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半里,習慣有他陪伴,對她而言,一切自然得像本該如此。
她……已離不開他了啊!
噢!她好想哭。
「我們回去吧。」
她率先走在前頭,不願泛水氣的眼讓他瞧見。假若她肯回頭看一眼,便可發現他詭計得逞的上揚唇角。
車行一個多小時,丁語回到家已是下午一點。
她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細看一年半里兩人共同的照片。他真正待她好,包容她的任性要求,不可置否,她相當享受被寵愛的感覺。
但對他而言,她給得太少了。
「小語,出來吃水果。」
丁女乃女乃敲了敲門,丁語立即推門而出。
「剛回來就躲在房里,也不來陪女乃女乃說話解悶。」丁女乃女乃口氣有些責怪。
丁語靜靜吃著隻果,沒有反駁,心不在焉。
「女乃女乃,紹德要去大陸出差,我心里好亂。」
「男人打拼事業是理所當然,沒啥不好。不過听說大陸的美女特多,難保他不會偷吃。」丁女乃女乃別有用意的誤導。偷吃?
「他不會。」
「瞧你緊張的,女乃女乃說笑逗你的,出差個幾天而已,他也沒時間去認識大陸美女。」
丁語心一沉。
「他一去就要一年。」
「一年!這麼久,我還當他頂多去個一星期。」小語與蔣先生的感情拖了好久,連她也不懂兩人的相處模式。
「我早上才知道的。」
「你打算怎麼做?」
丁語放下吃了一半的隻果。
「我當然不希望他走。」
丁女乃女乃緩聲道︰
「女乃女乃只有一句話,別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
「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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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蔣紹德告知她要出差起,丁語足足有一個禮拜的時間沒跟他見面。他忙著處理公事,而她刻意閃躲,似乎在考驗自己的忍耐力,嘗試思念的滋味。
昨晚,他撥電話提醒她去機場送他,電話里他的聲音好遙遠。
睜眼無眠度過一夜,有個聲音催促著她行動,不及細想,她抓起外套便沖出家門。
計程車停在熟悉的兩層獨棟住家外,她拿備份鑰匙開啟一道道鎖,每上前一步,她的心仿佛便褪去一層恐懼,一股新生的意念不斷催促她——
開啟最後一扇門,熟悉的人就在眼前。
「紹德。」
微涼的小手撫上床上男子的臉,初冒的胡子扎得她的手好癢。
「醒醒,我來了。」
發香喚醒了他,睜眼,他眼底有抹驚喜,不敢置信。
「你……」
「噓,別說話,讓我先說。」
她拉開被子一角,鑽了進去,大膽抱住他的腰,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我是個笨女人,愛逞強又不可愛。如果你肯讓我再任性一次,我好想叫你留在我身邊,哪里也不去,讓我永遠不需要想念,可是我不能這麼自私。」
她抬頭吻了下他的鎖骨,又道︰
「我想我是真的愛上你了,這個答覆夠清楚了。」
蔣紹德用力閉上眼,久久無法回應,內心的激動讓他開心得要爆炸了。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他的手都顫了。
她伸手摟住他的頸子,不再隱藏,大聲宣告︰
「我愛上你了,確確實實愛上你了。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一直說,說到你相信了為止。」笑花綻放在她柔美的唇角上。
「小語,告訴我這不是夢。」
她凝視他許久,過去種種如影片般一一閃過腦海——初識、了解、交往,每個階段都是他對她的好,盡避她的左手已無法拿槍,這男人卻」點也不在意她的不完美,依然等她、愛她。
現在該她安定他的心了。
「這絕對不是夢。」
她緩緩湊上唇——
尾聲
蔣永麟夫婦為獨子的婚禮請來設計師,在陽明山的住宅花園里搭建露天會場——大批新鮮花村點綴在白色的木制拱門上,賓客觀禮的座位上,綁著各式亮麗的心形氣球,粉紅、粉藍、金黃交錯,更顯繽紛。
婚禮倉促的在一周內舉行,時間雖短,但花費的心力可一點也不馬虎。
屋外早聚滿觀禮的賓客,準新娘仍在休息室里待著,不過她一點也不無聊,夏怡甫周歲的兒子此刻正讓她抱在懷里逗弄。
「叫姨姨,乖,叫姨姨。」
長出四顆小牙的嘴笑開了,小手小腳在空中晃啊晃的。
「別把他丟到空中,要嚇死我這做媽的啊!」夏怡抱回兒子,不忍兒子再受摧殘,盡避他笑得很開心。
「小哲好可愛,膽子又大,將來可以當飛行員喲!」
「少來。他年紀小,還不懂害怕,等他懂事了,我再把你的惡行抖出來,叫他不認你這個壞阿姨。」
丁語皺了下鼻,拉起白紗站在鏡子前。
削肩禮服展露她優美的肩膀線條,前衛的腰部鏤空設計僅用一層薄薄的網狀紗覆蓋,禮服設計者艾力發揮他一貫的前衛風格。
「這是我見過最不像新娘禮服的禮服了。」那片鏤空幾乎低到臀部,讓人擔心及地的裙子下擺被踩著而造成春光外泄。
「別挑剔了,大師設計的,別人想穿還沒機會哩!」
丁語淺笑。
「我們一結婚就要去大陸了,真有點舍不得。」為了舉行婚禮,紹德特地延後一個星期去大陸。
夏怡神色不出黯然的眨眨眼,內心天人交戰。
「你想太多了。」她低語。
「你說什麼?我沒听清楚。」
「沒、沒有,我先出去看看會場情況,你先等一等。」
夏怡甫離去,丁女乃女乃便走進休息室。
「走了,時間到了。」
「喔。」
丁語撥了撥長發,拿起百合捧花。
餅了今日,她便是紹德的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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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去疲憊,丁語有些緊張的坐在梳妝台前,長發讓她梳了一回又一回,梳得又直又亮。這時候若不找些事做,她肯定會緊張到昏倒。
浴室門一開,她抖了下。
「我們終于結婚了。」
蔣紹德自背後抱住她,濕發的水珠沾上她的臉。
「你的頭發還沒干呢!」
拉他坐上床沿,她拿了毛巾,半跪在床上替他擦拭。
「我第一次替人擦頭發,可是我覺得很幸福,因為是你。」
蔣紹德愉快的笑了。
「明天換我替你擦頭發,讓我也感受一下你嘴里的幸福。」
發半干,他起身關去大燈,僅留床頭一盞小燈。
「來,讓我看看我美麗的妻子。」他朝她伸手。
她心髒像是要跳出嘴里了。
他的唇吻上她的額。
「今天看見你學姐的孩子,真可愛,我想我們的孩子一定更可愛。」
她笑了,任憑他拉去浴袍的帶子,忽地——
「糟了!」她低叫一聲。
「嗯?」他心不在焉。
她推開他的肩。
「我忘了辦台胞證了。」
「沒關系。」他輕喘道。
「沒有台胞證,我怎麼跟你一起去大陸?」她急了。
失神的注意力好不容易拉回一點點,他不覺漏了口風︰
「我們不去大陸了。」
「為什麼?」
「現在別問,我明天再告訴你。」他長手一探,熄了最後一盞燈。
「可是……」
蔣紹德吻住了她的唇。
莫怪他聯合眾人耍心機,一切全為得到她的感情。有問題便留到明日吧,現在可是洞房花燭夜呢!
呵……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