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了閉眼,她艱難萬分道出那兩個字︰
「謝謝楊小姐。」
她發誓,三個月後,她一定要蔣紹德好看!
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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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們回陽明山住。」
蔣紹德手握方向盤,緩緩將車子停下,等待綠燈。
從中午便嘔氣不說話的丁語,此時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訊息震驚得忘了控制自己的嘴巴。
「為什麼?你不要什麼事都自作主張,我不是玩具,除了保護你之外,別叫我做多余的事!」忍了許久的怒氣終于爆發出來,她真的很生氣!
蔣紹德轉頭看向她,口氣一派輕松。
「你不覺得我一步步踏入危險了嗎?昨天的事難道沒給你一些蛛絲馬跡?」
「請別高估我的能力,我不過出道半年,你能對個菜鳥有多大期許。」她強辯。
綠燈亮,車子重新上路。
「房子被徹底搜遍,值錢的家電、裝飾沒丟掉半樣,反倒是一些企劃原稿、公司備用文件被拿走,這可不是普通小偷會做的。」
他點了根煙,白色煙霧擋了他的面部表情。
「你是怕那些人會再來,所以才急著走?」
「不是。房子給弄得亂七八糟,裝演公司的人說要三天才能重新搞妥當,所以等會兒把衣服收一收,咱們上陽明山住幾天。」
他說得理所當然,殊不知身旁的人已經在磨牙根火。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戲弄人很好玩嗎?既然你擔心的是房子需要裝演,而不是生命安全,那我留下來又算什麼?」她不懂,從頭到尾她都是讓他使喚做些沒必要的事,一個有性命危險的人根本不會如此愜意。
「我以為你很聰明。」
他轉了個彎,離住所只剩五分鐘車程。
丁語重重哼了一聲。
「說什麼就直說,我很笨,不懂你那滿腦子七拐八拐的壞念頭!」
「我這大目標不走,那些人又怎麼會自動現身呢?」他已說得極明白他是餌。
「自大!也許你還沒找出那些人就已經——」她修長靈活的食指彎成7字形,很壞心的詛咒。
「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他利落駛進自家車庫。「我雇了你就是保障,你是我的護命符。」他伸手彈了下她額頭。「護命符?」她向來只傷人,何時能護命了!
「那天你滿身血出現在我面前,我就知道我撿到寶了。你是大名鼎鼎的槍神,上天把你引來我這里,就代表我決不會死。這是你的命,做人要認命才好。」他拉下領帶,看來輕松無害。
「你看來像無神論者,沒想到卻挺迷信的。你以為這麼說我就會乖乖的听你的話嗎?」
他輕笑,懶懶的。
「你跟我認識的女人都不一樣,你果真相當特別。」
「巴結我沒用啦,這種非自願的工作再多錢我也覺得煩。」她搔搔頭,短發甩呀甩的。
「你真傷我的心。別的女人喜歡我都來不及了,而你離我最近,卻最討厭我。」
「哈!終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我就說嘛,明明就是你愛招蜂引蝶,偏偏故意擺高姿態讓女人對你莫名愛慕,拿我出來當擋箭牌是你另一種手段吧。」她真替楊開蓮可憐,居然看上這種兩面人。
「替我工作真這麼無聊?」他話鋒一轉,低沉嗓音飄在窄小的空間里,稍沒自制力的女人恐怕已酥軟在車上。
「你看過我忙碌嗎?」她沒好氣的反問。
「也許你該試些讓你不會無聊的方法。」
「例如?」
他輕笑一聲,沉暗的空間看不清他的表情。
「愛上我會讓保鏢工作變得有趣喲!」他傾身向右,微微貼近她臂。
丁語倒吸一口氣,身體一跳,緊緊靠在車門邊,狹長的眼眸極盡所能的張大。
這個混蛋在調戲她!
「你……你……愛你的女人已經夠多了,而你竟然想再擴充版圖,簡直不要臉到極點!」她大口喘氣,氣炸了。
「唉,我不過是提供你快樂的方法,你何必生氣。」黑暗中,他的唇咧開,張狂的笑。
「任誰听到這話都會生氣。你離我遠一點!」她大力推動他身子,不愛他手臂上傳來的人體熱度。
「我知道了,你是在害怕。」
她一愣。
「怕?我長這麼大,還不知道什麼叫作怕!」脾氣一來,她跟他耗到底了。
「你怕情不自禁愛上我,所以才不敢當我的保鏢。」
「你別胡說!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她咬牙切齒。
「想反駁就提出證明啊。」他仍一派輕松,口氣輕快的像在唱歌。
「什麼證明?」
他偏過頭故作思考。
「你要是安安分分當我的保鏢,我就相信你。」
正在氣頭上的人壓根不會運用大腦,丁語很沖動的答應︰
「一句話,這三個月我要嚷著不做了就是小狽!」
「這是你自個講的,我可沒強迫你喲。」
「哼!」
蔣紹德把車子熄了火,拔出車鑰匙。
「現在可以去打包行李了吧?」
她射出一道死光。
「不用說我也會去做!」
丁語狠狠甩上車門,氣沖沖走向屋子。
蔣紹德隨後下了車,精明的眼閃了閃。
好騙的女孩!這三個月保證有趣,不是?
第五章
黑影在後頭追趕,她奮力向前跑,慣用的銀槍飄在空中,離她好遠好遠。
她使勁跑,腳步卻愈來愈沉。
「等等我啊!別走!」她開口叫喚逐漸飄離的銀槍,手高舉,仿佛這麼做就能夠拿到防身武器。
來不及了!身後的黑影加快速度,幾乎與她並列。
黑影的手忽地伸向她,戲謔的眼眸中精光乍現。
「不——」丁語尖聲大呼,猛地坐直身子,嚇出一身冷汗。
窗外煦陽暖暖照進水藍色系的臥房,清靈鳥囀悠揚唱和,寧和的氣氛稍稍拉回丁語兀自渾沌的思緒。
「陌生的屋子!」低嘆一聲,丁語倒向床鋪。
今年她大概忘了到廟里燒香拜拜,這才生出這麼多怪事。
伸手按掉床頭的鬧鈴。六點半了,正好眠的時刻卻讓噩夢擾醒,再也無絲毫睡意。
肯定是主人異常熱情的招待,導致她睡不安穩。
昨日,她跟蔣紹德一同來到位于陽明山的蔣家主宅,還來不及欣賞瑰麗的庭園建築,就讓一名中年美婦牽進了三層樓的歐風建築物里。
「哎!真的好煩。」蔣氏夫妻看來相當喜愛她呢!
搖搖頭,她決定不要再想,咚地一聲跳下床鋪,走進浴室打理自己。
位于三樓的客房可將主宅正前方的美麗花園看個一清二楚,佔地百坪的綠色草坪中央有個人工噴水池,白色大理石上還雕刻了淺淺圖紋;噴水池前後兩側是菱形的郁金香花圃,顏色是嬌艷的桃紅色;磚紅色的一人半高圍牆邊種植著不知名的大樹,微風輕拂,枝影也跟著搖動。
丁語隨意套上牛仔褲,輕手輕腳來到屋外。
「山上的空氣真好。」她伸個懶腰,心神暢快。
一輛眼熟的轎車自門口緩緩駛進屋左側的車庫,丁語見狀,毫不遲疑便迎上前去。
車主下車,摘下太陽眼鏡,揚聲道︰
「好早啊!小語。」
丁語忽然覺得冷,雞皮疙瘩爬滿手臂。
「不要故作親密,我听了會想吐。」
「你的口氣好沖。」
他徑自走進屋內,丁語連忙跟上。
「一大早的,你上哪兒去?我以為我該隨時守護在你的身邊保護你。」丁語搶先擋在他身前。
他雙手環胸。
「我送我父母去機場,他們要到日本拜訪朋友。」
「你要出門也得先通知我一下。」她微惱。
「我試過了,可是你睡得極沉。」
「胡扯!你要真的到我房里,我不會不知道!」不是她自夸,她的機敏超乎尋常,從小受的訓練可不是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