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啦!她才不管我了,這些天我在這家店進進出出,她只當我是隱形人。」每一回都是他無聊的模著鼻子回去,再不若昔日被罵出店外的饃狀。
「怎麼會!」丁語吃了一驚。夏怡可不是好說話的人,更別說她有多討厭他了,常常是見一回罵一回的啊!
「是不是你做了什麼過分的事?」她猜。
「怎麼可能!我……哪敢。」他對她敬若天女啊!
難不成夏怡轉性了?
「嘿!這是件好事呀!這麼一來,你要追那個小姐就輕松了,再也不必像從前一樣偷偷模模、心驚膽顫的。」她拍上他後背。
朱立強聞言,臉色立即黯了下來,眉宇有著輕愁。
「我寧願她像從前一樣罵我。」
喝!他有病嗎?
丁語睜大單眼皮,瞧怪物似的瞧著身前白淨斯文的男人。才數日不見而已,性格就變了這麼多!
「你該不會有受虐癖吧?」
「胡扯,我正常得很。」
聞言,她忽地賊賊偷笑,好小聲的說︰
「難不成你喜歡上夏怡了?」她圓圓的眼珠直直看向朱立強白淨的臉。
他倒吸了一口氣,顫聲道︰
「你……會讀心術嗎?我的心思竟給你猜中了!」這個秘密他一直藏在心底好好的,從來也沒讓人發現。
她撥動短發,笑得好得意。
「這麼說來,之前你追求我全然是為了吸引夏怡注意?」
朱立強不好意思的點頭。
「我不是有意要欺騙你的心,而且我早就知道你決不會喜歡我。要是你真的喜歡我,那我也不敢纏著你了。」
丁語扯了扯嘴角,有些不是滋味。畢竟他昔日的示好多少滿足了她女人的虛榮心,唉!誰說男人好掌控的,眼前的男人就瞞了她呢!
「看不出來你還挺痴心的,不過夏怡似乎沒把你放在心上。」
「我知道,她討厭我。」他垂下頭。
「話也不能這麼說,是你之前的形象太差,如果你肯把那一套死纏爛打的功夫用在夏怡身上,也許事情就會不同了。」丁語滿腦子鬼主意。將這兩人湊在一起似乎挺有趣,兩家店面合而為一也好做生意。
朱立強縮縮肩。
「別提這些了。真奇怪,我居然會跟你說這種事,我一定是瘋了!」
丁語俏皮的吐吐粉舌,終于覺得心情大好,一掃連日的低悶心情。她還是最適合這種平凡且悠閑的生活,等三個月一到,她一定要再回來。
「叮叮。」門給粗魯的推開。
「你可回來了!」女店員開心低呼。
夏怡帶著一身熱汗回到涼爽的冷氣房,來不及放下手中的事物,便直直往丁語走去。
「你終于有空了!一通電話也沒有,我真怕你忘了有我這個朋友。」
她熱情擁抱丁語,喜悅之情不在話下。看著她美麗的笑容,一旁的朱立強看得呆了。
「我怎會忘了你,這不是來了嗎?」
夏怡拉著丁語拉拉雜雜談了好一會兒,忽地,她注意到一旁有個礙眼的不速之客,臉色隨即一垮。
「朱八戒,你在我店里做啥?時間不早,你該滾回去顧店了吧!」她不管他,他就愈來愈放肆,簡直把她的店當成自家後院。
朱立強臉一紅,幾近貪婪的看著夏怡生氣的面容。她終于肯給他冷漠之外的表情了!
「我……我……」他又冒冷汗了。
「拜托,別再罵他了。朱先生也算是我們的老朋友,好不容易來了,就一起聊聊天吧。」丁語眨了眨眼,朝冒冷汗的男子展露和善的笑,直覺想幫他一把。
「什麼!我沒听錯吧,你什麼時跟這只豬有話聊?當初你避他如蛇蠍,還要靠我替你趕人呢!」夏怡毫不留情面,就是對朱立強產生不了好感。輕浮的男人比灰塵更不如!
「別這麼毒。人總是會變,時間久了,感情也會變動。」她淺淺暗示。
「听你胡扯。」不忍拂逆丁語的意,夏怡就當朱立強是隱形人。
朱立強看了眼手表,結結巴巴說道︰
「要不要……一起吃午飯,我請……客。」
兩名女子互看了眼。
「好。」
「不要!」
夏怡瞪向好友。
「你很反常喲,吃錯藥了啊?」
丁諾哈哈一笑。
「難得人家那麼有誠意,就去一次嘛!老是拒絕朱先生,不就違反了敦親睦鄰的優良美德,再說吃免錢的耶!」
朱立強巴巴的看著夏怡,一顆心撲通撲通狂跳。
「你看什麼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借口吃飯,實則泡妞,這點心思她豈會不知!
「好啦,就答應人家啦。」
「不要,我決不答應,跟他去吃飯會妨礙消化。」
「去啦!」
「不要。」
「哎呀,看在朱先生暗戀你許久的分上,好歹答應一次。」
「呃……」朱立強倒抽一口氣,臉色脹紅。
夏怡呆愣了下,挖挖耳朵。
「朱八戒,你給我滾出去!」怒吼聲大如雷嗚。
「丁小姐,你怎麼出賣……」
朱立強狼狽逃至店外,一個跌跤,打斷了未完成的控訴。
「嘿嘿……」
「丁語,你還敢笑,誰讓你跟我開這麼惡劣的玩笑!」
夏怡氣極,手指喀喀作響。
「嘿嘿……別激動……哇!救命——」
抱歉了!朱立強,看來這條情路注定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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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餐店內,丁語滿足的喝著冰紅茶,絲毫不在意旁人的注目,大大的打了個飽嗝。
「收斂點!好歹留點底給人探听。」夏怡啜了口卡布奇諾,縱容的斥喝。
「別這麼一板一眼的,我今兒個是來放松心情,可不是來听訓。」丁語皺了下俏鼻。
「放松?工作壓力有這麼大嗎?」夏怡懷疑問道。向來樂觀的丁語少有煩惱的時候。
丁語心虛的吐舌。
「我一個字也沒說,你別瞎猜,我的新工作好得很。」
「是了,我正想問你。最近你家的電話老是沒人接听,打了好幾次要問你的近況,全都無消無息。」
夏抬攪動著咖啡杯,抬眼看向于語。
「我女乃女乃到南部拜訪朋友去了。」算算日子,她有好久沒听到老女乃女乃的聲音,不知道她老人家游山玩水游得盡不盡興。
夏怡點了點頭,又問︰
「那你呢?下班也不回家?」她專挑晚上時間打電話,每回鈴響不下三十次。
丁語心一顫,胡亂扯謊︰
「我住鮑司宿舍啦!罷巧我女乃女乃到朋友家玩,家里有兩、三個月的時間只剩我獨自一人,所以透過熟人勉強混進宿舍待幾個月。」
她抬手撫了撫額頭,為這蹩腳的謊話尷尬不已,忽然覺得老女乃女乃唬人的技巧比自己好上千倍不止。
「真是這樣?你的公司還真大方,同在台北市還讓你住進宿舍!」
「嘿嘿,那間公司什麼沒有,就是錢多,尤其善待員工。」說著昧良心的話,昨晚睡地板的怨氣不自覺又冒出來。
夏怡看了丁語好一會兒,最後從包包里拿出記事本。
「號碼?」
「你說什麼?」
「裝死啊!我要宿舍的電話號碼。」
夏怡拿筆敲了下丁語愣愣的呆腦,好氣又好笑。
暗暗嘆了口氣,丁語只好說出蔣紹德天母豪宅的電話。等會兒回去得交代一下惡雇主,以免好友打電話來卻意外發現了陌生男子,到時候又得拉拉雜雜解釋一堆。喔!一想到就覺得頭好痛。
拍拍滿足的肚皮,丁語忽地說道︰
「等會兒我不陪你回店里了,我要回家一趟。沒住人的屋子很容易積灰塵。」下午她有得忙了。
「也好,是該回去看一看,不然等丁女乃女乃回去,只怕灰塵積了好幾公分厚。」
「等等,這頓飯我請。」丁語阻去夏怡掏錢的動作。「老讓你付錢,我也會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