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滿腦子就是打打殺殺那一套,就不能斯文點,要嚇著連小姐害我功虧一潰,我就把你們踢回四喜盟去給南哥重新教,笨蛋!」
發哥火氣難消的斥罵時,秦關星發覺自己的手腳已重獲自由,就連眼楮都重見光明了。在視線適應乍見明亮的空檔,一聲聲驚艷的抽氣聲此起彼落的在他耳邊響起。
「媽的,真是個大美人。下去!統統給我下去,再看就把你們眼楮給挖出來,媽的!沒看過美女,一個個像急色鬼似的!」
又是一連串火氣甚大的咒罵聲,從一個坐在他眼前長得斯文儒雅的男子口中發出。若非親眼所見,秦關星絕對不會相信這一番難以入耳、粗鄙魯莽的言語真是面前之人所出;看著四、五位臉色如土、穿著黑西裝的男子魚慣步出室內,他才發現他身處在一間相當寬敞的書房中。
「發,行了,別嚇著連小姐。」
那溫和斯文的男聲突然從他背後響起,秦關星暗吃一驚的微側過頭。入眼是一張符合他聲音外貌的男子,斯文的程度不遜于他面前的發哥,想必他就是那位叫武天的男子,他緩緩收回目光。
「連小姐……呃……媽的!武天,還是讓你來說吧,她讓我渾身不自在。」發哥清清喉嚨開口,卻在迎上秦關星絕美的容顏時,霍然的說不下去。
「發,這可是你們甄家的家務事,東哥若知道你把事情交給我,他可能會不太開心。」武天微微一笑的將事情丟還給他,畢竟他只是負責監听可不負責執行;再說此事一旦被小小姐知道,他可不想被她怨恨一輩子,所以,歹勢嘍。
「媽的!我可是從來就沒把你當外人看,再說東哥當著你的面說這件事,他就是知道我對這種人沒轍。媽的!你到底幫不幫我?你也不想宇白的幸福就毀在她手中吧!」發哥攏緊眉的斥道。
宇白?這不就是那個女孩的名字嗎?秦關星困惑的看著發哥,這才發覺他的輪廓和她有點相似,難不成他和那個宇白有所關系?而這種人──是哪種人呢?同性戀者嗎?所以他們把他誤認為連小姐。
「發,你別害我。你開口被宇白知道,她最多不理你一、兩個月,因為你們是兄妹,我可就不一樣了。我好不容易才讓她不厭惡、逃避我的存在,麻煩你還是自己說吧。」武天挑了挑眉,還是抵死不從。
「媽的!虧我把你當哥們看待,你這家伙是什麼態度?你還有沒有良心,我真是錯看……」發哥猛地起身掄起拳頭就欲朝武天打去。
「抱歉。」秦關星忙不迭的叫住他。他不想再保持沉默了,因為這兩個男人明顯在相互推諉,而他若想還來得及趕赴下午的課,這件事勢必得立刻解決。
發哥頓時僵硬的站在原地看著秦關星。
「我想我得為自己澄清一下。我姓秦不姓連,所以,你們抓錯人了。」雖不懂自己為何會被誤認為連小姐給他們抓來,不過大致可猜得出是因為那個宇白的擁抱,秦關星頗無奈的說明。
「抓錯人?姓秦不姓連……」發哥錯愕的抬頭看向武天,腦袋有片刻的茫然,隨即──「媽的!武天,我就知道那一群酒囊飯袋……」火爆的聲音在觸及秦關星後赫然的頓住。
「連小姐,我想你誤會我們請你來此的用意了。你不需要害怕,都怪手下們未听清楚發堂主的話意,讓你受了委屈;不過,我敢保證你听完我們的交易,你會有不一樣的想法。」武天嚴肅的開口。他不怪她會有這種言詞出現,舉凡是正常人歷經過她適才的遭遇,都會矢口否認;尤其這種事,本來就不會向人輕易開口的。不過這世上流傳著一句至理名言,就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如果他們搜集到的資料準確無誤的話,相信她也不會例外,而四喜盟下三中堂的情報從未錯誤過。
「我沒有誤會,我真的不姓連,我叫秦關星。相信我,你們找錯人,我還有重要的事情得離開了。」秦關星有點哭笑不得,而憑他的身手想對付眼前這兩名看似溫文的黑道中人,簡直易如反掌;但是誤會還是要解開,否則事情絕對會沒完沒了。
「連小姐,或許我們這樣說讓你覺得太突然以致不能接受,要不就是你已經知道我們要說什麼了;不過,那都沒關系。我們先自我介紹,我叫武天,是四喜盟下三發堂堂主的秘書,這位就是我們發堂主,他同時也是宇白的六哥──甄宇發。宇白,我想你並不陌生,事實上我們也知道你們之間不正常的關系,如果我們早一些知道,這件事情也早就解決了。但現在那都不是重點。我們盟主是個非常大方的人,這里有兩百萬新台幣,只要你願意離開宇白並簽下這張永遠不相來往、見面的合約,這兩百萬就是你的,現金或即期支票任你選擇;否則,我們的手段不是嬌弱的你可以承受得起,相信你是個聰明人。」武天瞟向那已坐回沙發上翹起二郎腿的甄宇發一眼,他暗自咬牙的走到秦關星面前坐下,然後從西裝上衣拿出一張紙遞給他。心想著到底甄宇白是誰的妹妹?沒看過這做哥哥的把事情全丟給一個外人來處理過。
「兩百萬──」秦關星喃喃自語的接過合約。看來甄家不是普通的有錢,四喜盟──一個黑道世家,其勢力和北部的竹林幫能夠相抗衡外,觸角還延伸至東南亞一帶,他卻倒楣的被牽扯其中,好一個誤會哪!
「如果嫌少價錢還可以商量。」甄宇發大方的開口。只要這個女同性戀願意離開他妹妹,他不介意被她敲詐,相信他大哥也會贊同,因為他們全拿這唯一的妹妹沒轍;特別是她會變成今日這種情況,他們全得負上絕大部分的責任。幸好他老爸、老媽還不知道她有這毛病,否則他們全都完蛋了,惹火老爸不打緊,惹毛老媽他們真要「哀爸叫母」.
「你們很大方,但這是沒有用的,因為我不是什麼連小姐。請你們把這張紙拿去給真正的連小姐吧。你放心,我知道你們的出發點是為令妹好,我可以不介意你們今天這種非法行為。」
「五百萬夠了吧?不要給你三分顏色就開起染房,否則……」甄宇發不耐的說。這娘們說來說去就是不放過他小妹,想必是知道他小妹的身價,但和四喜盟作對,她無疑是在自找死路。
「發,我開口你就別插嘴了,不然你就自己處理。」武天皺起眉頭沉聲道。
他突然覺得事情有點奇怪,當然也有可能是他錯估連韻茹的智商;她並不笨,相反的還絕頂聰明,了解甄宇白在甄家猶如珍寶的地位。所以誰會為區區兩百萬或五百萬放棄一條億萬身價的大魚。這都怪甄宇發沉不住氣,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莫怪東哥要他在場,敢情是已看透了這一點。噢!有這種主子他怎麼這麼苦命哪!
「我……」甄宇發的狠話硬是很不爭氣的盡數吞回口中,因為要他打架沒問題,要他處理這……挺要命的!特別是關于女人,還是他最受不了的同性戀,他還是閉上嘴巴好一些,只是被自己的下屬如此大聲說話,這誰才是主子啊?媽的!
「連小姐,你──」
「武先生,你們不妨跟我回到我的跑車上,那里有足以證明我身分的身分證;甚至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們,我不是連小姐,我是秦先生,意思就是說我是一個男人,和你們一樣的男人。」秦關星截斷他的話,他不懂他們為何不願意相信自己抓錯人,盡避他擁有一張比女人還像女人的五官,但他的穿著和喉結足以證明自己是個如假包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