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這樣的,當我听到四大特使說火奴魯魯要將她給送回凡界時,我就沖到火奴魯魯的住所準備說服他,可是他的個性……
王後你該明白,火奴魯魯說他已犯了一次錯,豈能因一己感情之事而再度犯錯?當然,這些都不是真正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他太愛梁鳳如,他怕她在冥界會不適應,以硬要叫狂電特使送她回凡界,我迫于無奈只有打昏了他,孰料,梁鳳如看到這一幕誤以為我要傷害他而要跟下屬拚命,所以……」哈陶爾無奈地陳述,事實上柳語雁知道事情的真相,他的下場一定是非常非常淒慘,看來他還是想辦法逃離冥界吧!
「哦……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可是我若讓你代火奴魯魯受過,別的大臣恐怕會有微辭的,但若照撒旦的判決,這梁鳳如一定會被送回凡界去,那不就是活生生地拆散了一對有情人嘛!這……」柳語雁陷入了兩難的境界中,剛剛答應得太快,有很多後續事項都未考慮清楚,唉!難怪撒旦常說她顧前不顧後,但後無戲言,她怎能出爾反爾?
「王後,若這個刑罰很重。大臣們絕不會有異議」一個想法猛然竄人腦海,哈陶爾忙不迭地開口。哈!他真是太聰明了,此舉不但可以逃過柳語雁發現真相時他所可能遭到的下場,而且說不定還可以幫他找個美娘呢!
「哦,冥界最重的刑罰是甚麼?浸黃泉嗎?」柳語雁不解地詢問。事實上,從她一到冥界開始到現在,她還是不懂「黃泉」有甚麼好可怕,那熱熱的池水分明就是凡界人最愛的溫泉水,能在里頭泡上個一、二小時,嘩!簡直就是舒筋活絡,四肢百骸通體舒暢,可偏偏冥界人是聞之色變,噴!白白浪費了那一池溫泉。
「不是的,對任何一界的子民來說,最重的刑罰莫過于剝奪公民權而流放它界。」
「你是說……不行!這怎麼可以?這樣你不是太犧牲了?」柳語雁一震,哈陶爾的話分明是說……不行!他是她在冥界的第一個好友,她豈能讓他遭到放逐的待遇?
「一點也不,王後,能為朋友犧牲,這又算得了甚麼?再說犧牲我一個人總比讓兩個人傷心要來得好,一切還請王後成全。過這刑罰必須先斬後奏,否則王一定會不答應,王後,就你成全我吧!」
瞧柳語雁猶豫不決的模樣,哈陶爾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雙腳齊跪倒在地,朝她磕數個頭。
「哈陶爾,你這是做甚麼?你快起來呀!」
柳語雁尚未理清思緒,就見哈陶對著自己磕頭來,媽呀?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連撒旦都未曾作過如此嚴重的判決,今日哈陶爾竟自動要求……看樣子,他真是為朋友上刀山、下油鍋亦在所不辭,他對火奴魯魯的這一分心,她若是再不答應,她還算是人嗎?
「王後……」
「行了,我答應你就是了,你快起來吧,別折煞我了。」柳語雁忙伸手拉起他並承諾說。
「多謝王後成全,哈陶爾感激不盡。」
「別謝我了,那你現在有甚麼打算?」柳語雁頓覺心情相當沉重。
「我打算在王未出關前就離開冥界到凡界去,等流放期限一過再回來。」
「哈陶爾,真是難為你了。」柳語雁感動地說,人生有友如是,真是夫復何求呀!火奴魯魯真是太幸運了,能交到這樣一個肯為朋友犧牲一切的好朋友,瞧世間有哪一個在高位的人肯為了朋友的愛情,而放棄了他所擁有的權勢與地位?
「王後,那我走後梁鳳如和火奴魯魯……」
「你放心,就算拚著我這頂後冠不要,我也要促成他們,而梁鳳如我已經打算要收她做我的干妹妹,如此一來,她嫁給火奴魯魯不但可以明正言順,將來若有甚麼事,火奴魯魯也不敢欺負她。’柳語雁豪氣萬千地一拍胸脯。
「那我就放心了。」哈陶爾硬是擠出一絲笑容道,放心?才怪!
柳語雁竟然要收梁鳳如為干妹妹,那麼等她一醒來豈非就東窗事發?以他對她的了解,不會怪罪于火奴魯魯,因為他毫不知情而他……還是快落跑吧!」
「哈陶爾,我一定會向撒旦爭取縮短你的年限,你放心吧!」
「不用了,王後,那我該準備起程,梁鳳如就交給你了。」哈陶爾邊說邊朝大門走去。
「嗯,你放心地去吧!」柳語雁點點頭,望著朝寢室大門走去的哈陶爾,今日一別再相見卻不知是何年何月。
第七章
一恢復知覺,顧不得仍暈眩的腦袋,梁鳳如睜開眼即彈坐起身,待發覺眼前站立著一個有著圓圓的粉臉和大大眼眸的女子,正目不轉楮地盯著她,她不禁驚慌地別開視線並左右張望,卻被周邊的景象給掛震懾住——一間完全銀白色的房間,其所有的物品、擺設、裝滿皆為銀白色,就好似她來到冥、凡交界處。這……
究竟是甚麼地方?非但未見火奴魯魯,就連那擊昏她的歹徒哈陶爾亦不見蹤影,而跟前這女子……難不成這女子是哈陶爾的共謀?不,或許是她的救命恩人也說不定,她不能妄下斷語。
「你醒了,我還以為你會睡很久呢!炳陶爾他……」柳語雁微笑著說,睡著的梁鳳如像極了莉莉安娜;而醒來那模樣也是九成九的像,真不知撒旦若看見她會有啥反應?哈!她還真有點迫不及待了。
「你不要過來,你們想要對我怎麼樣?火奴魯魯將軍呢?你們把他怎麼了?」梁鳳如聞言道。眼前這個有著一張還算善良臉龐的女子,果然是那歹徒哈陶爾的同謀,而火奴魯魯此刻是生是死呢?
一思及火奴魯魯極可能已慘遭毒手,她的心頓時沉重得難以負荷,再怎麼說,他可是她的大恩人,雖說是用以物易物的方式,但她尚未付出而火奴魯魯卻已完成了她的條件,所以于情于理,她已是火奴魯魯的人,現在他生死未卜,她自然是會關心他,可偏偏內心深處卻不斷地向她吶喊著並非如此,同時法克的臉和那一張狗臉則相互交換地在腦海涌現,甚至重疊……
「火奴魯魯他……你不要怕嘛,我是好人啊,我柳語雁,我……」
柳語雁一呆,怎麼啦?這梁鳳如為何一見著她就歇斯底里起來?想當年在凡界時,她可是很有人緣,當然現在在冥界也不差,結果她看見她就像是見到了妖魔鬼怪一般,這又是為甚麼?她不禁好奇地走向前一步。
「你不要靠近我!你走開!你走開……」梁鳳如忙往後退一步叫道。
天!她必須逃離這里,但得要先問出火奴魯魯的下落,畢竟他算是她在冥界最親密的人,而這個柳語雁匪徒突然靠近她,難道是想對她不利?在這危難時刻,她得留著一條命好去解救火奴魯魯,若不,也得將此消息想辦法傳達給四大特使知曉,所以她……不能死!
「好、好、好,我不靠近,我不靠近,你不要怕。我跟你說,我真的真的是好人啊,我不會傷害你的,我還會幫助你,真的,我是這里的王後,我向來說話算話的,我……哎呀!我要怎麼說,你才不會害怕呢?」柳語雁忙不迭地退回原位並安撫道,瞧梁鳳如的反應;八成是哈陶爾先前擊昏她後的副作用,而她第一次嘗到與人溝通極度不良的挫折感,心里霎時還真有點不是滋味。
「你是這里的王後?」
梁鳳如一怔,眼前這女子居然是冥界的王後,可能嗎?或許這是她欺騙他人信任所編出來的謊言,畢竟哪有人一再強調自己是好人,再說壞人也不會承認自己是壞人,所以她應該是要騙她,她絕對不能相信她。