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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老公偷相思 第16頁

作者︰七巧

「因為……因為那是我老公慣用的香水,我很懷念那味道,卻不知道是什麼牌子,也無法再問他了……」她神色黯郁的抿唇,面容哀傷。

女人見狀,原有的一絲敵意也轉為同情,誤以為她年紀輕輕就失去丈夫,立即代男友回答香水品牌,並告知她購買的專櫃地點。

黃芊芊高興地朝兩人點頭致謝,迫不及待轉身去購買。

回到家,她將淡香水噴灑一些在房間中,隨後深吸口氣,好好回味屬于關世聿的氣味。

也許她無法再抱著他的西裝嗅聞他的氣味,但至少在這里,在這看不到他的地方,透過這瓶香水,她仍能像擁有他在身邊。

坐在書桌前、拿起筆,她終于沉澱下心緒,重新投入創作。

「檢查沒有任何異常,你要不要看看精神科醫師?」一連串詳細的腦部檢查出爐,夏士凱在醫院會客室中向好友分析報告。

「沒問題嗎?」關世聿對檢查結果不知該松口氣或更不知所措。「我還以為腦子長了什麼?」他輕笑。

「你身體很健康,平時也有健身運動的習慣,就是心理問題一直沒法釋懷,才容易積郁成疾。」夏士凱不禁提及他不願提的事。

必世聿眉頭一攏,有意阻斷他的話,夏士凱卻自顧自地繼續。

「老實說,你怎麼看待現在的婚姻?」他曾以為好友願意再婚,是放下了過去的傷害,但跟黃芊芊談過話後,他才發現不是那麼一回事。

先前黃芊芊有意再約他見面聊聊世聿的事,他為此曾要世聿轉告自己方便與她見面的時間,但之後卻沒了下文。前幾日心血來潮,他打了她的手機問候,卻得知她人在高雄。

電話中她的聲音听起來沒什麼精神,他不便多問,卻不免為好友的婚姻心生擔憂。並非他雞婆愛管閑事,而是因好友經歷過上段婚姻失敗後,曾陷入一段很長時間的痛苦陰郁,他不忍再見好友又一次陷入低潮。

「她回娘家了,我們現在形同分居,只等誰先開口約對方去辦離婚登記。」關世聿原無意透露,但面對好友關問,他忍不住將近日來累積的煩悶情緒向好友抒發。

即使過了半個多月,他仍無法面對最終結果,不敢主動和妻子聯絡,只好選擇跟她一起逃避,他一再告訴自己該果斷放手讓她自由,重新去尋找一個愛她的男人,卻一直做不到。

他的心里愈來愈糾葛,一想像她將來可能被其他男人所愛,或會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他就心口悶痛,腦子也跟著泛疼。

夏士凱意外听到這比他預期還嚴重的狀況,進一步追問兩人的相處情形,關世聿原不願多談,最後在他一再的探問下,只好細說從頭。

一番談話後,夏士凱難以置信好友的婚姻感情觀變得如此消極,卻又不好在此時指責他的不是。

「世聿,你還是認為你沒愛上你老婆?」他不禁反問。听好友道出近來的失常,他怎麼想也不覺得好友對妻子沒有愛,反而像是愛慘了卻不自覺。

「我不可能再愛上其他女人。」因為這個認知,關世聿才忍痛要割舍妻子,不忍繼續傷害她,辜負她的心意。

「你記得上次頭痛頻繁的階段是什麼時候嗎?那是你跟前妻離婚後的半年,甚至離婚一、兩年後,你仍常在吃止痛藥,但一切體檢狀況都正常。這次,芊芊才離開半個月你就因頭痛一度無法執行飛行工作,這代表她在你心中的影響力早已超乎你認定。」夏士凱神情認真地說。

必世聿聞言,黑眸一怔。

「也許你只是忘了愛人的感覺,才誤以為自己那些情緒僅止于喜歡,僅是一種習慣。」夏士凱再度提醒,要他好好正視自己的心。

必世聿內心微訝,只是沉默地看著好友,好友的話撼動了他,原來他竟連自己的感情部分辨不清。

是否因他把自己的心封閉太久,才會連內心真正的情緒都模糊難懂?

「你有什麼打算?」夏士凱又問。

「我想休個長假。」這是他今天在來醫院途中便已決定的事,無論檢查結果如何,他都想給自己一段時間完全放松。

「我贊成你的決定,只是……別再把自己關起來。」好友曾因婚姻失敗拒絕與外界接觸,夏士凱擔心舊事重演。

「這次情況不一樣。」關世聿沉聲道。

「是不一樣。所以你更應該先好好面對自己,跟自己的心說話,把一切攤開,坦然讓你老婆了解。如果你希望她能跟你牽手走下去的話最好別再把她拒于心門外。」夏士凱真誠地建議。

他明白能為好友開馭心門、抹去傷痛的人,不會是他這個多年的交心朋友,而是好友再次遇到的真愛。

「你的頭痛問題我只能請人開些止痛藥跟安定心神的藥給你,不過我認為心理因素為重,只要解決你心理問題,就不需任何藥物。今天晚上我有個腦腫瘤患者要開刀,明晚再一起吃個飯?」他提議。

「嗯。」關世聿輕應,起身朝好友肩膀輕拍了下。「謝謝。」

「謝什麼?」夏士凱反手輕槌他肩膀,笑道。

第7章(1)

必世聿不自覺戒掉長久以來的咖啡癮,改喝起各種花草茶,其中又以能安定心神的薰衣草、迷迭香、薄荷茶等,他愈喝愈有心得。

休假期間,他一個人待在家,看書、泡茶或是照料香料盆栽,每天固定在健身室運動兩小時,洗澡後自己準備晚餐,而後在固定時間開啟電視,轉到妻子慣看的卡通節目。

他對卡通節目仍沒興趣,甚至看不太懂在演什麼,卻已經習慣這時間電視本來就應該傳來卡通的聲音。

听著熱鬧的片頭曲,他想像此刻妻子是否也在電視機前,神情歡快地哼哼唱唱,一想起她唱歌的模樣以及捧月復大笑的夸張行徑,他唇角不由得輕揚,忽然很懷念她的笑語。

他每天待在家,並非將自己關起來與世隔絕,而是沉澱自我,一點一滴讓慣性藏在內心深處的情感逐漸坦露。

他曾以為自己只是習慣她的存在,沒有她的溫情問候、少了她在耳邊聒噪,他只是一時適應不良。遠行回來後踏進冷清的屋子,會感覺呼吸困難,也只是因為寂寞,與愛情無關。

他也曾以為因為習慣一個人陪伴,就對對方產生好感的心情頂多只是喜歡,但那種情愫仍與愛有差距,談不上是愛情。

然而,當她和編輯愉悅談話、與其他異性相處融洽,卻令他心里醋意翻騰,情緒失常。

她提出離婚,他內心扯痛;因她的離開,他生活全亂了調,身體出狀況,連工作也難以繼續。

如果,這不是愛,還能是什麼?

那日好友士凱說過的話,他一再認真分析、思索後,終于發現因他將自己的心封閉,不願別人靠近觸踫,才會連自己的情感都不敢承認。

他確實愛上黃芊芊了,愛上那個與前妻截然不同的女人,他現在的妻子。

可即便承認了自己對她的感情,他仍無法輕易行動,立刻將她找回來,他還需要時間,把自己好好整頓一番,直到他能勇敢向她展露出真實的自己與過去的不堪,不再因自揭傷疤而痛苦怨恨時,才有資格挽回她純潔無私的愛情。

晚餐後,他提了一包垃圾下樓,欲前往大樓外的母子車丟棄,經過一棲大廳時,迎面來了一位婦人向他打招呼。

「關先生,倒垃圾啊?」約五十歲的貴婦牽了只小型白色長毛狗,對他和顏悅色問候道。

必世聿一怔。雖與這鄰居見過幾次面,但他跟大樓其他住戶向來不熟,除管理員外更不曾有人主動向他打招呼,因此面對她的問候,他只朝對方輕頷首,輕應一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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