——」
「那只能治標,不能治本。」她搔弄大狗的脖子。「因為我也是一副硬脾氣,硬踫硬雖然獲得了勝利,卻只是表面上的。」
他不忍見她如此自責,攬她入懷。「你做的已經夠多了。」
「還不夠。」她回摟著他,汲取他不吝惜的溫暖。「我逃避得夠久了,也該是面對的時候了。」
「你打算怎麼做?」
「我打算心平氣和的跟我爺爺從頭開始談起,沒有火藥味的與他坐下來,談談我爸媽、談談我,也談談我弟和悠悠,當然,還有取得他對我們的諒解。」
「需要我幫忙嗎?」他捧起她的臉,低頭與她相對凝視。
「當然要。」她踮起腳尖親吻他的唇,淺淺一吻。「當我精神上的支柱,無論發生什麼事情,相信我是真的愛你,就愛你這個人。」
「綾,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一句話?」
「什麼話?」
他緩緩俯低臉,在她耳畔輕輕地訴說情衷。「綾,我愛你。」
西門綾漾起幸福的笑靨,緊緊地摟抱住他。「我也愛你。」
互相告白過後,當然少不了熱辣辣的吻,就這樣進入了兩人的專屬世界,陶醉在愛情的魔力之下,悠游自在。
西門綾頭一次有這種感覺,一種想要跟這個男人過一輩子的感覺,她真的被他的堅持給打動了芳心,讓她有點想要因此不顧一切了。
老實說,這種感覺還不賴!
西門大宅今日來了一名訪客,訪客的名字叫做東方澈,拜訪的對象是西門睿。
西門大宅的客廳,目光凌厲的西門睿坐在首位,不敢掉以輕心地觀察著一派悠閑的東方澈。
這是奇妙的一刻。
原本兩個不可能會湊在一起的人,卻因為一個女人而見面了,那個女人正是西門綾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